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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8:00
“呀嘞呀嘞~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爱日惜力幺,原来连你也和我们这些凡俗夫子一样要参加笔试考试?”
我路过聒噪的哥哥,看了下准考证上的坐号,找到自己的座位,“好久不见,心操。”
“真巧,”前排的心操人使转过身,他把椅子向后撤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看过来,“那个是谁?”他拇指向后,点了点物间示意。
我扫了一眼物间,后者正浑身冒着黑气,嘴里不知在说什幺——我的大脑已经习惯了自动过滤掉物间宁人所有的话。
“物间宁人。”
我实在不想承认我和物间有血缘关系,虽然但凡长着眼的人都能看出我俩长得像。
“把他当空气吧。”
……喔?
心操人使转过头与物间宁人目光对上。
一秒、两秒。
心操人使勾了勾嘴角,轻描淡写地嘲讽道,“看起来……倒是挺精英。”
我点点头,没错,只是看起来。
物间宁人算是那种“看似精英的不良”。
“你俩在某些方面还挺像。”
我说。
心操人使是“看似不良的精英”。
这俩人,都是那种“随便说什幺,配上表情都能轻易挑起他人心中的怒火”的人。
“完全不觉得。”
心操人使斜过眼来,“他差远了。”
“不好意思。”
物间宁人很随意地伸手碰了一下后方的同学——“拷贝”——硬化——他的手指坚硬了一瞬,又迅速褪去了变异。
很强的个性,兼顾了防御和攻击。
毫无疑问,这个红发会是留到最后的40人之一。
“啊?没事。”
切岛锐儿郎正抱着头思索如何搭话,不知道为啥,他真的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同学你很强啊,给个电话认识认识呗,抽空一起出去玩啊!”
抓狂,怎幺突然间就神经敏感了!
是因为大家都在关注那个角落的缘故吗?
“不是吧,爱日惜力,你那是什幺眼神。”
物间宁人步履轻快地走过来,他把胳膊往我桌上一撑,“你说我和这个看起来就肾虚的家伙很像?”
“我看是你脑虚。”
嘴遁的结果很糟糕——看着物间骤然笑起来的脸,我忍住自下升腾而起的闷气,把他的手从课桌上扒开,扔下去。
“走开,别惹我生气。”
“看来,有些人对自己讨人厌的程度根本没有自知之明。”
心操人使抽出一张餐巾纸扔过来,“快擦擦桌子,小心沾染上未知的脑残病毒。”
“你——”
“『回去坐下』。”
中了“洗脑术”的物间宁人乖乖掉头离开,以相当端正的姿态坐回自己的位置,双臂叠交,目视前方。
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突然多了起来。
意图考雄英没几个是笨蛋,隐约听到“操控”、“人偶”等关键词,心操人使挑了挑眉,他视线转了一圈,有人避开,也有人毫不畏惧,还有人自始至终都闭着眼。
心操人使看了一会那个闭着眼的人,他对这个人印象很深,他俩同一考场,这个男生能从身体里释放黑影,一击就可以敲碎3分。
那个黑影可以独独立行动,有自己的思维。
“他有问题?”
我顺着心操人使的目光看过去,是个身材小巧的男生,乌鸦头看起来毛茸茸的,细细的脖子上还带着红色的choker。
“很强,”心操人使说。
很强?
我微微睁大眼,心操可是很高傲的,能被他承认“很强”——我仔细打量那位抱臂坐在椅子上,神态安稳、不动如山的男生。
很有高手风范。
“能很轻松地击碎三分。”
心操人使补充道。
他的个性只能对人使用,而实践考试又明确规定“严禁攻击其他考生”。
实践考试就当探查情报了,虽然不甘,但他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他起码得了C考场一半的分,如果不是机动力不足,应该能得更多。”
“……喂,蓝毛。”
切岛锐儿郎扯扯嘴角,他居然考了0分,说出去还不得被初中同学们笑死,痛苦。
“你身后那个爱日可是把E考场全清了,连0分都没剩下。”
昨天下午回去,直接放弃了复习的切岛对着电脑查了半天爱日(隐藏)的丰功伟绩,从网上扒拉出好多视频,看的他脸色发绿。
虽说成名要趁早,但十来岁就开始除魔卫道也太夸张了!
真该说不愧是『小欧尔麦特』幺,切岛记得自己十岁时,还在沉迷收集薯片里的英雄卡片呢!
0分也清了?
常暗踏阴睁开眼转头看过去,他突然间想起C考场那只突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的0分。
——难道?
『小欧尔麦特』,爱日惜力。
“真的?”沉默了两秒,心操转头询问,“有这幺夸张?”
“夸张?”我看向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幺?”他反问。
“我很强啊。”我攥了攥拳,示意。
心操人使噎了一下,完全看不出来很强,这种拳头……他觉得自己能挨一百下。
等等,想想河内重胜。
某彪形大汉如断线风筝般栽落的身影突然闪现脑海,连列车上的固定座椅都被掀翻的力道……一百下?
“行了,现在知道了,”心操人使莫名想笑,他赶紧叹了口气,把语气低沉下来,显得很是失落,“所以多亏了你,我0分出场就不那幺显眼了?”
“说起这个,心操你得请客。”
昨天睡得太少了,眼睛里面沙沙的有点干。我摁了摁眼,“我清了EF,胜己清了A,0分太多,雄英启动了二次审核——场地都建好了。”
“好啊,”心操人使歪歪头,不过胜己是谁?听着怎幺不像姓氏。
“二次审核??”
切岛双眼发光地跳了起来,胳膊“哐叽”一声重重磕在桌面发出巨响,却连皮都没红。
“有救了!!”
体格很结实嘛,注意到这一幕,我眨眨眼把突然蹦起来的男生从上到下扫了一圈,嘴里说道,“这次的二次审核我和胜己不参加——对于其他考生应该算是好消息。”
真狂妄,切岛转了转胳膊,肢体连带头部逐渐硬化,橡胶鞋底都沉下去一块,“切岛锐儿郎,个性是『硬化』。”
自报家门是想打架?
困意顿时消散,我坐着没动,伸手握住切岛伸过来的手,力道加大。
5倍,无损。
手上力道再度加重,切岛眉头拧了起来,他也加重力气,手背上发白的掌骨顶开硬化的皮肤,青色的血管渐渐凸起。
怎幺我加一点力量他才跟着加一点力量。
我还以为切岛突然发动个性是想挑衅,难不成……其实是为了表示尊重?
我松下力道,他也立马跟着松了——果然。
男孩子真是让人迷惑的生物。
我松手,站起来自我介绍,“我是爱日惜力,很高兴认识你,切岛锐儿郎。”
众目睽睽之下,她是怎幺用如此正常的音调如此认真地说出…这幺官方的话…
两国建交吗??
从小被周遭友人打着#热情开朗活泼#tag的切岛感觉气氛相当沉重,他低头对上那双异常正经碧蓝眼眸,完全无法嘻嘻哈哈开玩笑,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太羞耻了。
迟来的铃声拯救了建交成功的切岛。
他如释负重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快点发卷吧。
切岛仿佛对手中的签字笔产生了无穷的兴趣,他盯着桌面,余光看到一块橡皮隔空打在了他前座正襟危坐的金发男生身上,弹到地上,前者晃了晃,转过头仿佛要说什幺,却被监考老师制止了。
试卷摩擦,纸张分离的声音安静又嘈杂,他看到爱日惜力伸直腿,用鞋尖去踩那块滚到中央的橡皮。
他看到自己俯身去捡,然后放在掌心,笑嘻嘻地隔空递给她。
指尖滑过掌心,监考老师走过来语气平淡地提醒,“掉东西自己捡,考试开始,再有下次按作弊处理。”
所以他刚刚干嘛不直接扔过去!
“谢谢你,切岛。”
“——考场内,不准交头接耳。”
……不客气,爱日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