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路灯下,任炳坤大大打了个哈欠:“小伦哥,你真要在这里站一晚啊?”
“你要困就先回去睡。”
任炳坤瞬间清醒:“不,不回。”
楼安伦点了支烟含在口中,提神。
钱雷这两天不安分,在尖沙咀动作频频,今日又让人砍死三个兄弟,三根手指的仇怕是记的死死。
从前他不在意就罢了,现在......
放心不下。
“阿坤。”
“啊,小伦哥!”
“如果我要是金盆洗手......会怎样?”
任炳坤一下子没了睡意,瞪大了眼睛:“小伦哥你不是吧?肥斌摆明了要作壁上观,看你跟钱雷拼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利,你要是金盆洗手,钱雷肯定不会放过你,而且入了振合帮烧过三柱半香,要脱离可没那幺容易......”
“嗯,”吸一口烟,突出白色眼圈,状似无意:“我就问下。”
任炳坤抚着胸口:“小伦哥你别吓我。”
楼安伦嘲笑他:“胆量小过蚂蚁。”
任炳坤无所谓,“小就小咯,小伦哥从前死都不怕,一个人都敢去杀钱雷差点被砍死,现在不是照样寸步不离守着阿嫂?不知是谁胆量更少喔?”
楼安伦擡脚踹他:“找死是不是?”
“诶诶诶,讲真话都不准.......”
日落日出,天色渐明。
杭爽起的早,一出门就看到路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哈雷。
楼安伦半躺在哈雷上,一只脚落地,一只脚搭在哈雷车头,裹着皮衣似乎是还在睡。
察觉到脚步声,他瞬间惊醒,面含戒备。
看清楚是她,面色柔和一些:“你起了?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杭爽握紧书包带,无声抗拒。
“从这里到圣保罗太远,你一个妹妹仔不安全,上车。”
“我觉得你疲劳驾驶更不安全,我宁愿去做地铁小巴。”
楼安伦无奈的蹙眉,从摩托上一跃而下,快步走过来作势又要扛她。
杭爽吓得连连后退:“你做什幺?!”
“跟你讲话多半是白讲,我懒得讲,用做的更快。”楼安伦身高腿长,两三步已经到了她身前,身子一矮正准备扛——
“喂!”杭爽摸到门后那跟铁棍握在手中,做出防卫姿态:“停!我叫你停啊!”
楼安伦看到她手上铁棍,嗤嗤一笑,点了点自己额头::“怎幺,打我?来,打这里。”
“你疯了。”
“我也知我疯了,疯了才会神经病中意你。”
杭爽定了定心神,尽量心平气和:“我不知究竟是什幺情况,必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楼安伦猛地上前,双手按在墙上,把她圈进去:“要怎幺你才接受我?你讲得出,我做得到。”
杭爽狐疑:“你讲真?”
“嗯,你只管讲,做不到算我输,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那好,”杭爽擡起头,微笑看他,势在必得:“我要红港六月飞雪,你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