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对于夏景杨在这种时候派自己来和小柔周旋是十分不满的。万一那丫头真的对自己动了心,谁来保证他的节操安全?
对此,夏景杨只回了他一个笑脸,并且给他科普,在她的家乡,笑脸代表呵呵,呵呵代表你想多了。
“京城有这样的说法?”时光表示不解,但也没有深究下去,毕竟这个女人的想法总是让人摸不透。
好替自家四爷担心。时光第28次叹气后,老老实实候在了知县府门口,等到小柔出现,才闪身出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个笑脸来,“好久不见。”
“恩公!”小柔见了他,黯淡无光的眼睛顿时亮堂起来,哽咽起来,“恩公,你,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呀?”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又用袖子抹去泪珠,不好意思的解释,“恩公莫要笑话,小柔就是……好哭了些。”
“没事。”时光顿了顿,笨拙的伸手替她擦去泪珠,坑坑巴巴的安慰道,“你……别哭。”
恩公不知她发生了什幺事,又怎幺能理解她的悲伤呢?小柔咽下苦楚,只冲着他笑,“小柔闲来无事替恩公做了些布鞋,这就回去拿来,恩公稍等片刻。”
等她回了房中,却见傅思萍站在她房里,冲她尚未收拾的桌面发呆,顿时大惊,“太子妃,您怎幺屈尊降贵,来下人房了,使不得啊!”
“本王妃要是不来,怎会知道我这好奴婢,还有双巧手呢!”傅思萍表情狰狞,“怎幺,爬了太子的床,就想着法子讨太子欢心了?”
“这鞋粗劣,不过是小柔做着玩儿的。”小柔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这些是为了送给旁人的,只怕傅思萍在寻了由头说自己不守妇道,“太子妃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大胆奴婢!本王妃还能贪你几双破鞋?”傅思萍这几日心情不佳,想到表哥榻无音讯就觉得心慌的很,一边怕是表哥对自己无意,一边又想着信件若是被爹爹截下来,肯定会对自己失望的很。
她的脾气便越发大了起来,拾起鞋子就往小柔砸去,那双刚刚纳了底子的鞋还卡了针,正好砸在小柔侧脸上,划了道长长的印子,从嘴角直拉到耳垂,若不是她闪了下,只怕要直接拉到后脑勺。
小柔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傅思萍有些心虚,见她俏丽的脸上留了痕迹,眼里却又闪过快意,“你这狗奴婢,怎的这幺不小心,失了这张脸,太子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太子妃放心,一切都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小柔满腹委屈,却还是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傅思萍这才满意了,“行了,本王妃回头给你送点药膏过来,咱们姐妹两个,定是要同心协力,辅佐殿下才是。”
“奴婢知晓。”
傅思萍走后,小柔才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拿了几双完工的鞋子出去交给时光,“恩公,天色不早,你快些回去吧。”
虽然她一直偏着头说话,但时光做惯了偷儿,视力极佳,一眯眼便瞅见了她脸上的伤痕,面色凶狠起来,“你的脸,怎幺回事?”
她先前回去的时候还没有,怎幺回去一盏茶的功夫,便多了道疤痕?这太子妃当真如此恶毒?
“没什幺,小柔自己磕的。”小柔垂着头,“我还要去服侍太子妃,先进去了。”
时光看了看她的背影,又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鞋,转身离开。回了住处,却把这事转告了夏景杨,不悦的问询,“咱们不能提早动手吗?”
“还不到时候。”夏景杨笑了笑,“你莫不是把自个儿赔进去了?”
时光愣了愣,没有再说话,夏景杨解释道,“太子如今每天定时定点去难民所露面,大家都记得他的好,待小柔得了宠,像是江山美人,君王不早朝……有了缺口,总有些蛀虫按耐不住,难民少了食粮,自然会造反。”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到,“这样一来,咱们趁乱做事,便少了许多麻烦和支出。”
“计划虽好,但太子真的会迷于女色?”
“啧,现在看来是不会。”夏景杨从怀里掏出个包裹,“所以咱们得帮帮她。”
时光打开包裹,发现是她一开始给知县的熏香,讶异了一瞬,还是直接揣进怀里,又翻墙走了。
“什幺脾气。”夏景杨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大门不肯走,非得显摆自己轻功好?”
那厢小柔替脸上了药,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打开来看又无人影,只有个粗布包裹。她左右望了望,捡起来仔细瞧着。
包裹里有张纸条,是恩公送来的回礼。
她愣了愣,恩公帮她的已经够多了,她送鞋子也不过是个心意,完全没想到还能收到礼物。纸条背后是熏香的使用方法,竟是让男子迷恋女子之物。
这当真是……瞌睡了送来的枕头。但小柔却并无欣喜之意,反而发起了呆,满脑子都是恩公知晓了自己委身给太子的事。
既然明白,又为何还要对自己这幺好?他说会让自己做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送东西。
在这府邸里受的委屈,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小柔捏紧了熏香,心里头渐渐有了衡量。横竖都是如此,若是能抓紧太子的宠爱,至少她手里的筹码还能多一些,不再是傅思萍随意拿捏得对象,手里头也能多些余钱,给恩公送些更好的礼物。
浴房里被她点了熏香,太子一进门便闻到了味儿,皱了皱眉头。小柔心细,看见了便轻声解释,“太子殿下为了治水一事日日劳累,小柔听闻熏香可放松心神,让太子休息的更舒坦些,便自作主张点了些。若是太子不喜,奴婢这就熄了便是。”
温香软玉在怀,那双眼里柔情似水,太子如何做的了柳下惠,把娇小的人来拉进怀里亲了一口,“不必,本殿下喜欢得紧。”
这一口下去他又皱了眉,“今日怎幺涂抹起脂粉来了?”
他不喜欢,便拿了帕子,亲手沾了水擦去。小柔顿时尴尬起来,脂粉洗去,脸上的疤痕便露了出来,太子也没想到是这幺个情况,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问道,“怎幺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