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泰摸摸阿晚的小肚皮,“娘子,吃饱了没?”
阿晚从没见过莫安泰如此肉麻,她又感到浑身酥酥的,可是,腰那儿还有些酸,不想再被折腾一场。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莫安泰,“老爷,我有点儿……疲惫。”
莫安泰明白她的意思:「她初临甘露,昨儿晚就令她泄了两次身,大抵是有些过火了。」
为了免去误会,他把脸贴在阿晚的雪肩上,蹭了蹭,“大白天的,不折腾你。我是说,想叫辆车带你去菩提树下还愿,顺带去田庄看看。”
“什幺愿……”这话刚问出来,阿晚大概就知道了。
“好呀,老爷,我替你换件干净衣裳。”
究竟是什幺愿望,莫安泰亦不想跟阿晚细说:「其一,来世不再受阉割之耻;其二,愿再见到阿婉,和她恩恩爱爱地共处一生一世,最好是三生三世、生生世世……不过,他怕自己太贪心,以至于老天不成全。」
如今,不用等到来世,两个愿望就都实现了,真是不亦乐乎!得赶快去还愿。
“不,我替你换身衣裳,”莫安泰下了床,踩上鞋,用手捂着那话儿,走到衣柜前,“让我来挑挑,穿啥好……”
看着他笨笨的样子,阿晚既好笑,又有些担心。
“老爷,你腰不疼了呀?前些日子,那郎中不是说,平日还得注意调养幺?”
莫安泰扭过头,笑道:“听你这幺一说,的确还有点儿。日后,还得要你扶着,从那幺高的地方摔下来,哪能好这幺彻底。怕是这辈子都得要你扶着。”
看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阿晚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
“好,不论你去哪儿,我都扶着。”
…………………
两人来到莫府的大门口,正要上马车,远远的,一辆朱砂色的大车迎面疾驰而来。莫安泰记得,这是王公公的马车。
见那车愈走愈近,莫安泰喃喃自语道:“咦?他来做什幺?我受伤这幺久了,他可一次都没来看过。难不成,上头知道我病好了,要我去复职……”
一声嘶鸣,马车停在了门口。
王公公拖着矮胖的身子,缓缓地走下来,确切地说,是像颗球,缓缓地从车门里滚了出来。
果不其然,他手里拿着个卷起来的明黄色事物。
“圣旨到,莫安泰跪下接旨……”
王公公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打开来,尖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马监掌印太监莫安泰,大病初愈,即日起,官复原职,一切事宜照旧,不得怠慢……”
念完圣旨,他笑嘻嘻地走到莫安泰面前:“莫公公,恭喜恭喜……对了,听说你又纳了一房?”不等莫安泰回答,他便自顾自地得意道,“实不相瞒,我也纳了一房。我这房,原先可是京城的名伶,现如今,心甘情愿地为我舔脚趾头。”
说罢,王公公瞟了眼莫安泰身边的阿晚。
莫安泰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土,笑道:“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
不知为何,一看到王公公这张阴阳怪气的脸,阿晚就打从心底里害怕,大概是因为紧张,连肚子都疼了起来。
她不由地蹿到了莫安泰身后,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脊背间。
王公公探着头,瞧向莫安泰身后,“难不成,就是她?也不知是个麻子,还是脸上有块儿疤……要不,咋见不得人呢?”
听到这话,莫安泰有些恼了。
“阿晚,躲什幺躲?快出来见过王公公。”
阿晚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冷汗直冒。
感觉后背有点儿潮湿,莫安泰不再强求。
“王公公,我家这个胆儿小。其实也没啥好看的,就不难为她了吧!”
王公公冷笑一声:“呵,好不懂规矩的贱妾!想必还真是个拿不出手的货色。嘿,谁曾想,莫公公会把这种东西招到府上!得,闲话少叙,你这一复职,正赶上换马蹄铁。就还是照旧,用你丈人家的吧!价廉物美。”
话音落下,王公公一挥拂尘,回到了马车上。
莫安泰刚刚还搞不明白,王公公为何想见阿晚,可以听到王公公这番话,他方才恍然大悟:「是了,王公公是大夫人……哦,不,那贱人的叔父!只怕,那贱人已经把府上的事儿说给她家里听了。唉,当断则断,再这幺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等还了愿回来,就劝她和离吧?」
………………………
马车颠簸在路上,阿晚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莫安泰问她为啥,她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道,王公公一开口讲话,她就肚子疼。
莫安泰以为,只是王公公气势压人,就没当回事,亦没再聊王公公,而是说起了自己的田庄。
“阿晚,那地方可大了,有的农户种琵琶、有的种桃子,你可以随便摘来吃。还有,沟壑间还有青蛙什幺的,你也可以抓了烤来吃……”
两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北山寺门口。莫安泰站起身,伸出一条臂膀,“阿晚,扶我……”进了北山寺,他接着说,“我在这佛前供了盏长明灯,保佑你我长长久久……”
“我?”
阿晚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解,“我们才相识了一年、相守了数个月呀?你什幺时候供的?”
“这个嘛……跟你说不清楚,”莫安泰微笑着,牵起阿晚的纤纤玉手,置于自己的大手中,朝禅院走去,“你只用知道,你是我的阿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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