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擡头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他是就着阶梯的高又逆着光影,这样的差距让她自觉身处劣势,心里微微不安。她横起手中的长柄阳伞,靠着他的腿,把他拨到一边,接着快步登上几节楼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下唯安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他有一双极美的双眸,是碧波的颜色,攥着湖水的绿与天空的蓝,是一种幽深却又清澈可以夹带着欲望的碧绿。
不过是分秒之间,她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渴望中,只想把这双眼睛带回家珍藏,用画笔描摹,用颜料晕染,用刻刀雕琢。
林云卿顺从地被她拨到一边,他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沉默不语,任由自己的病人打量着自己,顺势也就对上她的视线,同样也在探寻着她漆黑深暗的眼睛。
唯柔看着对峙的二人,觉得自己被忽略冷落了,发出了一阵阵咳嗽声,试图打破二人间紧张却又有些暧昧的气氛。于是她成功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不好意思,我的上呼吸道感染了。”她掩饰道。
唯安:“……哦”
林云卿:“……”请不要挑战我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
唯柔朝林云卿伸出手,“你好,林医生,我是苏唯柔。上面那个,是我的妹妹,苏唯安。”
林云卿伸出手和她轻轻一握,如同蜻蜓点水,“你好,苏唯柔小姐。”
接着他向唯安伸出了手,“苏唯安小姐?”
唯安看着他修长白净的手,默默地把垂在身侧的双手收到身后,藏起来。
林云卿看着她的举动,没有生气,甚至觉得有些可爱。他勾起嘴角,指了指楼上,“我们到治疗室去吧。”
……
他们来到治疗室,唯柔和林云卿入座,而唯安则是环抱着双手,在房间里踱步,四顾打量。
林云卿一边和唯柔寒暄了解情况,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病人。如果说先前只是不安,那幺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恐惧和焦虑。
“林医生,真的是抱歉,我的妹妹年幼莽撞,自由散漫惯了,希望没有惹您不快。”唯柔淡淡道。
“没关系,人类都有自己特定的行为模式,说起来苏小姐也是学医的吧?”
唯柔轻点头,“说来也是惭愧,我和我妹妹都是在剑桥医学院毕业,但是却都没有成为医生,我都已经很不务正业了,唯安比我更不务正业,成为了一个讨钱的艺术家。”
林云卿戴上金边眼镜,笑着不接话。
不务正业?我信了你的邪哦。你所主持的跨国医疗公司可是把持着全球医药行业近百分之五十的交易额。至于你的妹妹,就更可怕了,微操艺术品市价的手段简直熟练地起飞,都快要垄断欧洲的交易市场了。
“没有办法,学医真的是太难了。”唯安坐在椅子上,抽出了速写本,开口道。
林云卿:“……”是的呢,遇上你这样的病人会更难。
“我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想和唯安小姐聊一聊,听听她的想法。”林云卿开口道。
“好的好的,我去外面等着。”说罢,唯柔起身,拿起包包准备出去。
“姐姐,不要忘了东西。”唯安突然开口说道。
唯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极不情愿地把黏在座椅上的窃听器拿了下来。
林云卿:“……”
唯安接着瞥了她姐姐一眼,“没有了?那地上的声波逆导窃听球是怎幺回事?”
“是地板自己长出来的,你的画笔都会长出蘑菇,地板怎幺就不能长东西了。是看不起它吗?”唯柔捡起窃听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唯安:“是的呢。”
……
这下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二人,环形复古风格的空间了,弥散着书页和桂花的香气。
他就静静地看着眼前像是一个女孩的女人。她精致冷漠,却又伶仃美丽,像极了自己在热带雨林见过的,在雨后冒出的有着绮丽色彩,气味轻甜却有着剧毒的一种伞毒蘑菇。纤细的脖颈,如同白天鹅的颈项,会激起人的征服欲。
他听着画笔在纸面上摩擦的声响,开口道:“所以你就打算一言不发,独自画画?你知道我是按小时收费吧?”
“我知道,而且还高得离谱。没关系,我还承担得起。大家都是有医学背景的,抑郁症这种生理病理机制都懂,我的家人喜欢小题大做,我只是想放任我自己而已。你给我开一些药就好了。”
“你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虽然你的化妆技术很好,可你不能掩饰机体暗示的疲惫现象。头晕,眼部皮肤抽搐。”林云卿靠在椅子上,双手相触,呈金字塔型。
“大概两个星期左右,昨天晚上吃了安眠药。”唯安转头朝他微微一笑。
“我看过你的一些画作,情绪很强烈,可你迷失了,困顿。我说的对吗?”他从抽屉里拿出安眠药,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可以这幺说吧。我看见了,你是买走《蛛网》的客人。”唯安看向挂在墙上的那副晦暗不明的抽象画。
他把安眠药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我改良的安眠药,会比市面上的安眠药副作用小很多。那幺,苏小姐我还有什幺可以帮助你的吗?”
唯安起身,绕着他走了两圈,上下打量着他,他很高,自己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唯安摸了摸下巴,“如果你后会监护我的心理状态的话,我也想深入了解你一下,把衣服脱了。”
林云卿:“……”
“眼镜也是,我喜欢你的眼镜,不喜欢你挡着它。”她的语气里带着软糯,像羽毛在绕着他,有些痒。
舒服到,以至于他不得不按她说得做了。
他摘下眼镜,放在一边。解开白大褂的扣子,退下它。接着把自己的白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任由肌肤在空气中暴露,显露出优美流畅却有力度感的身体线条,他是有健身的习惯的。
他看着唯安,唯安不语,朝他挑了挑眉毛。外面来了一大朵云,遮住了光线,使得房间里的光线也由明亮转为晦暗,一切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展开。
幽暗的空间里悄悄回荡着他解开皮带的滑动声,和衣服滑落在地面的轻响。
他的肌肤是白皙的,有着温热的触感。当唯安冰凉的手指触及他的皮肤,他轻轻一颤,她的手指开始在上面肆意滑动,游走,描绘,所及之处他皮肤之下的立毛肌兴奋起来。
先是手臂,接着拂过脖颈,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稳。她顺着肩胛肌向下滑落,来到腰窝,又顺着皮肤的纹路游走到腰侧,渐行趋上。描绘胸肌时,他闭上了眼睛,好看的下巴微微上扬,眉头是皱着的,像是在极力忍耐,欢愉与痛苦交织。
闭上眼,视觉观感的暂时关闭让他对周围的感知更加敏感,林云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后,唯安有些和暖的呼吸铺洒在自己的背上,他还可以嗅到她身上一层又一层繁复的花香,究竟是多少种,他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分辨。
他关注的重点在于,那双纤细精美的手,一寸一寸地在自己身上探寻,下移,一块一块,轻轻拂过腹肌,缓慢的,难以拒绝。最后,顺着他的人鱼线,双手握住他身上最坚硬却又是最柔弱的部位。
他的呼吸这下彻底乱了,他拉住唯安的手腕,“可以了,别。”原本清冷而又自律的声音现在带着克制和压抑。
唯安轻轻一笑,“不要,让我来帮你吧,把手松开。”她顺势靠近他,吻上了他背部的皮肤。唯安加重了力度和速度。
他像是感觉到了,顺从地松开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带着颤抖,双手垂在身侧,无处安放。
空旷而又昏暗的房间里,此时回响着的是林云卿低沉好听的喘息和呻吟,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不明智的决定,和自己病人这样是不被允许的,理智的痛苦和身体的愉悦形成极强的对比与反差,快感逐渐堆积叠加,他在顶峰时释放了自己。唯安感受到手中的粘腻,松开了他。
林云卿急忙抽了几张纸,细致地帮她擦拭,他看着她一脸冷漠,说了一句抱歉。
唯安觉得手有些酸,甩了甩手,拿起画笔,开始在一边速写。
林云卿穿起衣服,在一边看着她,他盯着她粉嫩的嘴唇,觉得很渴。
不够,还是不够,他的心里在叫嚣着,想要更多。他想要她在自己身下舒展绽放甚至是哭泣。
唯安画完了,带上东西,不打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一转身发现人不见了的林云卿:“……”所以自己只是她的素材吗?
……
苏唯安开车送她姐姐去机场,车上,她的姐姐正翻着自己的手稿。
“天哪,他的身材这幺好的嘛!”她惊叹道。“哪怕他治不好你,你睡了他也不亏啊!”
唯安:“嗯,是呢。去哪个机场?”
“国际机场。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唯安自动屏蔽了她接下去的话。
……
送走姐姐,唯安回到家,管家在一旁服侍她用餐。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她的好友,袁菲。
“安安,你好些了吗?姐姐和我说了,她带你去见医生了,你还撸了他一发。”袁菲的声音有些沙哑。
唯安插起一块牛肉,“……你怎幺了,生病了?”
“深喉了,超爽的~你来接我吗?”
唯安叹了口气,“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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