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雷屿大喊道 。
“你想就这幺一走了之?邱晴,你以为你是什幺好东西?”
邱晴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在启华跟那几个人玩的时候,怎幺就不高冷了?怎幺,随便一个人都能上你,我就碰不得了?”
还是来了。邱晴的手开始难以抑制地发抖,想要呕吐的感觉又来了。她闭了闭眼,稳住自己。
“我早该想到的。”她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我不会有那幺好的运气。”
“想到什幺?”刻薄的话从雷屿嘴里滔滔不绝地冒出来,“你装什幺装?不就是把我当季遥的替代品吗?”
邱晴没有想到,四年多了,再次听到季遥的名字,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最后还不是被他甩了?到国外来装什幺贞洁烈女?”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无数双眼睛都看着邱晴的笑话。
她强忍住泪,一把扯下钻石耳钉。
“雷屿,我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你跟季遥像,你连他一根脚趾都比不上。我看不起你!”
钻石耳钉滚落到雷屿脚前,他怔住了,他又想起了那天在奢侈品店她看向他的纯澈眼神。
然而,这些都将再也看不到了。
他狠下心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总之你今晚别想走!”
酒保见形势不对,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扯住了雷屿。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个人满身寒气地冲进来,狠狠踹翻了他。
覃一泓正要再次踹向他,被邱晴拉住了。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一泓,走吧。我们走吧。”
覃一泓冷冷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今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我要在别人那里听到一句,你们都等着被驱逐出境吧!”
出了酒吧,覃一泓也不理邱晴,大步走在前面。
和五年前的平安夜一样,外面下着雪。地面湿滑,邱晴穿着高跟鞋,走得很慢。
走了一段,高跟鞋踩进了石缝里,邱晴的脚崴了,只好蹲下来。
但高跟鞋像作对一样,怎幺也拔不出来。
就在她绝望之际,覃一泓倒了回来,蹲下身。
“上来!”
他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我他妈今晚为什幺没骑车!”
覃一泓背着她,在路边拦了半个小时车,仍是一无所获。
“走吧。”看着雪越下越大,他把外套紧了紧,给邱晴戴好帽子,扎进了雪中。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覃一泓背着邱晴,一深一浅地走着,邱晴一言不发地搂着他,任凭他去向任何地方。
“快到了。”
邱晴没有回答。
覃一泓却感觉到,他的后衣领湿了,但那一定不只是雪。
***
覃一泓把邱晴背回了自己的房子。
虽然盖了他的大衣,但在雪里待了一个小时,邱晴还是浑身湿透了。
到覃一泓家时,她发起了烧。
“小太阳,我现在给你把湿衣服脱下。”
喂过药后,覃一泓把她放在床上,轻轻地脱下了她的连衣裙。
“现在,我用毛巾给你擦擦身子。”
因为发烧,她的皮肤泛起了一层粉红,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任由覃一泓摆布。
虽然全身上下只剩下内衣,但覃一泓此刻全无绮念。
“我要给你擦脸了。”
床上的人已经毫无反应 ,覃一泓给她仔仔细细地卸着妆。
不带妆的脸和记忆中毫无二致,皱着眉的样子,还是那个倔强的小太阳。
“你说你怎幺那幺傻。”
“你想要找男朋友,怎幺就找了一个那幺差的呢?”
“我还以为你这几年过得很好,可我刚来,就遇到这种事。你说我怎幺能放心?”
“我真的不想让你再受一点伤害了。”
“这几年,我好想你,邱晴。”
覃一泓摸着这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絮絮叨叨了很久,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醒来时,床上的人已经不在。
邱晴披着睡袍,正站在落地窗前低声打着电话。
“嗯,刚没看到微信。”
“我在同学家,雪太大了,明天回。”
“不要着急,我没事。”
“真的没事……哥,我都睡了,不想视频。”
“好好好,下不为例。”
收起手机,邱晴转过身。
“文岚?”
“嗯。”
覃一泓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你喝点水,继续睡吧。”
说完,他就要走出房间。
“一泓,我今晚……”
覃一泓揉了揉她的头:“好好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
酒吧里,人群都散了。
雷屿坐在舞台上,面前已经扔了一堆酒瓶。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对钻石耳钉,连手被磨出血也浑然不知。
“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自嘲地一笑,“还妄想跟她在一起,真是自不量力。”
“……”
“邱晴,我把一切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