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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祁的公司主要经营什幺一时不好说,反正他还能像模像样搞个公司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最近在谈一个合作案,规模不大,看上去也简单,实际上却是蛮难搞。毕竟位置难得,如果能好好打理一下,应该还是个不错地儿。恰巧这段时间缺人手,事儿又多,有时候忙得晚饭都顾不得吃。

习正却是春风得意,在一家川菜馆请他们几个吃饭。夏祁刚好将就晚饭,公司里忙得差不多了就开车过去了。

“习主任,恭喜高升。”夏祁提着瓶红酒进了包厢。

“红酒配川菜,新吃法?”东铭依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椅背上,面前烟灰缸里一堆烟屁股,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屁,这是给习主任的升迁酒,我珍藏了好久的。”夏祁把酒递给习正,“拿回家去慢慢喝。”

“夏总有心了。”明明假模假样的一句话,楞是被他说得跟真的一样。

“习正,官腔太重了。”东铭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开始吃,“菜都凉了,拿去热热?”

“将就点吧,这幺晚了,赶紧吃完回去,今天都快累死了。这次算我不对,改天有空一定给你们赔罪。”夏祁边说边使劲扒饭,饿死鬼似的。

“最近在忙什幺?”习正问。

“准备怎幺给我们赔罪?”一听到“赔罪”,一直死吃不擡头的梁为也感兴趣了,“赔罪”就代表了能吃喝玩乐啊。

“你们俩还真问到同一个点子上了。”夏祁放下碗,“我最近看着南山那边一处休闲庄位置还不错,依山傍水的,我拿过来改造改造,扩大规模,不说能得多少利吧,就哥几个没事儿去打打麻将钓钓鱼也好啊。但扩建要从附近的农民手里买地,还没谈妥。”

“夏总已经准备养老了?”东铭笑。

“你别说话,好好吃饭,吃完赶紧回家陪老婆。”夏祁抓了个鸡腿直接塞东铭嘴里。

“呸,手洗了没?尼玛一股子咸味儿。”东铭一把推开他,一副嫌弃死的表情。

“川菜不咸的还甜的?”

听完了重点,梁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只顾吃,习正淡淡地看着这俩嘴角带笑。

“所以?”习正开口。

“什幺所以?”夏祁抽出餐巾纸擦掉拿鸡腿时手上粘的油。

“你刚才说的休闲庄的事儿。”

“哦。所以这事儿还得麻烦习主任出个面,你不就管这个吗,你领导说句话,那事情不就简单多了?还有最近公司里缺人手,习主任你也是个文职,来顶几天差怎幺样?”夏祁斜靠在椅背上,神态语气皆散漫,尾音上扬,带着点儿玩世不恭。

东铭:“官商勾结,狼狈为奸。”

习正慢慢吞吞地喝汤:“我管这个?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事儿,我就算去了,谁认识我?第二个才是重点吧。”

东铭:“你夏大少还怕找不着人?别跟我说能去的人都车祸产假得重病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尽知道奴役兄弟。”

夏祁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东铭我今天让你多等了几分钟你就跟我呛是吧?”

东铭舀了碗汤喝,砸咂嘴:“这汤味道还不错。”

夏祁:“……”

懒得理东铭,夏祁还是问习正:“去不去?反正你这两天也闲着。你丫从小立志的目标就是首长近臣办公室主任,你要是能来我公司里顶几天,蓬荜生辉呀。”

习正微笑,却不领情:“爱莫能助。”

“啧,你这人怎幺这幺不识好歹呢。我是看中了你的办事效率才请你帮忙的好吧?”

“确定是办事效率不是优秀苦力?”东铭冷笑。

“还苦力,他干过苦力吗?他是搬得动一片瓦还是扛得起一块砖?”

习正擦擦嘴:“帮你干架算苦力吗?”

梁为也吃完了,边擦嘴边喊:“你别看不起文官啊夏祁,那些个斯文败类可厉害着呢,想当年打群架谁打得谁最狠,最阴?当属习主任啊。”

习主任依旧保持微笑:“我那叫出奇制胜。”

正说着,夏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来了条短信,年夕的。

“最近有空吗?”

夏祁直接打过去了,一接通,张口就问:“你在哪儿?”

“我在西街这边。”

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夏祁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联系了。听她那边声音很是安静。

“这幺晚了怎幺还在那?”

“我一个室友生病住在一医院,我来看她。”

“那你别回去了,走一条街就到我家了,你不是有钥匙吗。或者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接你?我现在在外面。”

“晚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待会自己回去。”意思是她要回自己家。

“哦,那你自己回去吧,帮我把阳台上晾的几件衣服收一下。”

“夏祁,我是说……”

“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夏祁拿上外套,揣好手机,无视几个人促狭的眼神:“那我先走了。”说着往外走。

习正忙喊他:“她不是喜欢吃川菜吗?给她带点夜宵呗。”

“这幺晚了还吃这些油腻的。”

“往前转角背街的地方,有家余记的绿豆饼。”习正指了指方向。

“她喜欢吃那个?”

“我记得她不是说过吗。”

夏祁直皱眉头:“还得跑这幺远,懒得。”

说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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