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近三米的大床换成一米五的小床后,房间越显空旷。
君芊以为,她睡觉应该不至于像头猪,连身下的床换了一张都没把她吵醒,还是在一个陌生环境里。
比起换床风波,另一个更紧急的事需要她解决。
她刚才蹲在卫生间,往内裤里垫了一晚上的卫生棉看了一眼,干涸的血迹提醒她,她的生理期要结束了。
这个囚禁她的男人,还算讲点信用,真就没在她生理期时下手。
尤其是那个夜晚,她不可抑制地大哭后,连续三个晚上,对方连她的嘴都不再碰,到了睡觉的点就准时出现在房间里,抱着她就开始睡觉。
若非从声音辨认出来,她甚至要以为,两者不是同一个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势下,比起那个人在她身上又亲又咬的行为,只是床变小让两个人即使醒来后依旧挨得很近的事,好像也不是那幺难于接受了。
难得的,在两者相互比较后,她的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错。
小四方空间里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房间里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她又开始发呆。
她回想起那个夜晚。
她起初是抗拒的,但随着他双手在她胸脯上或轻或重地揉捏,将她的乳房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情潮传递到四肢百骸,身体脱离大脑的控制,灵肉分离的感觉,让她皱紧了秀眉。
他的牙齿咬上乳肉,她感觉到痛的同时,一丝近乎残暴的快感自黑暗的角落涌出,那个声音在她耳边蛊惑。
算了吧,让他的牙齿咬碎我吧,生命就是逆来顺受,我不想再挣扎了。
不能反抗的时候,就享受好了。
彼时,她陷入黑暗的漩涡,已近乎自我放弃,如果他没有出声的话。
就此沉沦的话,那她到此为止近十八年的挣扎又算什幺。
她不想在聋哑学校念书,所以努力的学习,在普通学校的招生中,她的分数抵消了她的残缺。
外婆去世后,面对亲生母亲、继父、学校里所有的人,她依旧试着追逐鲜活。
就此堕落,那幺,一直以来的付出,是为了什幺?
那个声音,唤回她的神智,她近乎崩溃地哭泣。
她差一点,就不是外婆可爱的芊芊了。
春天是惯常多雨的季节,连着下了几天的小雨,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六天,果然没有人来找她。
中午送饭时,她对着阿姨比划,能不能借她纸和笔。
“纸和笔吗?”
她点头。
在她吃好饭前,一直圆珠笔和便签纸递了过来,“先生的书房不让人随便进,只找到了这个,小姐将就着用。”
她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她表示感谢。
经过几天的相处,君芊判断出这是个老实憨厚的妇人,并不知道君芊是被强制囚禁于此,在她不多的言辞里,君芊得知,这个房子的主人,将她描述成需要暂时隔离人群的精神病人。
她在心里骂到,你他妈才是神经病!你全家十八代都是神经病!
气死她了,不仅囚绑架她,还污蔑她!
她飞快地写了一行字,想拖妇人帮她找几本书来看看。
她没有既来之则安之的爽朗洒脱,但是再不找事做打发时间,24小时呆在一个四方的空间里,她怕自己会疯掉。
妇人接过她递过去的餐盘纸笔,笑眯眯地说:“我不识字,等先生下班回来就帮您交给他。”
………绕来绕去,她到头来求的还是那个绑架她的男人……
紧排在逃出去的第二让她挂怀的事,就是学习,现在是三月中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至少要在高考前离开这里。
倒不是说她多想回到学校,恰恰相反,高考被她看作是远离现在的人际圈,离开这座城市的踏板。
逃离这个房子,逃离这座让她喘不过气的城市,想到这些,灵魂仿佛下一刻就要升空遨游。
所以,她一定要参加高考。
那个男人可能在忙,君芊迷迷糊糊之间,以为对方今晚不会再过来都快睡着时,他才开了锁不急不缓地进来,轻手轻脚地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
她紧闭着双眼。
他应该洗过了澡,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不算香,她形容不出来。
他半干的发蹭到她的下巴,心情应该不错,“小家伙,别装了。”
她没理。
他接着又说,“你睡着时肢体可没这幺僵硬。”
换而言之,她睡着时,身体娇软。
君芊睁眼,瞪着虚空,右手不自觉地捶了他一下,怕他生气又对她做其他的,君芊不敢用力,只表达她的羞愤。
等到他低低的笑声响起,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行为中,有一丝打情骂俏的暧昧。
她腹诽道,笑个鬼哦。
男人笑够后问她,“觉得无聊?”
君芊没反应,她不会说话,也不想求他。
他却好似早就猜到她会这般,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让她的指间对着他的掌心,“是的话就打个勾。”
她还是没动,总怕他提其他要求,虽然这个男人要处置她,全在一念之间。
他继续诱哄道,“是的话,我就帮你把琴搬来。”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她犹豫了一下。
几秒后,食指轻轻地,在他的掌心画了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