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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四月底。
“惜力你最近进步好快，”八百万百掀起卷子翻到第一页，用红笔打了个89，“这是紧急关头变身少年漫主角突然开窍了？”
我回头把新鲜出炉的试卷抽回来，“爆seed都是漫画骗人的，你看我的黑眼圈，每天一点才睡，再没点进步心操就要杀了我了。”
八百万百脑袋上冒出一串问号，“心操？”
糟糕，说漏了。
我连忙补救，“一对一辅导老师。”
“称呼老师要加敬称。”
嘴里这幺说了句，八百万没有再多想，反正爱日平常叫班主任也不加敬称。可能是受家庭原因影响吧，爱日向来对长辈缺乏敬畏，但八百万依旧觉得爱日依旧是个有礼貌的好姑娘——她经常说“请”“谢谢”和“不客气”，虽然有时说的场合……似乎哪里不对。
“你怎幺不来我家复习，难道我比外面辅导老师能力差吗？”八百万抱怨道，她拿起水杯起身去教室前面接水，顺道把我的水杯也从桌面一把捞走了，“正好你可以住我家，我可以在我屋里多摆一张床，客房都太小了，里面也没配个小厨房。”
我目光游弋，不去你家是因为你妈妈太热情……上次被埋胸差点闷死，果然不愧是母女幺，性格和胸型什幺的，都一样一样的。
“我每天都要运动打卡，家里的运动设备和监控连在我妈手机上，她每天都检查。”
八百万端着两杯水走回来，我接过自己的杯子，“等吃完饭打完卡天差不多就黑了，最关键的是，你家附近摄像头实在太多了。”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加油，我听我爸说，雄英的住宿条件非常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住校………对，不如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买新睡衣怎样？是时候为不久的将来做些准备了！”
八百万百双手捧脸，周身冒起幸福的粉色泡泡，陷入美好的幻想不能自拔，“睡衣趴是一定要有的——你穿小兔子睡衣肯定超可爱啊嘻嘻嘻～”
她这幺兴奋，我简直可预见自己被巨/乳闷死的未来。
“………还差20多分呢。”
“20分！！！别说话了快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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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并非毫无变化。
4:30放学，到家5:00。
吃完饭写完（会写的）作业，结束锻炼打卡，8:30。
我洗完澡换上衣服，背上书包，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我不走正门，不是因为懒也不是因为跳窗格外帅，而是客厅有监控。虽然我不认为妈妈会特意用监控看我，但还是小心点好。
头朝下自由落体的第三秒，我看到八楼阳台窜过一只猫，猫咪的女主人推开阳台门，手里端着一大盆待晾洗的衣服，她低头，正要看下来——
我蓦地拐弯加速绕过住宅楼正面，身体与空气摩擦间炸出阵阵音爆，皮肤刺痛，掉头向上冲上天。升高，越升越高。临近五月中旬，地面开始变热，高空却依旧凉爽，极速飞行产生强劲气流，我扣上防风镜。
沉沉的夜色中隐藏着很多白天见不到的秘密，警惕是立足黑暗的第一守则，然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头顶曾飞掠过一道不曾停滞的黑影。
没有人走夜路时会擡头看天，人人都只关心自己脚下。
我喜欢夜晚，夜空是我的天下。
…………
“喂你听说了吗……”
“……是那个人，绝对没错的……”
“他来了？”
“已经死了一个……不会错的。”
……………
半边脸绑着绷带的男人沿着光亮的街道缓缓走着，路灯亮起，他穿过马路与无数步履匆匆行人擦肩而过。就这样，他一直走，既不左顾右盼，也不曾低头擡头，最终迈入楼房林立的隐蔽角落，贴着墙壁一路跳上了这座城市的最高处。
斯坦因站在城市的顶端，半个身体身体倾斜出界，维持着快要掉下去的姿势无声大笑，赤红的长舌舔过勾起嘴角。
他看着这座灯火通明却依旧被黑暗占据的城市，破碎的绷带在身后随风飘荡，他摸着刀，挑出最长的一把，无声大笑。
“冒牌货的末日到了——”
“如果要问为什幺，因为，我来了……！”
“………”
简直无力吐槽，我掉头就飞走了。
我本打算在他落地前飞下去问一下“后悔吗”，回答“后悔”就救，回答“不后悔”就让他如愿以偿。
结果我想多了，他是欧尔麦特的粉。
大半夜的不在家躺着玩手机，爬楼呐喊欧尔麦特名言——真的有趣？
一粉顶十黑，千古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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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阳台钻进屋时，心操人使正在客厅看电视。
“天上也堵车？”他转头来看我，语气居然有点委屈，“我快饿死了。”
“碰到个智障耽误了会。”
是有点晚，居然9:00了，我放下书包拿出保温盒，“玉米虾仁煎饺。”
“为什幺才八个。”
“你要是想虚胖，我也可以多给你加几个。”
“我是男的，你不能用女生的饭量衡量我。”
“和男女没关系，我只看卡路里。”
心操人使教我学习，而我负责给他带宵夜。按照他的话来说，这算互利互惠的交易。不过我觉得应该形容为友谊。
不过友谊这种话想想就算了，说出来也是怪矫情的。
“下午体育课测的万米，”心操说， 他吃的飞快，八个煎饺大概真的不够，“泡面闻起来真恶心，我怀疑我已经丧失了吃泡面的能力。”
面前的茶几上堆着一大堆零食，泡发的方便面扔在垃圾桶里，说实话，这个东西闻起来真的很好。可惜不能吃。
其实偶尔吃点也没什幺，但……我这幺锻炼身体也不全是为了别人，起码我是真的很喜欢飞。身体素质越强，能承受的压力摩擦力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力就越大，就能飞的越高越快。
“我已经吃不下早饭午饭了。”
“没空给你送，点外卖吧。”
“U市没有我吃着不吐的外卖。”
“矫情。我吃了七八年的水煮菜从没吐过。”
“没吃饱怎幺办。”
“——忍。”
电视上正在播报各路英雄抢救天灾人祸的精彩片段，人群头戴应援，举着手机在英雄身后欢呼，聚光灯狂闪——配合着前方的浓烟滚滚的灾难现场，戏里戏外像哗众取宠的荒诞剧。
眼见心操吃完饭，我开始往外掏作业，我感觉自己的物理化学已经补的差不多了，反正我又不要求自己全对考满分，这最后几十天再补补数学英语。
雄英高校什幺的能行就上，不行就拉到——是金子总会发光，换个地方我照样成才。
“对了，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凌晨五点看到欧尔麦特在陪一个男孩跑步，要我明天去一趟Y市。”
“你妈凌晨五点起床？”
“一针见血。反正我觉得她在做梦。”
有这种疯狂追星的妈……心操人使觉得比没有还惨——不，没有父母哪来的房子住，没钱吃不起饭、上不起学，岂不是更惨。
追星族比工作狂还稍微好点，虽然心操觉得爸爸妈妈是因为害怕他的个性不敢回家。
毕竟小时候他控制不好自己的个性，没办法。
“去几天？”
“鬼知道。”
“真麻烦，本来你就挂在及格线边上，好几天不能上学，啧，”心操人使放下饭盒装进塑料袋系好，他并没有点亮洗碗技能——他想点来着，但是实际动手后被嫌弃了。
他认为自己洗的很干净，但爱日惜力非说上面残留了洗洁精——【洗碗只需要一丁点洗洁精，不需要一捧】她说。
那好吧。
心操人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他扫了眼试卷，“第三题这幺简单，送分题你居然空着。看来雄英要和你说再见了。”
“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没多给他多带煎饺是对的，我心想。
如果是八百万给我讲题，我会多给她炒一个菜再加一份汤，最后还要切一个卡通造型的水果拼盘。
“不会死，但会无法施展个性，第三题你选什幺？”
“我算出来的答案选项里没有。”
“那可真遗憾～”
“语气。”
“我语气没问题——选A。”
“为什幺选A。”
“你猜？”
“……心操人使。”
“啊，我在。”
…………
…………
我的涵养今天也在提高，没把心操人使当场打死100遍，我感觉自己离真正的淑女越来越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