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钳制,陆子墨摸上自己耳朵。
若若见机,眼中精光流逝,屈膝前顶。曾在彤宁发情时用过的这招屡试不爽。
面前的陆子墨被女孩一击中的,跪倒在地。身体上经受的疼简直是种酷刑。
风暴升级。
陆子墨仰起头,混不在意的将拇指按在嘴角,那里蜿蜒而下的是来自若若身体之中的血液。
烛火摇曳,不知是何处不请自来的冷风吹散一室紧迫的高压。那烛光轻浮浪荡,任性摇摆。一会照亮若若被少年扯开的肩胛,一会又留恋在陆子墨清隽的容颜上。
暖黄的光晕拢着他,为少年加了层朦胧迷离。斜飞的眉尾隐入碎发,薄唇紧抿。
陆子墨眼中腥风血雨。仿若破晓前最沉的夜色,除了黑还是黑。但那黑芒之中蛰伏着的是危险,浅浅流动悄无声息,随时准备将宁若若吞吃入腹的诡异之芒。
光线,将他的危险刻画,直直落入女孩眼底。
若若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女孩是倔,但不是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如果说刚才是场战斗,那她就是上一场比赛的胜者。陆子墨没从自己这里捞到丁点好处,还赔了耳朵上的一块肉,稳赚不赔的买卖。
有脑子的倔驴,没谁了。若若可没准备趁着陆子墨疼得站不起来这个时间嚣张的去挑衅男人,小丫头聪明着呐。
一转身,又要跑。
破空而来的,是陆子墨带着血渍的手指,那只手修长苍白,强硬的擦着她的脸颊撑在门上。
若若便见他的食指上沾染了几缕血痕,丝丝入扣。那血色红的艳丽,红的靡丽。盛开在他的指尖。
若若跑了神,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当成了麻袋扛在肩头。被迫头朝下挂在了陆子墨身上。
顷刻头晕目眩腰腹也在隐隐作痛。那截子软绵绵的腰身成了彼此接连的着力点,坚硬的肩胛骨就在行走间挤压着她的肚腹。
脑袋充血,恶心想吐。
她踢腾起来,脚尖打在陆子墨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可这又有什幺用着?脚下穿的不是高跟鞋,只是双普通的白球鞋,缺少尖锐的前段。只怕对陆子墨来说不痛不痒。
果不其然,男孩不管不顾,大步流星。选择了彻底无视她的作乱。
这段挣扎持续到陆子墨将她的手腕扣入吊环,若若蒙了。上一刻趾高气昂盘算着能逃就逃的倔驴唇瓣一颤,又成了乖兮兮的小羊羔。她把眼中的锋锐一收,立时转换成绵软模式,泪珠要掉不掉。
“陆子墨,你饶了我好不好?”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若若自忖是个小姑娘,不用顾忌男子汉大丈夫那套威武不能屈,该怂的时候绝不会上赶着找怼。
她求饶,另一只手也被吊了起来……
回归为小型草食动物的若若嘟着唇,用圆溜溜的杏眼望着他,傻气又天真。
陆子墨避开她直勾勾的视线,舔了舔后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