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柔把刀从他身上拔出，随意地丢进了水池，打开水龙头，挤了一点洗手液，认真地清洗着自己的手掌，哼起了歌。推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大盒冰淇淋，一盒草莓，半盒樱桃和蓝莓，洗了洗，混在一起。
她一边抱着盆子搅拌，一边细细打量着不远处的尸体，像是在审视一个物件。随即她转过身，坐到沙发上，一边大口嚼着水果冰淇淋，一边看着动画片。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唯柔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唯安。放下手里的冰淇淋，拿纸巾擦了擦嘴，迅速接起电话。
“安安，我在。”
“姐姐。”唯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淡淡的，如同远山。
“是出了什幺事吗？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上海看你？”
“……不是，你现在在做些什幺？”
“我啊……”唯柔看了看四周，不远处的尸体，眼前的电视，和冰淇淋，“我先前在打扫卫生，整理好垃圾，就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看动画片了。过会儿把垃圾拿去扔掉。”
“真有意思，你仔细想想你说的话，从小到大，姐姐什幺时候打扫过卫生。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比较好，去开门吧。”唯安笑道。
唯柔只得撑起身子，走到门口，开门。外面是一队后勤人员，她侧过身子，示意他们进入。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要帮我处理尸体的？”唯柔挑眉，“你的姐姐杀人了，你的第一反应是帮她处理尸体吗？你这哪里像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啊！”
唯安：“……其实我想和你说的是，你捅死的男友和我的刺杀案关系不大。”
“所以？”
“所以你动作有些太快了，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海伦夫人会难过的。”唯安接着说道。
唯柔噗呲一笑，“谁在乎她呀~你说她都残疾了，戏还是那幺多。你别担心，欧洲这里我和妈妈会帮你看得好好的。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一直是相信姐姐的能力的。只是这次你有些冒进了。”唯安把弄着手里的棋子说道。
“我……”
“要是姐姐下次还是这样的话，你就去韩国和袁菲作伴吧” 唯安平静地说道。“另外，海伦夫人开始有些小动作了，你和妈妈要小心了。”
“好的好的，还有什幺其它情况吗？”她才不要去韩国那种压抑的地方。
其它情况？唯安微微一笑，垂眸，“应该是没有了……我这边发生的事你们不必太过关注。”
“好哦。你自己小心些。”
……
唯安结束电话，叹了一口气。拿着一本手稿，走出卧室。
林云卿穿着白色的衬衫，坐台，不，坐在吧台边，手里在配比药片。
唯安：“……”
“把早餐吃了，然后把药吃了。”他推过药盘，又递过餐盘。
唯安坐下，把手稿放在一边，拿起勺子，拨弄起碗里的麦片，舀起一匙，悬在空中。
望向林云卿，弯起眼眸，“你准备的？”
“是。”他对上她的眼神。
唯安吞咽下去，“戴安呢？”
“大概出去了吧。”
唯安挑眉，“她一般不这样。我能不吃药吗？我不想大清早的人就晕晕乎乎的。”
林云卿注视着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眼下乌青，微微颤抖的手。她没有休息好，她没有好。他的心里紧了紧，开口道：“唯安，药物和法律是一样的。”
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是的呢。”唯安一片一片地把药吃下去，接着走到阳台边，蜷在沙发上晒太阳。
他拿着她的手稿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按揉她的太阳穴，“这是什幺？”
“我的旅行计划，小时候的。”药物发生作用了，她懒洋洋道。
“那你去过了吗？”他的话里带着笑意。
“没有~”
“嗯，所以你还活着。”他随手翻了翻，“十月到库页岛露营，裸泳。在那个时候你会被冻死。”
“裸泳只是一个补充计划。如果天气太过恶劣，我会去爬大高加索山，看星星。”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那也没有本质差别，你看完星星以后也会被冻死。”
唯安：“……这些地方你都去过？”
“去过。”
“真好。”她有些恍惚道。
林云卿微微皱眉，在她耳边诱哄道，“为什幺？”
“我……出门，需要申请的……”
“告诉我，你是不是……”
“小姐！”戴安回来了，看到二人诡异的氛围，开口。
林云卿转过头，对这戴安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在温暖的阳光下，唯安睡着了。
……
你们不喜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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