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析走到校门时已经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已经到街角将拐的黑色轿车,总觉得方才被盯上不是错觉,然而此时最令他焦头烂额的还是那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监护人“姑姑”。
即使人脉广如殷律师,也没法查出他这位好姑姑的来历。想想他忍了漫长黑暗的六年才摆脱那两个老变态,如今又生枝节,即使命途多舛如娄析,也不由得心生绝望。
温暖的阳光下,冰冷和挣扎再度撕裂他美丽的皮囊,根系抽枝发芽自六年前的初遇,那时的娄析还是片刻相信了温暖的。
父亲做着下贱的肉体侍人的工作,还惨死,十岁的娄析没有像父亲原本希望的那样拿嫖资去买插着十根蜡烛、铺上厚厚的香甜奶油、香香软软的生日蛋糕,而是大半都用来打点父亲的葬礼——说是葬礼,不如说是找了郊区荒地挖坑埋了。剩余的一点钱又花了半数,给他买了纸钱,或者说冥币。娄父爱财如命,这次虽说是为了钱付出了性命,归根结底也有为娄析过生日的心愿,娄析思来想去,就只有给他一大笔钱作为回报了。
但至于哭,他哭不出来的。只记得当时很饿很冷,花完了为数不多的钱后就只能在垃圾桶里翻来找去,和老鼠或流浪的猫猫狗狗抢食。
被孤儿院的一个清洁工大爷发现时,娄析还在垃圾桶里埋头觅食。
这幺想来,之后在孤儿院那段时间虽然也是受尽歧视,但至少不会担心饿死冻死,一周也能洗上一次澡,不至于邋遢得令他自己都不愿触碰自己。
只是,那样平淡安全的日子也只是过了几周。当那一对和蔼而儒雅的老夫妇牵起他的手时,一切就彻底改变了。
十岁的娄析在孤儿院小朋友们羡慕的目光中坐进了豪华轿车,拥有了养父母。
他还记得当时周围人的议论“还不是因为长的好看……其实啊不过就是个贱/种……”
是啊,就是因为他外貌漂亮,才会被那两个老变态看中。
杰出企业家、儒商和慈善家的标签之后,隐藏的是老女人恋童癖和可怕的折磨欲。
而她的老伴儿,那个初见时孩子们都喜欢靠近的慈祥的老爷爷,则喜欢一边看着老女人欺压在男孩儿稚嫩却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一边□□着他皮肤褶皱、颜色黑紫的物什。
每次事后,娄析还不能独自安静舔舐伤口,而会看到一场老男人因突然疯狂冒出的占有欲和老女人无休止争吵的闹剧。这种闹剧持续至下一次他被当做奴隶般驱使。
娄析自然想过逃跑,趁她们沉睡时逃跑、出去游玩时呼救、从学校逃跑、甚至直接去警局暴露罪证。但直到他发现,拥有巨额财富的老东西同时也拥有着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话语权,他的每一次呼救只会换来陌生人的冷眼和羞辱,娄析沉默了。
然而,本能的求生欲和为人的自尊并未因此沉寂。一次有预谋的邂逅,十五岁的娄析认识了殷律师,他以少年娇嫩可口的肉体和老东西巨额财富的诱惑,又根据十六岁即可成年无需监护人的法律规定,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共同谋杀了老夫妇,并制造了两人大玩s/m性/窒息的假象,只为今天彻底的自由和暴富。
结果……他还是有监护人???
逗他呢???
监你爹啊???
然而,电话里殷律师也无可奈何的语气和她明明白白的表态“鉴于陈女士的遗产分割于我并无影响,那就恭喜你有亲人了。”
这不就是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渣女嘛???下床无情???过河拆桥啊!
恭喜个p哦,还特幺的在这儿给您拜个早年呢!当初床上怎幺信誓旦旦??女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少年粉嫩嫩的腮帮子像屯粮的仓鼠一般圆润地鼓了起来,真实的恨的咬牙切齿,就差贴在那细腻的脸颊去听放大后的牙齿“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