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执云最后到底还是没把身体清理干净。
她等门后彻底没了声响,拖着脚步走向浴室,行动间能感到淋漓浊液顺着腿根滑下,黏糊糊淌在笔直而修长的腿上,甚至脚踝不一会儿都传来湿黏的凉意。
这打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他活命的小畜生!
纪执云攥在身侧,贴着浴袍的手慢慢松劲,一根根展开,十指瘦削而苍白,仿佛天生就该握有什幺一样,反而比攥紧时更有威慑力。最初的惊愕和狂怒过后,她的大脑反而越发冷静,现在想起过往姐弟间的相处,非但不再锥心刺骨地感到受了背叛,反而气得想笑。
等她从囹圄脱身……
浴室的门被嗤拉一声带上,似乎是关门人气力不济,晃晃悠悠留了不小的空隙。门外床头添了一盆刚开的佛头青,生气勃勃的绿植和冷峻的室内装修风格看似格格不入却又并不违和,簇簇绿叶如冷冷燃烧的翠焰,而硕大的花朵莹洁如冰,仿佛笼在一团寒光里,一靠近就会被冻伤手指。
她撩起温水洗去腿上的浊液,只是手指碰到一处,就翻腾起一处原本以为冷静后早已锁死在冰湖下的沉渣:少年的手拽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到身下;将已经无法并拢的膝盖越推越高,甚至碰上她红肿且翘起如石榴籽的乳尖;拉着手臂让高潮中酥软无力,身体像敞开的窗外,丝绢般层层叠叠,被将落未落的残阳染上夕色的重云般泛着红潮的她翻过身,背对他跪在床上,上半身无力地贴着一团乱的床铺,下身则高高翘起,露出流着浊白精液和透明蜜汁的粉润花穴,而知道他将要做什幺的她,则紧闭着眼把头深深埋进枕中……
纪执云低呼一声,全身的气没处撒,头一次生出想乱砸东西的冲动。以往她是没和男人做过吗?当时或许是欢愉吧,但时间一过,她很快就能抽身而出,毫无留恋。闲暇之刻或有回想,也是如品尝美酒、佳肴,去主动回味……而不是被这些挥之不去,就像那个纪执萧那个小畜生一样霸道侵占的回忆强行填满!
“他有什幺不同的?”
那种烦乱与以往一切心绪都不同,明明白白昭示着,嘲讽着她:承认吧,你心里就是待他不一样。就算他欺骗你,侵犯你,只要他肯低头服软,说一声自己做错了,愿意让一切回到原点,你还是会原谅他,像什幺都没发生一样宠着他——
这个想法本身让她更加怒不可遏。
纪执云粗暴地扯下花洒调大,冰冷强劲的水流就像瀑布一样不间断地击打在身上,在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冲刷中,像是透过瀑布水帘望见了里面的洞天福地,那记忆深处的光景再次映在眼前——
……她孤身一人站在楼梯顶,看向下面吵吵嚷嚷交头接耳的人群,唯有那个孩子像是湍急喧闹的水流中唯一任由冲击而毫无动摇的岩石,定定地看向她,漂亮得惊人。
头顶的花洒被猛地拽下,来不及脱衣服就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肌肉年轻炽烈的热力透过衬衫将冰冷的身体全然暖化,清冽好闻的气息占据了全部呼吸。
……那孩子听了她的话,进门来第一次笑了,睫毛又长又卷,脸颊上有甜蜜蜜的小酒窝。
——“姐姐。”
承认吧,从第一眼起,他对你而言,就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