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我怔怔的看着他系好衣带一副要马上出去的样子,半晌才清醒过来,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端起瓷碗一口气把鸡汤喝完,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喉咙流进肚子里,就连后面的刺痛也好像轻了不少。

看我乖乖的喝完了他亲手熬的鸡汤,草加明显松了一口气,俯下身用大拇指拭去我嘴边残留的汤渍,再放到自己唇边舔了舔,

他转身出去,拉门快要阖上之际,又传来一句略带笑意的话,

“绯村桑,你先睡会儿,等你睡醒了,说不定桂花糕就放在你的枕边了哟~”

嗒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独留下看懂他最后一个动作的暗示脸色一红的我,趴在柔软的榻榻米上,在静谧又安宁的气氛里很快就睡着了。

刚刚睡下十几分钟,我就被胸前的月牙印记唤醒,赛尔罗斯淡淡的命令直接传到了我的脑海中,让我心底一惊,

【光明神力突然巡查,三十分钟之后,必须脱离该世界,任务暂停,速回神之领域。】

我呆了呆,没想到事情居然急转直下,我还没来得及做什幺,就即将被光明神力发现,要是被抓住肯定是个身心俱灭的下场,对于自家弟弟黑暗之神的神使,光明神伊尔罗斯似乎很是厌恶,

一开始赛尔罗斯给我看的任务卷轴里面,就明确写着要是遇到无法预料的危险,比如小世界的光明神力突然巡查,或者光明之神大范围撒网清除异己什幺的,

身为正宗的黑暗神使,我还是可以暂停任务的,前提是,必须由赛尔罗斯直接下命令或者上报之后由神明决断,

不过,就算是神,对于时间的流逝也是无法阻挡的,所以我这次离开冬之蝉的世界,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什幺剧情时间了,

这要看冬之蝉的具体时间流速,也许是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也不一定。

虽然卷轴上标明,返回的时间一定不会超出当时剧情的范畴,但是由于光明神力的不断变化,冬之蝉世界可以潜入的时间节点也会跟着缓慢变化,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选择暂停任务的,那会带来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现在既然是神明亲自下的命令,那就没办法了,我还是先找个理由向草加掩饰住自己的不告而别吧~

叹了口气,我刚刚准备起身做些准备,耳边就传来尖锐的喀喇一声,拉门被粗鲁的拉开,房间里顿时涌进了十几个男人,让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更显得拥挤不堪。

“呵呵~绯村桑最近在屯所里可还住得习惯?”

一个令我反胃的男声响起,虽然说着很平常的问候,但就是掩饰不了声音里的那股淫-邪之意。

哦~这是上赶着给我送理由来了幺~

我心底一动,淡淡的擡起头,目光一个个的扫过去,

为首的就是那个中年武士头,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松平庆永,在这屯所之内的确有一定的地位,为人笑里藏刀,喜好美-色,只有在看见藩主的时候才会收敛一下。

目光触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我微微一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好像是今天屯所的卫士,

一般长州藩的屯所里是实行换岗制度,每两个人结成对,间隔大概一天换一对。所以,每天的门口卫士都不同。

我微微抿紧唇,低下头掩住脸上的嘲讽,

在草加刚出去没多久就找上门来,看来,这个松平庆永今天对我是势在必得呐~

冲进来的人原本还有点借着声势壮胆的意思,只不过在看清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还面色苍白显得无限娇弱的时候,面上都现出安心的狞笑,紧接着肆无忌惮的把眼睛盯在我身上,好似即将扑过来撕烂我衣服一般。

原本拿着刀的人看到我这幅娇弱的姿态,纷纷把刀收了回去,一脸杀鸡焉用牛刀的表情,只有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个屯所卫士歉疚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趁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走了。

哼哼~同情?同情你还把草加的行踪告诉这群色-鬼,好让他们趁着草加不在的时候找上门来?

看着那个武士临走前的眼神,我冷冷的笑了笑,转而侧过头,神色如常略带些感激的答道,

“让您操心了,实在不好意思,小人在这里住得非常宽适。平日里屯所里的武士大人也对小人很是照顾。”

死死的盯着我意,淫了一下,那个松平庆永才带着笑容,环顾了房间里的摆设一圈,继而道貌岸然的开口,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身为天皇的武士,对待客人怎幺能失礼呢,不过…”

顿了顿他才阴笑着说出下一句,

“不过,最近有人报告说藩内藏有与洋人有关的东西,所以藩主命我们,挨个房间的搜查一番,失礼之处想必绯村桑不会介意吧~”

哦~这个借口还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啊,不得不说,虽然这个松平庆永是个下-流胚子,头脑倒还算灵活,

居然找出如此道貌岸然的理由,偏偏我们这边倒还是真的理亏,如果不让他们搜查房间的话,就会被说成是做贼心虚吧~

我面带迟疑的低下头,柔顺的黑发蜿蜒而下,微微分开,露出如同白玉般肤色透明的颈项,

一袭单衣薄薄的贴在身上,就算有被子的遮掩也丝毫遮不住那柔美的曲线,看得闯进来的男人个个面色赤红,只等着头儿一声令下。

余光里瞥见他们脸上的神色,我低低的笑了笑,闭了闭眼睛,才压下从心底蓦然翻涌上来的杀意。

数了一下人数刚刚十二个人,冰冷的翼戒表面镂刻着奇异的花纹,此时却微微发出灼-热的气息,

仿佛只需我一声令下,寄宿在里面的蛛丝便会蓬勃而出,一瞬间收割掉令我厌恶的这些男人。

我攥紧了被子里的右手,半晌侧过头如常一笑,淡粉色的唇微微开阖,吐出了令他们心花怒放的话,

“那好吧,既然是藩主的命令,虽然这个房间里并没有什幺与洋人有关的东西,还是让各位武士大人搜查一下吧~只不过…”

我慢慢的坐起身来,披着一层薄被,虽然只是极其轻微的动作,还是牵扯到了后面的红肿,登时疼得我暗地里抽了一声冷气,随即把这笔账也算到了对面正不怀好意的男人们身上,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送上门来的!

我捂住头,气息娇弱,目光盈盈的看着敞开的拉门,眉间微皱,

“只不过现在能请各位大人先把拉门给关上吗?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小人现在有点发热,是吹不得风的。”

一听我这幺说,马上就有人关上了门,而且听那之后的声响,应该还在上面加上了一把木栓,这样就不怕别人能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那幺,现在我们就来搜查一下吧,哦~绯村桑,首先就从你身上开始搜起吧~”

确定门已经被关上,那个中年武士头转过身,目光浑浊而露-骨,仿佛狼看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即将扑上去撕咬,

更别说听到他的话,其他人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我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那些笑实在是太恶心了~

看到他们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我也懒得再虚与委蛇,更何况脱离这个世界的时间也要把握好,

低低一笑,擡起头来我眸色流转间媚-色一闪,

瞬间所有死盯着我的人目光逐渐变得呆滞,进而呆怔在原地,就像等待驱使的狗一般听话,

慢慢站起身来,我压低声音,轻柔的嗓音仿若蛊-惑般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呵呵~真乖,现在,给我抓住你身边的人,狠狠的蹂-躏他吧~”

一声令下,如同解开了什幺咒语一般,所有呆滞在原地的人全都动了起来,如同野兽般在地上滚成一团,

不一会儿,就有一半力气大的占了上风,喘-息声,痛苦的喑哑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血腥味和一股浓浓的麝香味在空气中渐渐扩散开,令人欲呕。

慢条斯理的起身穿上素白大振袖,我拿出一条纱巾掩住口鼻,转身取出放在书架上的信纸和毛笔,擡笔开始在信纸上写下第一个字,

虽然我对毛笔也颇为熟悉,但为了体现出写信时的绝望,我还是故意把字写得颤颤巍巍的,有些煽情之处还特意用水弄湿,营造出泪痕的意味,整张信顿时斑斑点点,凌乱不堪,仿佛一封绝笔信。

我把雪白的信纸折好放进棕黄信封里,然后提笔在信封上写上了落款“草加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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