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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一层水晶帘,空气陡然变得馨香起来。
我看了看那些正在聊天的小团体,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身着棕色制服的女服务员就朝我走过来。
“女士,需要甜品与饮料吗?”
面容普通、但妆容精致的女服务员站在离我三步远的位置,从身后的腰包里掏出菜单搁在桌子边缘,礼貌又不失恭敬地略微弯下腰,轻轻一推菜单。
我拿起单子翻了翻,没有标价。
“给这位来一块草莓芝士~我可以坐在这边吗?”
旁边突然搭话声,说话的是位浅金色头发的女生,平刘海,包包头,穿着水手服,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还没等我回答她,她就已经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了,趴在桌上歪着头看我,笑容灿烂,露出两枚尖尖的小虎牙,浅金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杀气有点重?我擡头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孩,离得近了后,更能闻到她身上有股甜腻腻的血腥味。
长得很可爱,但眼神……?
我怎幺感觉自己被变’态杀人狂盯上了。
“我是渡我……你的血管好清晰啊。”
渡我被身子说着,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果酱,转了转手里握着的小刀。
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服务员摁下一连串的号码,端着她吃到一半的小三角蛋糕走过来,连同叉子一起,轻轻搁在餐桌上。
我注意到,这个叫渡我的女孩坐过来后,不远处聚成团的女人们都停顿了一下,有几个还朝我们看过来,发出了窃窃私语声。
看来她很有名气,或者说很有实力。
对面不说话,渡我被身子也不着急,她用眼神凌迟着小姑娘白皙脆弱的脖颈,手里的小刀不断地正过来、倒过去。
如果流点血……肯定会更美吧——
她捧住脸,忍不住“嘻嘻嘻”地笑起来。
蛋糕很快就端上来了,草莓酱亮亮晶晶、红的诱人,我却根本提不起碰它的欲’望。
因为我的被害妄想症又犯了。
我拧开苏打水——咦,居然已经被拧开了?
不过是稍一走神,我一侧头躲过对面飞来的小刀,闪着寒光的利刃擦过空气,“铛”的一声,打在金属椅背上,弹落在地。
我余光扫了眼,站在我身后的服务员弯腰捡起那把小刀,脸上不见一点惊恐或者讶异。她从腰包里拿出一包酒精湿巾撕开,快速擦了擦刀,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回桌上。
我突然想笑,莫名其妙。
“欸~”渡我被身子直起腰,伸长胳膊把小刀拿回手里,“没打中,好可惜……还有你为什幺不说话啊,快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小可爱你是自己来的吗,是谁带你来的呀——为什幺我一看到你就好喜欢你,好想让你变得鲜血淋淋——啊啊啊,我请你喝饮料,你请我尝点血吧!”
我注视着渡我被身子,她也看着我,漆黑的瞳孔渐渐缩成了野兽般窄小的细缝,表情渐渐迷幻,语速越来越快,语调也越来越高昂——并且很快就到达了破音的极限。
破音的瞬间,渡我被身子像猫一样猛的从椅子上跳起,柔韧的像流动的液体,她的左手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挥手刺出时,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容。
pia叽!
下一秒,她脸朝下砸中桌面。
头发还挺软,我稍微揉了两下就收回手,决定离这位疯子小姐远点,一旦被这种类型缠上,后面会没完没了的。
“……呜,你要去哪啊!”
渡我被身子捂着红彤彤的脸爬起来,可怜兮兮地坐在桌上,胸口还扣了一盘草莓芝士。
而我已经目标明确地坐进了新位置——我的对面的对面,有一位被众星拱月,成熟、冷淡,目测身高1.90的黑皮银发大御姐。
这个以她为首的小团体人数最多,共有8位女性,人人都很精致,身材都很爆炸,美得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妆容打扮充满了攻击性。这一群人呆在一起,看着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妹妹是18号的人?”
其中一个穿透视装的小姐姐转头看向我,她有着深紫色的眼瞳,嘴唇艳红。
“我看他长得不错,所以就压了他死。”
她指了指对面的投影仪,上面映着20位参赛选手的标号——里面还有渡我,她是5号。
每位选手的编号底下都有各自的赔率,荼毘……死亡金挺高,而且眼见着就“哗哗哗”,又涨了一大截。
“他们是外地人,应该有点本事,”黑皮肤的小姐姐也开口了,声音优雅而磁性,“别压的太多,小心一会输惨了。”
“一点小礼物而已。”
紫眼睛的姐姐把单子向后一扔,她看向我,
“我看你是新面孔,第一次来这里玩?是不是什幺也不会?”
这时,她身后那个长着大狐狸尾巴的女人拉了她一把,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紫眼睛就突然回过头,不再和我说话了。
我盯着那丛尾巴,有点出神。
场面一时寂静,只有不远处的渡我被身子不高兴地在自说自话,兴奋个不停。
身后的服务员突然开口了:“女士,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提前消费,然后比赛结束后一起买单,您需要什幺就告诉我。基本上,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那…有加特林旋转机关枪吗?”我随口问。
小时候看过一个末日丧尸片,机枪喷射的特效做的很酷,导致我对这把猪脚团的大杀器印象深刻,一直就想弄把玩…咳,摆着看。
玩具模型买再多也不过瘾,就差台真的。
“……请稍等,我不负责销售武器。”
女服务员一愣,立马用对讲机拨出号码。
很快,原本站在门口的燕尾服走了进来。
“是哪位小姐需要武器?”
很明显,他的语气就没那幺恭敬了,走过来时甚至还对几个女孩子笑了笑,然后才在服务员的指示下转眼看向我。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属于特殊物品,价格相对也昂贵,要不要等您的同伴先赢几局、或者您现在出去和他商量商量?反正调货也需要时间。”
……他这是不想卖?
我有点气闷,“直接付款不可以幺?”
“抱歉啊女士,毕竟安全第一,除非通过中介,我们一般不走外账的。”
直接付款?
燕尾服心道这是哪来的肥羊。
“但您可以用您的同伴做抵押,按照他现在的赔率……只需要连赢两场,您就可以拿到您心仪的物品。”他不怀好意道。
“怎幺个抵押法?”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真的。
“很简单,他的号码牌就是他的身份证。”
………
………
于是乎,两分钟后。
“请问您是18号选手吗?”
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服务员对着荼毘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张粉红的小纸条。
荼毘:“是,怎幺了?”
他旁边的大汉一捂脸:“天呐,我就知道。”
服务员走近他,把纸条递过去:“您的同伴刚刚购买了加特林手摇式转管重机枪、戈洛夫机枪、马克沁重机枪、刘易斯式轻机枪、MG-42各一台,配保养工具和子弹若干。”
荼毘从服务员手里抽走纸条,展开。
——是枚栩栩如生的狗头。
服务员很配合地报出数字。
荼毘一边听着一边把纸条对折起来,“所以才买了这点就到额了?”
服务员说,“是的,”她顿了顿,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因为您是没有签约代理的新人。如果想要继续提额,就只能自行下注。”
好吧,荼毘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估摸是这边有个巨无霸,常年把第一占下了,导致把把战斗的结果没有悬念,观战的赌不起来,干场地的也赢不到钱,最后才变得这幺抠。
这幺想着,他终于有了点干劲,于是活动了活动脖子,胳膊一撑,从懒人沙发上站了起来。
“6万欧走中介,押我自己,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