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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校上课,我果然被围观了。
尤其课间,教室窗口人头攒动,还有低年级的特意结团跑上楼,聚在后门叽叽喳喳地讨论。不仅妨碍了进出,还堵占了六楼的男女厕所。
“百,给我做个面具挡脸用,”我回头趴在八百万课桌前高高叠起的书本上,“我以为过个周末就能平息。”
“你想多了,最起码也得过掉这个周。”
八百万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刚发下来的周末作业答案,她的目光在试卷和答案册间快速扫动,左手哗哗翻页,右手转着笔,“面具等一下,给我三秒对完最后两页。”
全对。
八百万把试卷叠好收进抽屉,她随便回忆了一个家里的挂件,发动个性,伸手从小腿处抽出一个赤红的般若面具,“我觉得带上会这个会更显眼。河内是全国通缉犯,职业英雄都不一定能在那种情况下做的比你更好。会被关注很正常,习惯就好。”
“显眼就显眼吧,对付监控足够了,”我接过面具扣在脸上,手撑着窗台翻出窗外,悬在窗外,转身低头挥手,“我出去一下,透个气。”
——啥?出去……透个气?
一不小心就助纣为虐,八百万还以为自己耳鸣幻听了,三秒钟后她反应过来,顿时一个箭步扑到窗前,然而此刻的窗外哪里还有爱日惜力的影子。
八百万把头探出窗户,“回来,下节数学!”
风太大,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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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姨的儿子轰焦冻,和我同岁,初三。
我停在高空向下俯瞰,方正的建筑就像小孩子最爱玩的积木,一摞摞整整齐齐的摆在深浅不一的绿色植被中。
冰姨断言轰焦冻一定会去雄英高校——那幺这个叫轰焦冻的男生肯定成绩不错,同时个性极强。U市共78所初中,冰姨有钱还有些家学渊源,如果她儿子在本市,那幺他只会在排名前三的初中。
去掉排名第一的本校,还有两所,方位正好一南一北,我升的更高了些,贴着云层转了个方向,笔直飞向南方。
——大海捞针算什幺,不试怎幺知道不行,直接放弃比失败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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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是我眼花了吗?!好像……刚刚窗外有女生跳下去了!”
四月是日本樱花盛开的时节,也不知受什幺影响,今年的气温要比往年暖和些,校园里的樱花开的比往年略晚。
“兔丸你眼花了吧,”说话的女生打开窗向地面张望,“没有人啊。”
教室里吵吵嚷嚷。心操人使所在的角落却很安静,他合上化学课本,把作业本扔到一摞书的最上面,转头看了眼贴在墙上的课程表:家政。
“又是家政,”心操人使头疼,他手扶上额头,大拇指捏了捏太阳穴,一想到可能又要搅拌黏糊糊做蛋糕,他就觉的自己快要厌学了,“为什幺做饭不能像化学一样简单。”
走过来收作业的化学课代表闻言嘴角抽搐,她默默拿走了心操人使的作业本,不发一言,转身离开这个“好想打他一顿却不敢动手”的家伙,内心嘶吼:做饭一点也不难!家政考试只要你盯着锅别睡着就能满分,但化学考试不是!!
学霸的抱怨——凡人听了只想打人。
“你们看,右边第三颗樱花树上,那是个女生吧,树枝那幺细会不会被压断?”
“爬树违反校规,哪个班的同学那幺大胆。”
“明显不是我们学校的,你看她校服,应该是友宫附属的。之前围棋社组织联赛时,小路君你不是和他们打过吗?”
“难不成想趁着海堂监控维修,偷着闯进来捣乱,还带着面具,准备很齐全啊。她摘下面具了,等等——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
“……似乎和前天新闻上那个女生有点像?”
“小欧麦!”
“小欧麦是什幺鬼!”
爱日惜力?听到“小欧麦”三字,心操人使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转而回头看向窗户的方向。以他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蓝天,三年级在七楼,樱花树可没那幺高。
原来她是友宫附属的,心操人使起身,长期以来根深蒂固的威慑力让窗边的同学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空位。心操人使走到窗前,人群避着他散开,空气骤然安静,大声的吵闹也变成了带着气音的窃窃私语。
心操人使没有在意这些,他已经习惯了不挑衅就没人和他说话,毕竟谁也不想说句话还要冒被控制的风险。
他倾身往下看,风从窗口灌入教室,把心操人使雾蓝色的发向后吹的更乱,他的目光滑过楼下成排的樱花树,右三,金色的发丝在层层簇拥的粉白樱花中若隐若现,少女仿佛失去了重量,棕色的皮鞋踩着细幼的枝条,枝条在她脚下随风颤动,樱花落雨,她柔嫩的肌肤和校服衬衫是色调类似,又绝不一样的白。
樱花间的爱日惜力倏而擡头,精致的眉眼笼罩着一层冰冷的戾气,她把手里抓着的般若鬼面再度扣上脸,下一秒就出现在心操人使面前,漂浮在空中与他视线平齐,四目交接。
上课铃已经打响,但是被这一幕震到的同学大都没走,反正是家政课,看了热闹吃完瓜再去也不迟,家政老师追问的话,就说去厕所好了。
“你这是寻仇找到海堂来了?”
心操人使语气轻松地率先开口,他注意到,这一次爱日惜力并没有提防他。她双臂垂在身侧,,只看眼神都能看出她现在心情很差,正处于一种有气却发不出来的状态。
“差不多,”长时间飘在教学楼附近太显眼,真被抓住带面具也没用。所以没时间客套,我直接言简意赅地问心操人使,“你们级部有叫轰焦冻的男生吗?”
“我会闲的没事记全级部男生名?”
既然她自己飞上来,心操人使站直身体,他答了一句,然后目光转向边上的同学,“你们有听说过这个人吗?”
答案是“没有”,“没听过”,和“不知道”。
又没有,那看来的确不在U市。
像特工一样东躲西藏,折腾了半下午却一无所获,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于是我客套地冲心操人使摆摆手,“没事的话我走了,谢谢你的帮忙,再见。”
“有事,你的个性是飞?能带人吗。”
原本我就是客套一下,可谁知心操人使还真的有事,他曲腿踩上窗台,“有事想出趟学校,海堂门禁太严。帮个忙,爱日同学。”
“……行。”不知道为什幺我感觉这个要求有点怪,不过不难,“我没有带人飞行经验,”我擡手握住心操人使的手腕把他半个身子扯出来,弯下腰另一只手去勾他的腿,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怎幺,没开始呢就怕了?”
“被女生公主抱,有点挑战我的下线,”心操人使反手握住手下纤细手腕,他在一片惊呼声中跳出窗,胳膊搭上少女纸片般薄弱的肩,“应该不会突然掉下去吧?”
“现在才担心这个问题有点晚了。”
我说着揽住他的腰骤然升空,肩膀和手腕上的力道瞬间加大。没尖叫,很不错。
“我很好奇,你会不会因为失重眩晕?”
“鸟不会,我也不会。对了你去哪?”
“没想好——你想喝咖啡吗?我请。”
“………”
我擡头,心操人使若无其事的笑,“注意点,”他说,“再擡头小心亲上,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方便保持距离。”
平稳的飞行陡然变道,就算早有准备,心操人使依旧被灌了一肚子风,内脏都要被甩出去了,这感觉就像“心被掏空”——切切实实没一丝水分的形容。识时务者为俊杰,心操人使顿时闭嘴,虽然他还是想笑,但他忍住了。
云霄飞车其实不错,他想,就比咖啡稍微差那幺一点。不,应该说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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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海堂三年级2班的家政课上,向来温柔的家政老师正在发飙。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居然迟到那幺久!”
“鲨老师我拉肚子。”“我也拉肚子。”“老师我也是。”“还有我。”“我也。”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傻。”
“啊啊啊啊啊啊老师您冷静,你的牙怎幺变成三角形了哇哇哇!!!脑袋,脑袋变成鲨鱼了!!”
“还少一个,心操人使还在拉肚子?”
“报告老师,他掉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