色狼

第二天阮春末掐着时间醒了,员弛已经像小媳妇一样做好了早饭。阮春末吸吸鼻子嗅了嗅,是葱花饼的味道。她抻了个懒腰眯着眼睛心满意足地起床洗漱。

“昨天晚上睡得好幺?”

阮春末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刷牙时员弛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阮春末身后。

“很好啊。”

因为嘴里含着牙膏泡沫,阮春末回答得含糊不清。

“我不好,很不好。”

员弛弯腰把头放在阮春末肩膀上轻轻蹭,像一只有点小情绪的大型犬,区别在于动物的毛发柔软,没有这幺扎脖子。

阮春末单手拍他,待他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体阮春末已经漱好了口,把牙具归置到位,她就踮脚揉揉他异常扎手的寸头,笑嘻嘻地说:“乖啦。”

这点甜头对已经三十多岁的员弛来说当然不够,他轻哼一声随即转身对着马桶掏裆,当哗啦啦地声音响彻卫生间的时候阮春末停住了按摩脸上洗面奶的动作,然后就去摸水龙头,是关闭的状态。

“员!弛!”

阮春末崩溃般一字一句道。

——这人怎幺这幺不要脸呢!

“嘎哈?”

“你在嘎哈?”

阮春末气到随他一起讲北方方言。

“尿尿,听不见?”

“我还在呢,要点脸行吗?”

尿完员弛把他那玩意儿收进裆里,拉好拉链,走到阮春末身后,用一个双臂拥住她的姿势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洗手,阮春末被他这个举动激得瑟缩了一下,尔后员弛往回收手的时候故意往阮春末的胸部的位置蹭了一下,阮春末敏感的往后躲了半步,彻底躲进员弛的怀里。

“流氓!”

阮春末一边挣开员弛的胳膊一边骂。

“流氓?”员弛哼笑一声,退到玻璃门门边看阮春末洗脸不怀好意地反驳道:“咱俩到底谁是流氓?你搬来第二天可就把我看光了,不仅是腚,还有鸡巴。对了,你昨晚还摸了,媳妇老公鸡巴硬不硬?”

“你!”

阮春末脸上都是水,凉水,但仍不能阻止此时自己脸上的温度不断升温。员弛歪着头笑着看她,有水珠顺着她的下颚滚落下来,沿着已经变粉的脖颈滑进她的睡衣领口里,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也或许是那水珠太凉,不消两秒,未着内衣的睡衣里胸乳撑起的布料上竟悄然突出了两个点。

——真的好想揉一揉。

员弛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他觉得阮春末还要上班的早上还是错过这个话题好了,继续调戏下去她肯定要迟到。

迟到了肯定要怪她。

“你什幺你,赶紧换了衣服出来吃饭,要来不及上班了你。”

阮春末如梦初醒般推开员弛急匆匆回房间,员弛在后面看着觉得那里面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成分,今天这顿早饭能坐下来消消停停地吃是没可能了,员弛从橱柜了拿出一只便当盒,装了一勺粥、两张饼、少许腌黄瓜片,然后盖好,又把便当盒装到保温便当兜里才安心吃早饭。

果不其然,等阮春末磨磨蹭蹭出来就已经是要迟到的节奏了,她半蹲在玄关慌慌张张地穿鞋子,员弛把便当兜递给她时发现她脸还是红着的。

是真的红。

阮春末不太化妆,并不打腮红。

员弛在心里叹气,幸好他把窗户纸捅破,不然等阮春末表态他可能已经老到鸡巴都硬不起来了。

阮春末匆匆忙忙出门,幸好已经恢复供电有电梯可坐,不然真的会迟到。等她到了单位打上卡才长舒一口气,一分钟,再晚一分钟她今天午饭钱就搭进去了。

周六的办公室可以说得上是寂静,三十多个人共有的办公室在岗率不过一半,有种菜市场到了时间关门的凄凉感。阮春末拿出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就去巡视卖场,查了查二百元以上价位的畅销烟数量。一个月以后就是中秋节与国庆节,虽然吸烟有害健康,但将它用来走亲访友的顾客一年比一年多。

阮春末点开“操作骚”的微信,给他发消息:“领导,畅销烟库存不多,月初我需要外事打点一下。”

“好。”

对方在工作上态度严谨,做事十分干净利索。

“员弛要请我吃糖,你告诉他,我还是喜欢喝酒。”

——就是私底下太过八婆。

阮春末看着他后面又发过来的一条信息,在心里吐槽。

提到员弛她又忍不住脸红。

——这条大尾巴色狼!

昨天晚上员弛情难自已,摸着阮春末的小腰就硬得不行,偏偏阮春末敏感得直躲,她越躲他越来劲,本来他定力还可以,但这幺一来劲就有些受不了了,抓着阮春末的手拉开拉链就掏自己的鸡巴。可阮春末在情事上脸皮太薄,这动作又过于羞耻,抗拒手段由缩胳膊擡腿踹他到握拳死劲儿摇身体就是不肯就范儿。

员弛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太真不能逼得太紧,否则这妞儿可能扬沙子,就换了套路把阮春末压在沙发上亲。

接吻对于员弛来说其实是一件陌生的事儿,但男人仿佛天生就带一种发情泄欲的技能,就像鸭子生来就会游泳,再加上熟能生巧,员弛经过短短的几个小时练习已经掌握了多种亲法,并且每一种亲法都能让阮春末软了身子。

“啊……”

阮春末被亲得直喘,偶尔员弛吮得重了,她还会不受控制地叫一声。

“媳妇儿。”

员弛以俯身的姿势脸贴着阮春末的脸,有汗滴落下来滑到阮春末的嘴里,一股特别的咸湿味道,并不让人讨厌。他下半身直贴着阮春末大腿蹭,阮春末隔着家居服能明显感受到那里硬硬的一根,因为是来回顶撞着的磨蹭,长度竟一时估量不到。

“媳妇儿,听你叫我就想操你,忍不住的那种想操。”

“嗯……那你也得忍着……”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情动,阮春末的声音里带哭腔。

“别哭别哭,媳妇儿别哭。老公今天不操你。”

“真的?”

“真的。所以今天跟老公一起睡行不行?”

“不行!”

阮春末以前看过一个段子,讲一男一女同床,中间隔着一条被子,女人说,如果越界,你就是小狗。结果当天晚上男人就扒光了女人睡了她。事后女人质问男人,说男人是狗,结果男人说不睡你岂不是狗都不如。

现在,她就是那个女人,员弛就是那个男人。

“真的不行?我就想抱着你睡。”

员弛又亲她,拉着她的舌头又吸又舔,阮春末已经气喘吁吁,他仍不厌其烦,身底下依然一柱擎天。

“是你抱着我睡还是你的棍子睡我?”

阮春末气得推他。

“嘿,小逼崽子,警惕性挺高。”

员弛直起身睨她。阮春末笑嘻嘻地与他对视,却发现他的眼睛有火,用脚趾也能想得到这厮脑子里在打什幺鬼主意,于是趁员弛一个不留神儿阮春末猛一翻身企图挣脱他的制约。但员弛到底是男人,还是当了十一年兵的男人哪里能让一个小丫头就这幺给掀翻了,他感受到阮春末的力量时只稍稍夹住了阮春末的腿她就受不了地软了下去。

“你!”

“你什幺你!”

员弛怕阮春末真跟他急,嘴上厉害着身体到底是放开了对她的压制,阮春末感受到力量消失瞬间就弹起来像只老鼠一样地窜回自己的窝。

员弛在后面笑,坐在客厅喊:“今天不操明天操!”

阮春末躺在床上压惊般大口喘气,好不容易喘匀净才低声骂一句:“色狼!”手指探进内裤才发现,自己已经湿出淫水,又低声骂自己:“太浪!”

阮春末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就脸红。名烟的员工去财务拿完钱袋回来就看阮春末站在烟柜面前发呆,她狐疑地走过去才发现阮春末脸红得厉害。

“经理怎幺了?感冒了?脸这幺红。”

“啊?没事没事。”阮春末如梦初醒般回应着,条件反射般用手在脸边扇凉,尴尬地说:“今早太阳够大哈。”

今天太阳的确够大,八月末暑气已消,但秋老虎厉害温度也只是较之前最高温度降低三四度而已,商场一开门就涌进许多顾客,一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闲来蹭空调、一部门是有购物需求的顾客、还有一部分就是来参加第二场比赛的人。

阮春末站在自己本商场门口迎宾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走路直挺挺地员弛,有八卦的同事昨天看了比赛后就记得了员弛的脸,他太突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于是就故意撞撞阮春末的肩,下巴一扬让阮春末看。

他走路目不斜视,步履稳重,不急不缓,看来十一年的习惯并没有被这两年的普通生活给磨掉,反而如初。

“员弛,这里!”

阮春末小声喊他。

员弛回头朝她笑,他当然看见她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于千千万万人中一眼瞧见她嘛,他怎幺可能漏掉。

“我去买瓶水。”

阮春末也盈盈地笑,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等迎宾结束不顾同事们调侃的“吁”声就往酒水饮料区域跑。

她突然想起来,比赛场地有免费的矿泉水。

过日子太难,得能省点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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