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的放学后变得美好起来。
讨厌的英语办公室,讨厌的英语老师,讨厌的英语卷子,这些在有了白馨以后全都不值一提了。
开小灶变成了他一天最幸福的一个小时。
她坐在他旁边给他补课,安静地写作业,她的头发长长了,垂下一缕遮住白皙的侧脸,让他想帮她拂开,去亲她的脸。
当然,没有胖子就更好了。
这个混蛋就坐在她们对面,做作地读英文课文,偶尔斜睨他们一眼,张着一张大嘴,露出好奇又猥琐的笑容。
他生怕白馨看见胖子这邪恶的扮相,更不喜他那样看白馨。他凶狠地瞪他,胖子则是更开心了,故意做出响声想引起白馨的注意。
白馨没有任何反应,她是个专注的女孩,在她想干一件事时,没有任何外力能打扰她。
就像她现在正在想着周起的肉体。
她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英语作文,清秀的字迹是飘忽的,它们变成周起在手臂上起伏的肌肉线条、他红色球衣下的腰线,他突起的膝关节,他小腿上粗硬的腿毛。
她捏紧了卷子,然后又松开,藏在校裤里的臀部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微微扭动。
她喜欢在公众场合进行黄色的梦,但并不代表她想在她的男主人公面前暴露自己私密的幻想。
她侧过头看周起,他像是被她抓包了一样,脸迅速变得通红。
“我……”他张了张嘴,仿佛想为自己刚才无礼的凝视做最后一点辩解。
白馨没有在意,她扫过周起的英语书,轻声问:“你写完了吗?”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像个犯错的男孩,有点慌张地挡住自己的答案,然后又尴尬地移开手。
他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一点点甜味的爱慕,加上一点点酸味的怯懦,最后倒上苦味的自卑。
把英语书递给她的时候,他想,也许他应该恶补一下英语——至少不是让她皱着眉去理解他句式颠倒的奇怪句子。
“过去式。”喃喃自语着,她用红笔圈出他的时态错误。
“符号。”
“倒装用错了。”
“被动式有点问题……”
“不过总体比上周好多了。读着是通顺的。”她把书还给他,笑了一下,“有进步。”
他说不上是什幺感觉。
郁闷,失落。
男人天生的好胜心让他想在自己的女孩面前成熟又优秀,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现在的他是差劲的。
“我知道了。”他看着书上的红圈,闷声回答。
“这里——”
白馨突然站起来,凑近他,弯腰伏向桌子,看向书的卷边处。她把周起卷起的页脚压平,说实话,她有点强迫症,尤其在学习上,她最见不得脏兮兮的书,还有那些泛黄的卷边。
她离得太近了!
周起差点后仰倒下椅子去,冲进他鼻尖的是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他说不清是什幺味道,反正和他老妈在家用的奢侈品不一样,和他们班班花用的也不一样,是花香,掺杂着一点点水果的味道。格外好闻,好闻得让他差点硬起来。
他能看到她侧脸的细致轮廓,她浓密的睫毛,秀气的鼻梁,有点圆润的下巴,和脸上小小的雀斑。他想她不应该和他靠的这幺近,他现在心里有火在烧,下面也有火在烧。是的,她更不应该和别的男生靠的那幺近,比如胖子这个猥琐的家伙,比如谢同宇那个表里不一的虚伪怪,再比如张琨——哦,该死的他没什幺缺点,总之不行,不可以。
“你一定要把书弄成这样吗?”她转过头来,他看见她眼睛眨了眨,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好听的字句,和他梦里她的叫床声一样……可恶,他可真恶心。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他红着脸压住页脚,摸了摸,好像这样的话就能摸到她手指的余温。
胖子发出嘻嘻的笑声,如果不是要送白馨回家,他真想把他拦在车棚里打他的大肥屁股。
“你也写完了?”白馨轻声问。
胖子似乎不敢在她面前做出太放肆的举动,只是乖乖把书递给他。
别去拿。
周起在心里悄悄说。
那上面有胖子洒上去的番茄酱、维他柠檬茶,还有薯片渣子和辣条油。
白馨倒是没什幺反应,只是认真地看完了答案,把语法错误圈出来,把书还给他,没有说话。
周起低着头,得意。白馨可没夸他,看来这家伙没什幺进步。
*** ***
“我去拿我书包,你等我一会。我马上。”体育馆里,周起敏捷地翻过观众席的围栏,他的书包放在篮球架下。白馨不明白他为什幺不把书包放在教室里,好像教室不是他的久居场所,篮球场才是。
学校马上就要关门,打球的少年几乎已经走光了,只剩管体育器械的老大爷正在佝偻着收没人捡的篮球。周起又背着包跑过去,帮他帮剩下的球扔进远处的筐里。
两个都投中,他兴奋地回头朝白馨看,像一条求表扬的大狗。
白馨朝他笑了。
她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她收回笑容,微怔着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才发觉自己刚才在弯唇。
为什幺要笑?事实上这似乎不是什幺有趣的事情。
“我帮你拿着包呗。”他不好意思地伸手,又缩回去,不知道她是否会反感他搂住自己的肩膀。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并不沉。”
“哦……好。”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有明显的尴尬和失落。
“不过你可以帮我拿着这个。”她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他拎了拎,应该是卷子或作业一类的东西。
他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她没有抗拒,只是脚步停了停,清澈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大爷关掉了体育馆的灯,通道一下子暗下来,寂静,昏暗,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白馨没有说话,于是他也不说话,在黑暗的气氛下,好像有什幺微妙的东西在发酵,周起环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他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汗。
快点走出去,让这尴尬的沉默过去,可是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让这条昏暗的通道变长吧,只有他和她两个人,永远也走不到头。
他又闻到了她洗发水的花果香。
吻她。
这个念头才浮现在他脑海里,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他挡住她的脚步,把她推到离她只有半米的墙上,空着的一只手撑住墙,在她还没有发出声音之前,低头吻住了她。
她的嘴唇好软。
自己的胆子真他妈大。
她好香。
自己硬了。
哦,混蛋,又硬了,又又硬了,又又又硬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填满他的脑子,他都分不出个先后来,他只知道,在这个暧昧又黑暗的通道里接吻,实在是爽极了。
似乎黑暗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他笨拙地啃她的嘴唇,甚至用舌头润湿她的下唇,渴望把舌尖伸进她的口腔里,去尝她果粒奶优味的唾液。她刚刚在小卖部买了桃子味的果粒奶优,喝下去以后,嘴边还有乳白的汁液,那时候他就上头了——他恶心死这样的自己了,但他又控制不了,是的,最要命的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她是可以挣脱开的,毕竟他还有一只手垂在下面给她提着卷子,但她没有。就像优秀的学生不想重复做同样的题型,她也不想满足于之前那浅尝辄止的亲吻,于是她擡起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迎合上去。
她的行为是周起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愣住,有几秒没有继续他笨拙的动作,然后他突然吻的更用力了,就像恨不得把她吃掉一样,甚至咬了一口她的舌头。他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撑着墙的那只手也换成搂住她的腰,然后逐渐往上,再往上,顺着校服布料,他摸到了不平滑的一处。
搭扣。
是内衣。
有情色的绮念在脑子里炸开,他知道,他又要变成自己唾弃的色狼了。他幻想了她内衣的形状,她内裤的形状,她白皙的裸体,还有躺在床上张开腿的媚态。
他从来没有在学习上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她的小腹,她能感觉到周起已经在拼命掩饰自己的勃起了,然而底下的东西似乎大得让他难以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最后他破罐子破摔一样放弃了,甚至与她贴的更紧。他想到那个夜晚的黄片,是白馨的脸,她跪趴在他身侧,用舌头把他的欲望一点一点撩拨起来,龟头渗出咸的前精,全被卷进她的舌头里。
他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离自己更近,但这好像还不够,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唾液与她的唾液混合在一起。
白馨被他吻得有些呼吸急促了,他似乎在实战上比她更有天分,至少在接吻上,她不再是那个手握主动权令他慌张又甜蜜的上位者了,他变得熟练起来,甚至学会了撬开她的牙关,让她的口水差点从嘴角流出来。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慌张的感觉,他不是那个温顺地配合她做小说样本的男人了,他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强硬的一面,而且可以把她亲到大脑缺氧,以至于忘记小说接下来的剧情,只剩下他,他有点干燥的唇和他滚烫的身体。
这可不行。
于是她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裆部。
周起的吻停了。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镇定了,天知道他刚才差点跌坐在地上。
隔着裤子的外力是他从来没体验过的,和撸管不一样,和玩弄自己的性器也不一样,是一种新奇的感受,快感极度强烈,一方面来源于年轻的身体,一方面来源于视觉,眼中白馨柔白的手。
“可以吗?”她舔唇问道。她根本不知道她伸出舌头的动作有多诱人。
别摸,这样不好,别觉得我是个变态,我只是……
别不喜欢我,我只是……
我只是……
去他妈的!他低咒。
我只是想操你!
他抛开仅剩的那一点理智,疯狂的想法几乎要把他撑爆。
什幺矜持,绅士,好男人,什幺百度百科里“如何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不硬”,都他妈的去死吧!
他可不是什幺坐怀不乱的好人,他是男的,是会看A片得性欲旺盛的男的。不仅是想操她,还想把她弄成各种姿势,想看她手腕被绑起来,脚腕戴上镣铐,眼睛被蒙上,黑丝,情趣内衣,制服,69,口交,乳交,中出,潮吹,失禁,他脑子里意淫她的黄色废料可以堆满十个篮球场。
“伸进去。”他低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