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不由分说地扯住霜落的衣领将他拎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楼梯间的墙上,“霜落,你会后悔的。”
后悔?
对,我这辈子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但让人后悔的无非是对惩罚的恐惧,而不是对所做的事情本身。
我原以为我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内心隐藏的很好了,但是我错了。
从我失控从你眼下逃离开始,我就知道,今天承受一顿暴怒虐打是免不了了。
既然无法避免,那干脆在这之前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
我的小哥哥苏矜敏,那是我心中最神圣的人,即使是主人你,也不可以侮辱他。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一个在自己丧失一切时带给自己希望的人有多幺重要。
钟隐,你觉得愤怒吗?
那就好……
这是我唯一能够报复你的方法。
霜落被钟隐扯着衣领一路托到了最靠里的那间调教室。
这间房不大,内部也没有安装电灯,昏暗的光线下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彼此大致的轮廓。霜落闭上眼睛,任凭钟隐把自己固定在刑架上。他知道,这间房是干什幺用的——电击室,
这里曾经是让他最为恐惧的地方,但如今霜落的内心很平静,和以往不同,今天的惩罚完全是他“自找”的,既然做出了想做的事情,自然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脱掉,把自己挂上去。”
其实除了钟隐昨夜刚刚送给自己的那件大衣外,他也没穿其他的衣物。解开纽扣后,满身伤痕却依旧很修长漂亮的身体就裸露了出来。他如同祭献般站在刑架前,将两只手搭在手铐处,钟隐按下按钮后,霜落的四肢就被死死地卡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是想怎样?想当英勇就义的烈士幺?”钟隐冷笑着嘲讽道。自从那天见到了霜落的“爱人”苏矜敏后,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拿自己和苏矜敏相比较。他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去翻看苏矜敏的资料,那个诈骗犯的儿子凭什幺就能让自己的霜落念念不忘?凭什幺?凭什幺……
这样的想法让他在霜落为苏矜敏而顶撞自己时恨不得当着霜落的面杀了苏矜敏,只可惜苏矜敏已经脱离了会馆,于是他决定狠狠地折磨霜落,让他能清楚地记住究竟谁才是他的主子。
“不敢……”
霜落的脸上确实没有什幺多余的表情,至于这样是不是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思考。
“好。”拿起桌上的一个大号口球,掰开霜落的嘴塞进去,不论意志多幺坚定的人,在遭遇电刑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疯狂嘶叫,这种毫无美感的声音在他看来是没有必要出现的。
电击室的刑架上当然是放满了各种电击器,其中使用比较多的是在连接后穴和乳头上的。不过今天钟隐十分好心的选择的连接脚趾和手指的一组,在怎幺说霜落的床技还是挺不错的,他不希望一不小心把那个部位废掉。
准备工作做好后,钟隐毫不犹豫地将电闸拉到最大档。混杂在霜落“呜呜……”地哀鸣里的,还有不间断的电流声,痉挛、失禁、以及无法控制地勃起,
精液和尿液像是失修自来水管道下的水柱,房间里的味道很快让人觉得十分反胃。持续不断的电流很快就打破了霜落的心理防线,由于四肢被固定的太死,唯一还能活动的头部就成了霜落宣泄痛苦的闸门,他狠狠地将自己的头向前擡起,狠狠地往刑架上砸。
然而除了徒增痛苦外没有任何作用,反倒让站在一边的钟隐看得十分痛快。
钟隐现在需要的,是单纯的施虐,是一场无关性、无关臣服,只关于暴力和痛苦的施虐。
“感觉怎幺样?”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幺长,霜落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折磨他。性器明明已经什幺都射不出来了,却依旧挺立者。五脏六腑好像全部都被放在沸腾的锅里煮着,即使拼尽全力也吸不上气,耳朵里不停地嗡嗡作响。
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人把他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用命令般的语气对着他说了什幺。他费力地去听,却没有听清,索性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个动作显然惹恼了钟隐。
等钟隐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条鞭子,正是惩戒室里那根带倒刺的细金属鞭。
他关掉电闸,然后拍了拍霜落的脸,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着霜落那空洞呆滞的眼神钟隐更加愤怒,于是手起鞭落,胸口的皮肉被残忍地切开,四溅的血珠渗进墙壁。很快被挂在刑架上的少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即使是这样,钟隐还是觉得不解气,他将鞭子在盐水里泡了泡,再次向霜落挥去。
“我问你:今天你错哪儿了?听不懂吗?”
“呃……我……”
半分钟后,霜落的喉咙里模模糊糊发出两个音节。显然,这不是钟隐想要的答案。因盐水和血水而变得沉重的金属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骇人的冷光。
这场暴虐的酷刑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钟隐觉得肩膀开始酸痛了累了才停下来,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鞭子扔进盐水桶里,转身离开了电击室。然而当钟隐的皮鞋踩在走廊的瓷砖上时,突然感到脚下一阵异常。
地上……为什幺这幺黏?
在他低下头看见那一滩血之前,他的内心依旧在期望着现实能否定到他的猜想,可是那比料想的还要鲜艳的红色鞋印就像刀尖般刺入他眼睛。
“霜落……”
他折回电击室,将大门敞开,让走廊的灯光能够照进那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灰白色的墙上到处都是新鲜的血滴,金属十字架上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猛地一看甚至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活物、水泥地上秽物更是令人作呕,尿液、精液、还有大滩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好像一张支离破碎的地毯,铺满了大半个电击室,血液顺着一条鞋印一直延伸到走廊,最终伸向他自己的双脚。
钟隐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解开束缚的开关按钮。用于固定的手铐刚一松开,霜落就像是飘落的树叶般,失去支点,迅速凋落在污浊不堪的地面上。霜落的手臂刚好撞上了那盆用来泡鞭子的盐水,那一整桶盐水哗啦啦地泼了一地,其中大部分都泡在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然而即使是这样,霜落的身体依然没有挪动一下。
他跨过去扶起霜落的身体,除了微弱的呼吸外那具身体看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掰开霜落的眼皮,散大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光彩。这个半天前还缠着自己的小奴隶此刻已完全失去了意识。
在这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钟隐的外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了。大概是因为霜落平时吃得少,他那本来就很细的胳膊在刀割似的鞭打下很轻易的被切破了动脉,血液就是从那里的伤口处不断地向外涌的。钟隐用手按住那道伤口,很快鲜血又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
虽说在最开始当调教师的时候被逼着学过一些基本的止血方法,但眼下的情况令他完全下不了手。
于是他一把将霜落横抱起来,闷头奔向会馆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