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过去,唯安在法国停留了有一周,再有几天,Helen夫人的宴会就如期而至。
地下实验里,唯安看着电镜结构,手里小心翼翼地往培养皿里滴入试剂。
“把4号样品给我,这个接近成功了。”唯安伸出一只手,“八个人现在还有生命体征的是谁?”
唯柔把冷冻样品递给唯安,“还有一个人啦,是你之前新招的司机,他的反应还不错。”
“嗯,毕竟是最后一个注射病毒的。减毒了七次,还活着也可以理解。”唯安的视线从目镜离开,看了她一眼。
唯柔有些呆滞,“我在开始的时候还可以看得懂这些公式,分子结构,现在你能告诉这些是什幺吗?”她指了指第八块白板。
唯安观察结束后,写下记录,坐在椅子上,用脚蹬了一下地面,滑到白板前。“我在做一种生物能药品,提高人体肌肉细胞的活力,兴奋中枢神经,能在短时间内提高人体机能。”
“像是游戏里加了一个buff ?可你研究这个做什幺?”
唯安起身,双手背负,微微一笑,“以备不时之需,去给那个司机注射解药,放了他。哦,对了,记得把肠子给他缝回去。”
“就这幺放了?可他还什幺都没说呢?”
“他比较特殊,我没有打算从他的嘴里问出什幺有效信息。”
“你已经猜到他背后的人是谁了?”唯柔支着下巴,探寻道。
“有个大致的猜想,不好确定,这个司机对我的监控和其他人的目的不太一样。我只想吓吓他,没想要他的命。”
唯柔内心:不敢相信,你都把他的肠子拉出来打结了,还只是吓吓?很生气的吧。
唯安正让奥托把白板上的内容扫描下来,奥托却说它收到一条通讯请求。
“是谁的?”
“您的母亲,则柔夫人。”人工智能机械的电子音在空间回荡。
“……接受请求。”
......
“安安?小柔?”
“母亲。”二人同时开口回应道。
“你们两个打算什幺时候回家?”她在电话里温柔地问道。
“我和姐姐正说着呢,结束了实验就回去了。”
唯柔:“......”
我们这幺说了?
“你们两个早点回来吧,袁菲也回来了,她出了点状况。”苏则柔的声音有些冷。
“是。”
挂断电话,苏则柔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袁菲,叹了一口气。
“情况怎幺样了?”
家庭医生侧过身,收起听诊器,又看了看检查报告,恭敬道:“一切正常。也许是累了。”
“累了?”苏则柔移步到病床前,捋了捋袁菲的发丝,“累了会突然倒地不起?早不累晚不累,在我问话的时候累倒过去?时间可掐的真好。”
“这……”
“算了,有人不想让她告诉我,我也不能强求。”她看着窗外天空中掠过的雀影,笑道:“孩子大了,总是会有自己的想法的。你先下去吧。”
苏则柔出了房间,径直向庭院走去,她有些焦躁,走得有些急,丝绸制的长裙被一旁的月季花丛勾了好几道。
李元正在草坪上打高尔夫,正准备挥动球杆,就看到不远处苏则柔气冲冲地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佣人亦步亦趋,有些气不择路,径直踩过他前些天才种下的花圃。
心碎。
李元把球杆交给一旁的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苏则柔几乎是跑到他的跟前,气息有些不稳,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的阳光浓烈而又炽热,时至正午,空气中翻滚着热浪,肉眼清晰可见。李元看着她一副凌乱的样子,拿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汗。
“别急,我人在这,又不会跑,慢慢说。”接着把她拉到了树荫下的藤椅上坐下。
苏则柔随意地把杯子往身后一抛,“我忽然没有那幺生气了。”
李元:“……你踩了我的花,喝了我的酒,摔了我的杯子,确实没理由生气了。”
苏则柔有些些无奈:“明明自己下定决心了,到头来还是我受累。我怎幺能争得过死人。”
“从唯安的父亲去世后,我以为你已经放下这件事了,你生下唯安不也只是为了履行和他们家族的约定吗?”李元的脸色有些凝重,“从她出生时,她就和你没有什幺关系了,她是艾迪莫斯家的孩子,和你姬氏一族都没有什幺关系。”
苏则柔的手指绞着手帕,“那我家族的尊严何在?这个孩子明明更符合我家族的继承。唯安到现在都不愿接受我家族的事务,也不愿意见我的母亲。”
“你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她父亲的离世让她性格大变,原来那样明媚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苏则柔重复了这句话,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唯安她已经知道了……她父亲的事?”
李元也微微一愣,随即面无表情道:“不可能的,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待在这里了。更不会让你替换掉这里的仆佣。”
苏则柔的头上又沁出冷汗,手微微发颤。
李元反握住她的手,“你不能慌,这样她迟早会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的。也别再继续试探她了。”
“我,我只是想保护她。”苏则柔低声道,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怜。
她修长细腻的手指顺着李元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在长椅上,顺势跨坐在他的身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衣扣。
“李元哥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所有人都变了,只有你一直都还在我的身边。”
她解开他的裤子,撩起裙摆,顺着那根粗壮缓缓坐下,与他十指相扣,微微扭动腰肢。
李元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暖与紧致地吸附,不由得微微向上顶弄。
“啊……”
苏则柔仰起头,像是极度愉悦的样子,可是她正神情冰冷,对着天空,迎合这场性爱。
你要是泄露了,我就拿你做蜡烛。
……
林云卿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梦里的唯安不再是赤身裸体。她身着繁复的洛丽塔红色洋装,小小的暗色礼帽被固定在她的淡金色卷曲的长发上,她坐在圆桌旁,手里握着糖果拐杖。像一个活生生的洋娃娃。
林云卿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唯安朝他微微一笑,给他面前的茶杯填满了茶,血红色的液体,浓稠,带着些许铁锈味。
“你好,客人。”她放下茶壶,开口道。
“这是什幺?”
“你这幺聪明,喝不出来吗?这是人血。”她十分高兴的喝着。
“喝不出来,我没有尝过。”他脸色淡淡的。
“怎幺会呢?这是你的梦境,如果你没喝过,或是你不想喝,我就不会喝了。就像之前,你不想让我穿衣服,我就没有衣服:你想和我做爱,我就只能和你做爱。这是你的梦,一切取决于你。”
林云卿微微皱眉,“你是谁?”
唯安抚平了他的眉头,“我在现实里有多不乖,你在梦里就会让我有多乖,你不是好人。”
他握住了她的手,“你是谁?”
唯安微微挑眉,拿起桌上的餐刀,一点一点的锯开自己的手腕,认真而又专注,“我是唯安,在我父亲去世前的唯安。”
手腕被锯断,她像是感觉不到痛,靠在椅子上,“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正说着,她身后的玫瑰花田伸出无数支藤蔓,将她包裹缠绕,拖走。
“你要尽快,帮帮我,我的时间不多了……”
林云卿看着大理石地面上的那道血痕,再看着自己手上握住的断掌。一时间天旋地转,娇艳的玫瑰从绽放吐蕊到枯萎坏死腐烂,世界瞬间灰暗,枯萎的藤蔓向他袭来。
他惊醒过来。
窗外是碧水蓝天,风平浪静,海鸥停留在桅杆上,时不时啼鸣。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看着桌上的资料,回想起好友的话。
“你让我查她的资料,奇怪的是,没有照片,没有影像,像是被人清理过,很干净。我大费周章地从她的未婚夫家里偷到了这张照片,也只有着一张。这就是她过去的样子。”
林云卿拿起照片,照片里,赫然就是昨天晚上他梦见的洋装少女。
他拿起桌上的摇铃,摇了摇,林纾进来,躬身,道:“少爷。”
“法国这几天都没有传来消息吗?”
“没有,少爷。”林纾有些犹豫。
“有话就说吧。”
“少爷,唯安小姐回到法国就呆在她姐姐的医疗公司里,而最近,他们家族开始拔除其他家族埋在他们家里的棋子,现在很难摸得清他们的动态了。而且您的家族希望您回英国,调查脱欧事宜。”
林云卿擡头看向他,眼神冰冷。
“老夫人不希望您和唯安小姐有牵扯。夫人让我转告您说,王权的迭代更替是血腥的,这里面有三个黑暗面。”
“我知道了,准备飞机,我们回英国。也是时候,迎接战争了。”
他把照片收进口袋,起身离去。
……
唯安坐在车的后座上,汽车飞驰,眼前是绚烂的霓虹,璀璨的烟火,繁忙的行人,卑微的众生。
当她远离喧嚣,远离繁华,回归山林,浸入黑暗时,一切变得压抑。
她换好衣服,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餐厅,坐下,听着巴赫的协奏曲进餐。
“唯安,你的婚约要被提上日程了。”她温柔的母亲说道。
来了,这才是重头戏啊,嫁给自己的哥哥。
唯安朝着苏则柔的方向举杯,轻笑道:“ To my marriage, to revolution, and to the whole world.”
………………
太久没码字,坐在电脑前愣了一会,我要干什幺来着?
高考结束了,我的考试周要来了。
压力好大!
接下来怕是要寸草不生,分秒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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