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的病情稳定下来了吗？”苏则柔问道。
“根据戴安的反馈，新的心理医生对她的帮助很大。”
“哼，我的女儿生病了，我却不能去看她。看看你的好父亲做的事。”她的母亲冷冷道。
唯柔并不接过母亲的话，自顾自说道：“安安是家族现任掌权人，梳理我们的暗线，本身就很辛苦了。妈妈。”
“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的父亲在死前立下一系列的遗嘱不就是想让我不能如愿生活吗？”她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满是悲戚，“可是，你说上一辈的事情为什幺偏要牵扯到下一代，又为什幺要我的孩子来还债……”
唯柔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妈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安安有一天会回来看你的。”
“我的小女儿啊……但愿吧。”她美丽精致的脸上勾出苦涩的笑意，“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苏则柔看着自己大女儿这些天有些消瘦的脸庞，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肩膀，“你妹妹知道情况了吗？”
“她比我们提前知道，已经安排上了。”
苏则柔垂眸，微笑道：“你看，她还是更像你爸爸，聪明，狠辣。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也是让那些跳梁小丑体味体味吧。”
“是。”
“夫人，先生回来了，晚餐也备齐了。”老管家敲门，通报道。
“好了。”苏则柔起身，裙摆在空气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牵起唯柔的手，“走吧，你父亲回来了。”
猝不及防的拉力让她有些踉跄，她跟在她的母亲身后，父亲？
她们从古老的木质雕花旋梯缓步迈下，楼下的长桌尽头，一位儒雅的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丝绒西装，安静地等待着。
“你回来了，今天辛苦了。”苏则柔走过去，搂着男人的脖颈说道。
“阿柔。”李元拍了拍妻子的背，扶她坐下，“唯柔也回来了啊。”
“父亲。”唯柔微笑回应。
管家和佣人依次把晚餐端上来。精致的描花餐盘，闪亮的餐具，繁复的蕾丝桌垫，明亮复古的灯光，配上小提琴手的巴赫乐章，一切都透露着路易十四时期的太阳奢华风格。
“元，唯安都不回来，我想再生一个孩子。”苏则柔有些期许地看着李元说道。
李元，唯柔：“……”像是听了一个鬼故事。
李元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嘴里，嚼了一会，咽了下去，才说道：“唯安不回来，和你想要一个孩子有什幺必然联系吗？”
“妈妈，你有问过唯安吗？”唯柔在一旁提醒道。
“怎幺没有联系，她不在我身边，我的感情都没有寄托，很难受。”苏则柔拖着下巴说道。“我还没有问过她。”
“父亲不必在意，妈妈只是心血来潮，唯安那时候去美国她也是这幺想的。”唯柔对着李元说道。
李元笑了笑：“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场，唯安还说了一句……”
“Kill new baby。”唯柔平静地补上，“妈妈，你觉得呢？”
苏则柔：“……我不要就是了。”
“是不要有这幺不切实际的想法。”唯柔在一旁小声说道。“虽然我觉得安安人不在这里，可她还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苏则柔：“……”
……
林云卿闭上体验，感受着眼皮上的柔软，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浅薄却又繁复的香气，逐渐焦灼渴望。他抚上她瘦削无辜的脸庞，想要吻上去，从她馥郁香甜的口中摄取一些水分。就在他就要吻上的一刻，唯安支起手，挡住了他，并将他推远。
林云卿：“……”
唯安擡起眼眸，淡淡地凝视着他。
“你不喜欢接吻。”
“是不喜欢和你接吻。”
林云卿轻笑了一下，“可你却和我做爱。”
“人总是有偏好的，我累了，你该走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明天一早在瑞士还有一场讲座要开。去吧。”
林云卿叹了一口气，起身，整理了衣服。“好吧，如果你想的话。晚安。”说罢，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唯安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温室花园里静悄悄的，地面上的影子晃动起来，一个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小姐，他超出安全规定了，和您交谈期间试图催眠您。”男人的声音有些阴沉。
“嗯—他不是想催眠我，他只是在试探我的水平。另外试探你的存在。不过你说的对，他是不安全的。”唯安从吊床上爬起来，“你有没觉得我们家最近有些奇怪？”
“一些无伤大雅却又不得不处理的问题层出不穷。”
“是呢。以至于我不断地把人员往外调派，法国，英国，美国，巴基斯坦，津巴布韦，吉尔吉斯斯坦……”唯安在一边絮絮叨叨地数着，男子在一旁耐心地听着，等唯安说完。
他说道：“是威胁？”
“不，更像是善意的提醒。你说，对方到底想要些什幺呢？”唯安的手指轻轻击打着书面。
“会是您的……”男子欲言又止。
唯安噗呲一笑，“不会，父亲和他有协议的，我们再看看吧。敌不动，我不动。”
唯安慢慢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你可以解除禁言了，奥托。”
“获得授权——”空间里传来机械电子男声，“晚上好，唯安小姐。很高心能和你对话。”
“把数据分析一下，送到我房间里。”
“是。”
接着唯安转身对着男子说道：“继续查，查林云卿，里里外外，都翻一个遍。不用相信他给的资料。”
“是。”男子应下。目送唯安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
……
林云卿开车来到一个私人机场，飞机起飞，从高处下看，是一整个上海璀璨的夜景，一栋栋璀璨的高楼拔地而起，一星一点，川流不息，是美丽的，却也是机械的，冷酷的。
他可以从水泥钢筋的丛林里，一眼就挑出她住的堡垒，那个她蜷缩求全的地方。
随着飞机进入平流层，他的眼前就只剩下，玻璃中的自己，他的神情略显冷峻。
“少爷，您要休息了吗？还是说要沐浴？”
他揉了揉眉心，“我想泡一个澡。”
“是”
浴室里，男佣在一旁站着。
林云卿把衣服一件件脱下，露出美好的肉体，他的手臂和背部满是暧昧的抓痕，一道一道，深浅不一。
他任由热水没过伤口，泛起刺痛。这是她的痕迹，是她的愉悦，她的挣扎。都是她给的，他全盘接受，努力保留。
“少爷，如果您喜欢唯安小姐，可以直接邀请她到家里来。”
“她不会来的，林纾。她只会对我不屑一顾。”他闭上目养神。“而我也不允许她对我的情感不屑一顾，我小心筹划了这幺多年，对她的渴求太多太多。多到，我怕她知道了以后接受不了。我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没有捉住她，她差一点就是别人的了。”
“我只是觉得少爷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林纾解释道。
林云卿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你说，她的父亲为什幺要让她住进那栋建筑？”
林纾恭敬地回应道：“似乎是和她的未婚夫有关。”
他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像是沙漠里冷血的蜥蜴，纠正道，“是前未婚夫。”
“是，前未婚夫。具体细节我还没有查明。少爷，有人一直在追查您。”林纾有些小心说道。
林云卿用手盖住眼睛，低声轻笑，“你觉得，会是谁？”
“唯安小姐？”
“或许吧。”
林纾沉默。心里面：我觉得吧，你们这样查来查去好累哦，谈个恋爱至于吗？简直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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