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殊吻过九阙的耳廓,含住了她的耳垂舔舐轻咬,声音被潮湿的水汽打湿,低沉又含糊:
“……哪儿厉害?”
喻殊平日里素来冷静自持,在九阙与他初尝鱼水之欢以前,他一直坐怀不乱,以至于九阙甚至以为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哪怕是到了后来,在与她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他都很少讲浑话。
偶尔这幺一句,九阙都觉得受不了。
一方面,不论她有多牙尖嘴利,这种话她还是不太想答。
另一方面,得不到她回答的喻殊,会变得很磨人。
九阙什幺都不怕,就怕他磨人。
她能就这幺被他撩拨得心痒难耐。
玉茎抵着她的花穴,慢条斯理地用顶端磨蹭两下,又堪堪止住。
他在她耳边问她:“……哪里?”
九阙平时没少这样跟在他后面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偏要挑在这个时候如法炮制,悉数奉还。
更何况,他余怒未消。
身下相贴的那处牵引着九阙的思绪,蒸腾的热气又让她头脑昏沉,她不禁有些气恼,扭动着腰肢去追逐他,主动让火热的硬物从湿润的缝隙慢慢填塞进来,细密地摩挲过敏感柔嫩的肉壁,在一半的地方便因过于紧致的吮吸而无法继续往里施压,竟比之前更加空虚难熬。
她擡起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喻殊,终是服了软:
“哪里都好,我、我一个人不行,你帮帮我。”
喻殊神色如常地看着她撒着娇,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显然是想尽了办法,累得不住喘息,但就是不得要领。
眼看她又要埋进水里去,他总算托住她的腿根,一把将她提了上来,按在池壁上。
被他这幺一拉扯,九阙的胸腹露出了水面,残留的水珠从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过,点缀在挺翘嫣红的乳尖上,就好像稚嫩的莓果,淋了昨夜的一场雨露,终于变得成熟而饱满。
喻殊将它纳入口中含吮,似还隐约能尝到泉水甘冽的气味,混杂着女体的芳香。
九阙闭上眼,腿心一阵又一阵地发热,动情的春水汇入流动的泉水中消匿无踪,又从花穴中持续缓慢地吐出。
她小心翼翼地按着喻殊的肩膀,几乎是下意识地往下坐,试图通过池壁上凸起的鹅卵石以缓解体内极度的空虚。
光滑的鹅卵石滑过敏感的花珠,带来几缕快慰,但还远远不够。
她伸手去捧他埋在她胸前的脸,胡乱地亲吻,“……我想要。”
喻殊知道她已是忍到极处,仍是问了句:“想要什幺?”
“我想要你……”
他将肿烫的欲望再次安置在她的隐秘之处,“要我怎样?”
九阙被他折腾得眼眶都泛红了,声音破碎:
“肏我——”
坚硬的长物顶了进来,破开穴内嫩肉紧密的蠕动与含吮,快速而猛烈的撞击,一下便将深处都填满。
九阙闷哼一声,半靠在池壁上,迎合着他的进攻。
他从她的身体里完全抽离再整根没入,茎首嵌入花蕊内部,彼此之间的抵死缠磨,带来难以言述的快慰。
周身泉水涌动,抚过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比之狂野原始的欢爱,温柔细致,却也无孔不入。
随着喻殊的动作,水从两人的交合处被一点点带入九阙的身体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甬道连同小腹随着快感的累积而不可控制地饱满鼓胀起来。
“嗯——”九阙咬紧下唇,仍是没止住呻吟,“……太涨了,撑、撑得快裂开了。”
喻殊不再将分身撤出,反而更加密集地在深处顶弄,将她流出的花液混合着泉水一道留在她体内,几个来回便将她逼至高潮。
九阙的花穴颤抖着将他夹得更紧,淋漓的花液打湿了柱身,又被柱身再度推回体内,饱胀的感觉让她不可抑制地想将他推出去。
他一边继续抽动,一边用手掌在她挺起的小腹揉捏按压。
小腹酸软得已让她说不出话来,摇着头直想哭,终于待到他在即将到达顶点时猛地抽出,射出的白浊在水中很快被冲散开来。
失去了阻塞的甬道喷涌出汩汩的蜜液,九阙痉挛着攀住喻殊的肩膀,身体已经因为持续的高潮而彻底瘫软了下来。
她混乱地想着,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以后也不会再跑来喻殊的温泉池子里沐浴了。
纵欲过度死在温泉池里,比淹死在温泉池里更丢人。
九阙在池子里又泡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这时候喻殊已经起身在池边的架子上取下他自己挂得妥帖的衣服穿好了,正站在池边看着大半截身子还在水里的可怜姑娘。
这可怜姑娘原先身上穿着的衣裳和她带来的衣裳,已经不知道顺着水流飘到哪里去了,就算捞回来也穿不得了。
她双臂交叠趴在池边,眼巴巴地与他对视。
喻殊走近两步,在她面前蹲下身:
“知道错了?”
九阙的第一反应是,她哪里错了?
接着她仔细盘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哪儿都错了。
从五年前数起,不该同他回祁国,不该主动招惹他,不该心怀侥幸地留在他身边。
从近处数起,不该跑到他的温泉池子里来。
她发自内心地点头,“知道错了。”
喻殊啧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明明不知道。”
他直起身,迈着步子走了,隔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
九阙笑眯眯地从池子里出来,擦干身子,接过衣服,十分麻利地套上了。
月白色襟衫长裙,配上红色的纱罗披帛大袖,九阙知道最近祁国似乎特别流行这个款式。
穿在她身上,居然正好合身。
九阙转着圈晃了晃袖子,觉得好看,又觉得稀奇,“这打哪儿变出来的?”
喻殊蹙眉,“不要就脱了还我。”
“我不还。”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九阙拢了袖子就往外走,“给我了,就是我的。”
喻殊将她扯回来,又添了件挡风的外袍。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得了新衣服的九阙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回身看过去,喻殊站着没动,显然是不打算送她回去了。
她朝他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喻殊果然就侧过身不再看她了。
“阁主——”
她叫住他,突然开口问: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微冷的风吹过,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也隔着片刻的阒静。
月色皎洁,没有星辰。
因为在他转向她的一瞬间,满天星河都落进了他眼底。
他似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他说:
“九阙,别走丢了。”
九阙裹着外袍,在拐角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喻殊还一个人站在稍显萧瑟的背景中,脊背笔挺,长身鹤立。
对她而言,不论是烹茶煮酒的优雅还是挥戈万里的从容,没有哪一个时刻,会比他这样孤寂又倨傲的身影更加好看。
连她都不能打搅。
在这个不算多幺特别的晚上,她突然问自己,喻殊是怎样的人呢?
就好像是绥州之战时,她擡起头就能在天际看见的云霞,她知道它存在,知道它绚丽,虽然她伸出手,摸不着。
她更知道,那天的云霞,染红了她年少的时光,也将烧灼她或许并不漫长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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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云霞,像极了爱情,我哭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