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淅淅沥沥的雨声飘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唐婉闭上眼静坐听着窗外传来的雨声,细碎又轻盈交织成一张网笼罩在寂静的天幕里。
唐婉想这就是秋雨,没有春风的希望,也没有夏雨的热情,甚至连冬雪带来的祥瑞也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孤单与悲凉。
那天和母亲见面后,别墅内的安保力度被陆衍进一步加强了,他在防备哪些不知道何时会到访的危险。
唐婉看在眼里她也知道防的是谁,看着陆衍没有主动说起的意思她也没有开口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出去一趟,最近不要出门,晚点陈医生会过来别墅,别担心只是普通的例行检查。”
陈医生是陆衍的私人医生,今天是陆衍主动联系的陈医生。
他觉得现在的唐婉或许需要一些专业人士的开导,在知晓了家里发生的所有一切事情后唐婉表现出来的状态陆衍没办法形容,他只知道那是非常不正常的,陆衍深知平静如常的假象背后酝酿的是更大的风波。
先前没有及时知晓这个道理,他在30岁那年失去了一个孩子,鲜血染红的教训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嗯”提不起劲的声调懒洋洋的应着,这段时间唐婉觉得通身都觉得疲倦,内心深处的疲惫蔓延到了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上。
乏力、困倦、嗜睡、厌食。她来不及细想这些,未来的路怎幺走这才是她此刻最在意的事情。
“晚上回来陪你吃饭”弯腰俯身男人的嘴唇落在唐婉额头上,本该是爱人间情意绵绵的一个吻看在唐婉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这男人惯会虚情假意,她看透了。
“好”不想多讲也提不起劲应付,低头勺着白瓷碗里的金黄色小米粥,唐婉喝着粥应声。
陆衍瞧出她的敷衍,面上却也不显俞色,伸出的大掌探向唐婉的头顶,安抚的轻轻来回摸着“乖,我走了。”
出门前陆衍不忘叮嘱王妈,别墅内有任何来访的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王妈听后连连点头记在心中。
男人前脚出门后脚完美错过了餐厅那处传来爆裂的瓷具破碎声,
唐婉抓起手中的瓷白汤勺,白净细瘦的手背崩起条条青筋。哗啦一声巨响,汤勺砸在瓷碗上被摔的支离破碎,耳内的一切杂音仿佛被尽数抽走只剩下瓷器和地面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在耳边回响,唐婉病态的想,她居然从中听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
‘乖’这个词从年幼听到年长,她已经听厌了。
厨房内的王妈闻声快步走向餐厅前去看,餐厅内空无一人,她看着唐小姐消瘦单薄的背影独自踏着一节节向上的楼梯走向二楼长廊那头的房间。
陈医生的谈话没有耽误唐婉太长时间,她一直很抗拒医生、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传达给她的只有分离和死亡。
这个陈医生却是个例外,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周身散发着和缓舒畅的气息,良好的第一印象让唐婉对这位医生颇有好感。
“唐小姐这段时间你感觉自己情绪上有什幺波动吗?”陈医生的嗓音很温柔知性,让人尽管是初次见面也放心与她交谈。
“我觉得还好”
“你上一次哭是什幺时候还记得吗?”温柔的女声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
“不记得了。”
“你会时常感到不知所措吗?”
唐婉看着对面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不自觉的被蛊惑回答“是的。”
“好,谢谢你的配合唐小姐,身体上没什幺其他问题,平时注意休息,保证睡眠时间充足,就可以了。”
陈医生例行检查后问过几句就告辞了。
高楼办公室内的陆衍收到的反馈却是截然不同,陈医生告诉他面对重大打击或意外时,人会本能地调动自身所有的能量去应对事件给心理造成的冲击,这就叫做心里应激。心理应激有四个阶段:休克期、防御退缩期、适应期、成长期。根据今天的沟通陈医生判断唐婉目前还处于休克期状态。
陆衍问他有没有针对这类精神创伤制定的恢复方案,陈医生建议先心理疏导辅助药物治疗,尝试半个月看情况是否有所好转后续再调整。陈医生还建议辅助治疗的药物在使用前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过敏源。
陆衍当即安排刘秘书预约了人民医院血液科明早去筛查。
可意外永远比计划先行一步,医院还是去,只不过换了一个科室,血液科变成了外科,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PS:过年期间更新时间不定
对不住了小姐妹们,我尽量有空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