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月奉召前来伺候。」蓝凌天回复了周堃刚传来的短讯,滑了一会手机,蓝月温恭悦耳的声音便在书房门口响起。
「进来。」
蓝月穿着一袭白纱单衣,腰间衣带松松绑了一个蝴蝶结,领口大开,露出白滑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轻若烟霞的薄纱之下,匀称的身段若隐若现。他垂着眼款款步入书房,每走一步,白晳修长的腿便自微敞的下摆伸出。这般穿着,为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人物添了几分媚态。
蓝凌天托着头看着蓝月,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意,用清越的声音道:「爬过来。」
蓝月闻言羞得面上红了一片,却丝毫没有迟疑,柔婉地应了一声「是」,便盈盈跪了下去,双手着地,沉腰擡臀。开衩的后摆左右两边滑了开去,露出如凝脂般白滑的屁股。蓝月紧拢着大腿爬行,姿态十分优雅,每爬一步,精瘦柔靭的腰肢便扭动一下,两个美臀交替着高低起伏,摇来摆去,魅惑动人。
春色如许,看得蓝凌天胯下一热,欲望又苏醒了几分。
「主人。」蓝月爬到蓝凌天脚前,把头伏了下去,亲吻他白晳的脚背。
如此驯服的姿态让蓝凌天很是满意。他笑着把蓝月头下的脚擡起,用脚尖勾起蓝月的下巴,让蓝月顺着脚的力度,跪直了身,螓首眉仰。
只见蓝月嘴角含笑,眉眼低垂,灰黑的眼眸中泛着月影,一头顺滑的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至腰间,薄纱之下,胸前两颗果实若隐若现,媚态万千,却媚而不淫。
蓝凌天把脚放下,戏谑地问:「怎么选了这一身,就这么急着要勾引主人?嗯?」
「奴只是想让主人高兴。」蓝月把头稍稍垂下,羞红着脸,低低道。
「乖。」蓝凌天像称赞宠物般揉了揉蓝月的头顶,只觉纤细的发丝柔软顺滑。他用食指在蓝月耳后挑起了一束银发,顺势往下梳,把发尾捏在手心细细把玩。
蓝月记得初次见面时,主人便是夸他的头发好看。此后这把头发他便一直小心护理保养。主人喜欢银色的长发,他便把头发留长,主人喜欢顺滑的头发,他便把训奴所发的零花钱全用来买护发产品,逐个研究。
「那……主人喜欢吗?」蓝月怯怯地柔声问。
蓝凌天笑道:「月穿甚么我都喜欢。」他的月就是穿甚么都好看,甚么都不穿就更好看。
「谢主人。」蓝月露出丝丝欣喜的表情。
蓝凌天只觉蓝月羞怯中带欣喜的表情甚是可爱。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蓝月微红的脸颊,浅笑问:「月这么乖。想要甚么?主人赏你。」看着蓝月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之意。他想了想,又邪笑道:「如果是想要小主人的话,主人待会就赏你,可以想想别的。」
蓝月的眼神几不可觉地闪烁了一下,低下头,沉寂了下来。
蓝凌天以为他在想要甚么礼物,也就没有打扰他,笑着静静地等。等了一会,却见蓝月擡起了头,又低了下去,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怎么了?除了天上的月亮和亮星星,主人都可以送你,尽管说吧。」蓝凌天自信满满地道。
「主人,奴想求个恩典。」蓝月低头着,小心翼翼道。
「哦?甚么恩典。」
蓝月手执拳头,握了一握,语气恳切地道:「求主人免了柔情的罪吧。是奴服侍不周……」「啪!」
蓝凌天一个气急,便扇了蓝月一记耳光。
柔情偷换橙汁的事,他当时是用直觉猜的,看柔情神色慌乱多于委屈,应该错不了。况且,他向来主张宁枉毋纵,就算弄错了又如何,区区一个贱奴,他说有罪便是有罪,难道还敢喊冤不成。
最让他生气的是蓝月竟这般关心柔情,自己一番好意要送他礼物,他竟拿来当别人的免罪金牌!
「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我?」蓝凌天用脚尖挑起蓝月的下巴,冷笑道:「想不到你对柔情还真是上心,送药送补品,现在还要求情。」
主人忽然给自己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蓝月心中一颤,垂眼惶恐道:「主人明鉴。奴万万不敢质疑主人,也不敢为柔情求情,只是……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措辞。
蓝凌天见蓝月一副不知诲改的样子,竟还想要狡辩,心中又怒了几分。他轻轻挑着眉,提高了音调,语气清洌地道:「只是甚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故意冤枉他,那又如何了。嗯?」抵住蓝月的下巴的脚,慢慢往前施力,挤压蓝月的喉头。
「主人不是这样的人。」蓝月忽视了喉头的不适,缓缓道。他一反常态,神情和声音都十分坚定,不若平常温润和婉,甚至显得有些倔强。
蓝凌天闻言面色一沉,狠狠朝蓝月胸口踹了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冷冷道:「贱奴!我是甚么样的人,甚么时候到你说三道四。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让你觉得可以爬到我头上来了?」。
哼!甚么叫「不是这样的人」,若真是这样的人,是不是就要嫌弃他了?
真是白宠他了,养条狗也要忠诚一些!
蓝月何时见过主人对自己发如此大的脾气,当堂吓得面色惨白,眼泛泪光。他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好,慌张无措地道:「奴不敢!奴……奴的意思是……」
「掌嘴!」没让蓝月说完,蓝凌天便沉声道。
「啪!」「一,奴知错,谢主人教责。」蓝凌天话音刚落,蓝月便一掌打了在自己的脸上,恭敬惶恐地报数、认错、谢恩。
蓝凌天把手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卷曲手指托着腮,冷冷地睥睨着地上的蓝月,脸色阴沉得如雷雨交加的天空,乌云密布。
「啪!」「二,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啪!」「三,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啪!」「四,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啪!」「五,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蓝月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道,打了没几下,两边脸颊便红了一片。火辣的痛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边掌着自己的嘴,边想,自己真是没规矩,主人是甚么样的人,哪是自己能够妄议的?刚才不知怎么的,竟想都没想便冲口而出。主人要对奴隶做甚么,自然是随心所欲。他怎能替柔情说话,左右主人心意。便是有一天主人看自己不顺眼了,要处死自己,也只能怪自己没用,惹怒主人,碍了主人的眼。想到此处,鼻子一酸,眼睛已模糊了一片。
蓝凌天见蓝月毫不留情地打着自己的脸,跪姿卑顺,态度恭谨,心中那团怒火便也渐渐淡去。他回想起来,蓝月一向从容闲雅,宠辱不惊,只有在自己生他气的时候,才会这般紧张慌乱,便不经意地莞尔一笑,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的月其实甚么都好,只是对别人太好了一些。
蓝凌天重新细味蓝月刚刚的话,才忽尔豁然开朗:「这家伙是想说我处事公正,不会随便冤枉人吗?他是这么想我的?」
「真是的。要赞我便好好说嘛。这家伙平时能言会道的,今天怎么就这般笨嘴笨舌。」蓝凌天心中窃喜,目光也柔和起来。
可高兴了没多久,他又忽然想:「刚才怒急攻心,没想清楚便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岂非显得作贼心虚?」
不过他旋即又安慰自己:「哼。我便真的冤枉了柔情又怎样了,还不是为了护着他。我是他的主人,难道他敢嫌弃我?」
转念又想:「不。我又没做亏心事,干么要平白无辜让他误会了去。」
蓝月见蓝凌天修长的食指不断在敲打沙发上的扶手,翘着二郎腿的脚又不断细细轻摇着,只道主人不耐烦,手下劲道又大了几分。如果他的痛能换得主人消气,再痛也是值得的。
「啪!!」「十三,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蓝凌天内心正自纠结,一个巴掌声让他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蓝月的脸颊已红肿如蟠桃,眼角湿湿的,眼眶里有一波秋水在流转,甚是惹人怜爱,便又觉得自己这脾气发得很对。
蓝凌天薄唇轻勾,鼻腔响起几声欢愉的轻笑。
「好了,停了吧。」他伸脚制止了蓝月的手,用脚趾擦了擦他眼角泪水,又轻轻磨娑他的脸,浅笑道:「月真娇气,才打几下便哭了。」
「委屈了吗?」他柔声道。
蓝月见主人消了气,内心踏实了不少。主人充满关怀的脚,让他内心一片温暖。
他正了正跪姿,低顺着眉眼,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谢主人怜惜。奴不敢委屈,是奴言辞失当,冒犯了主人,惹主人生气,主人罚奴是应该的。奴只是想,奴们是主人的东西,身体每一寸地方都属于主人。既是主人的东西,自然是主人想打便打,想罚便罚,一切随主人心意而定。奴犯了错,主人慈悲,想要赦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主人不喜欢谁,随便打骂便是,犯不着费心思让他代奴受过。奴此身此心都是主人的,主人的说话,奴绝不敢质疑,请主人明鉴。」一番话说得婉柔真挚。
「主人,无论您是甚么样的人,奴也是爱您的。」
这句话,他却只能藏在心里。
蓝月说的话十分中听,说得又是真切,让蓝凌天颇为受用。尤其那一句「奴此身此心都是主人的」,说得柔情似水,像和暖的春风般,吹拂着蓝凌天的心头,把他心里最后一丝阴霾也吹散了。他轻轻捏了捏蓝月红肿的脸,笑道:「这话说得不是挺好吗。看来偶尔掌一下嘴,还是好的。」
「你既相信我,柔情的事就别管了。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取悦我。」蓝凌天心情好了,给怒火烧成灰烬的欲望又再燃起。
蓝月蓝月脸上一红,用柔婉得让耳朵发酥的声音道:「是,谢主人责罚。奴知错,以后只专心服侍主人,不敢再为别人求情了,求主人别再生奴的气吧。」他大着胆子,上身倾前,忍着痛,用红肿的脸颊蹭了蹭蓝凌天的膝盖。
蓝月像小猫般撒娇的可爱模样大大取悦了蓝凌天。他用指背顺着蓝月的脸颊轻轻往下扫,捏住他的下巴缓缓把他的头擡起,玩味地笑道:「这要看月的表现了。」说完放开蓝月的下巴,悠悠地往后靠在沙发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蓝月,等待蓝月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