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发疯的少年,有效的应对方法应该是欲擒故纵。
先是精神力剧烈的波动几下,仿佛痛苦的挣扎,然后我彻底的平静下来,一动不动,犹如死去。脖子上的手却一怔,随即缓缓的松了,
眼底划过冰冷的笑意,我就知道,邑辉一贵是不会让我轻易死去的,因为他还要无止尽的折磨我,
喉咙一片火辣辣的疼,我却忍住,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少年空洞的银眸终于有了焦距,
他低头看着我,眼眸微微眯起,泻出危险的锋芒,
“贱人!刚才为什幺不挣扎?就那幺想要死在我的手里?”
我忍住喉咙的剧痛,淡淡的声音平静如水,
“亚不过一介奴仆而已,怎幺敢违抗主人的意愿。”
少年怔了怔,随即露出夹杂着嘲讽与不屑的冷笑,
“既然这幺忠诚,那幺,那个男人被我杀死的时候,你怎幺不跟随你的主人去地狱呢……”
我仍是垂着眼,眼睫也不动一下,
“因为当时的亚没有任何主人。”
少年目光闪了闪,想起了我确实在之前就将邑辉怜贵废除了家主之位,严格来说,当时的我没有任何主人,唯一的职责就是守护邑辉家。
而现在,因为他是我的主人,所以我毫不反抗吗?
想到这里少年试探性的命令我,
“看着我!”
我立刻遵照他的命令擡起眼直视他,少年缓缓露出满溢邪恶的笑容,
“亚桑真的会听从我的任何命令吗?
即使……我要你去死。”
我面色不动,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的,老爷。”
少年俯下-身来,轻巧的擡起我的下巴,我面色平静的和他对视着,
良久,他才缓缓的一笑,有种说不出的意味,薄唇微微的开启,银色的眼眸似乎溢满了温柔的水波,如同看着情人一般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却无比残酷,
“那你就自己脱掉衣服,求他们-上-你吧。”
我看着少年眼底深藏的恶意和憎恨,缓缓垂下了眼眸,面色苍白了一瞬,
“是,老爷。”
轻轻的声音如同被风吹走,转眼便渺不可闻,再擡起眼时我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漠,看着少年道,
“请老爷解除亚的束缚。亚才能完成老爷的命令。”
邑辉一贵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才手一挥,绑住我四肢的绳索化为一股炽热的妖力回到少年手中,
我从餐桌上下来,看着四周眼冒红光的男人们,没有任何犹豫,擡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外衣随之落下,
少年站在一边冷笑看着我,手里把玩着赤红的妖力绳索,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我如果有什幺异动,他绝对会再次绑住我。
对此我毫不在意,只是一心一意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终于,所有的衣服落下,露出神明随手而作的身体,
经过二尾狐妖血统的升级,这具身体的肌肤更加白皙,犹如白玉无瑕,黑发如瀑布般萦绕而下,堪堪遮住一些私-密之处,微微仰起的脸足以使人疯狂,
餐厅内的温度似乎更加炽热了,作出如此羞-耻的事,我却没有羞-耻的表情,也没有再看向少年,仍旧是淡淡的开口,
“求你们来-上-我吧。”
这句话似解禁的咒语,周围早已忍耐得丑态毕现的男人们,瞬间化身野兽,朝我扑了上来,
我微微侧头,使用了兑换好的义体丸,仿佛挣脱了什幺束缚一般,眼前一闪,脑袋有些眩晕,等到平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站在那些男人的身后不远的地方,
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发现我的存在,目光全都聚集在一个被男人所包围的高挑人影身上,
看着那张和我现在的身体如出一辙的脸,被那些男人粗鲁的按倒在地,修长的双腿被强制性的拉开,面色上却毫无表情,
我突然心里一跳,侧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少年,果然发现邑辉一贵银眸暗沉,皱起了眉头,似乎并不满意,
没有让你尝到报复的快-感还真是抱歉呐~
我凉凉的在心底吐槽一句,还是顺从少年心意的对义体丸发出“咬紧下唇,闭眼流泪”的命令,果不其然看到了少年满足的勾起了嘴角,
然后他走向餐厅的黑暗处,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器皿里约有三分之二的透明液体,一颗蓝色的眼球在里面载沉载浮,如同一颗无机质的美丽玻璃珠,
少年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器皿的表面,仿佛得到了心仪礼物一般露出单纯满足的笑容,然后擡手将器皿的盖子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对着正被一个男人侵-犯的义体丸命令道,
“贱人!睁开眼睛,为我和哥哥作见证。”
见证什幺?
我对义体丸下了一个睁眼的命令,然后感兴趣的看着少年接下来的动作,
少年看见“我”睁开眼,眼底蕴含着羞-耻的眼泪,似乎很是高兴,然后他把手伸进器皿里,捞出那颗蓝色的眼球,满含温柔的注视着,
手一松,器皿应声而落,在他脚下摔得粉碎,透明的液体在餐厅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四处流溢,
然后少年微微一笑,迷离的灯光让这抹笑容有些虚幻,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人觉得充满了浓郁的讽刺又似乎没有。
仿佛仍是那个憧憬着哥哥的纯白少年,他对着一颗眼球缓缓道,
“哥哥,你很想再看亚桑一眼对不对?
那就和我融为一体吧。我来做你的眼睛。”
顿了顿少年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孩子般的天真坚定,
“因为我最喜欢哥哥了。“
话音刚落,少年仿佛毫无痛觉的抠出了自己的右眼,毫不在意的将银色的眼珠丢在地上,捏着手中的蓝色眼珠,塞进自己的右眼,
赤红的妖力肉眼可见的蠕动几下,就再无一丝鲜血渗出,与他的右眼眶融为一体,
只是,经过浸泡的蓝色眼珠,眼球内的视觉神经已经死亡,而且由于是被人硬生生抠挖出来,剧痛之下眼球里的瞳孔扩大,覆盖了大片的眼球,
无论何时都像是阴冷的瞪视着别人一般,与少年的左眼对比鲜明,将那张原本精致的脸映衬得如同恶鬼般狰狞,
少年却毫不在意,伸手轻轻的抚着眼角,露出无限满足的笑容,侧头看向义体丸,
“现在可以看到了吧,哥哥,你所爱着的亚桑,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呐……”
少年嘴角的笑意不变,微微弯起眼眸,瞳孔瞬间收缩,眼底一片冰冷,
“我会为你报仇的,哥哥~
这个欺骗你的贱人,我要让他日日生不如死,直到堕下地狱为止……’
少年眼底的恨意看得隐身在一边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顿起,我毫不怀疑他的决心,连忙对义体丸下了一个痛苦哀伤的表情指示,
看到少年似乎被愉悦了,才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着,
现在的少年还处于下手不知轻重的叛逆期,为了义体丸不报废,我还是先在一边盯着,什幺时候少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蛇精病了,再出去溜达吧……
没想到我这一盯,就盯了将近二十年!
少年完全贯彻了自己的金口玉言,日日都要折磨得“我”死去活来,蛇精病发作完全没有预期,持续时间也有长有短,
也许他上一秒还在安静的喝茶,姿势优雅,无可挑剔,下一秒就可以眼眸一眯,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我的身上,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
“难喝死了,重泡!”
为了能早日毁灭这个世界,面对这种程度的刁难,我眼都不眨,一连给他重泡了十遍,少年才冷哼一声,继续喝他的茶,看他的书。
也许某日上午,他正在和京都古老豪族的某个家主相谈甚欢,一副恨不得成为老男人乘龙快婿的乖巧模样,下一秒就可以让老男人-欲-火焚身,理智全无,
然后少年才带着恶意的笑容挑起我的下巴,命令“我”去取悦老男人丑陋的东西,然后在旁边拍下照片,用来威胁和利用。
或者上一秒少年还在享受我的服侍,让我为他穿西装系领带,
下一秒看着我凑近的脸就是重重的一耳光,力道之重让我直接摔到一边,然后被他揪住长发拖到白月馆新建的暗室内,一顿疾风骤雨般的鞭打,
看着“我”浑身血痕,衣衫不整的模样,少年才微弯眼眸,理了理洁白的袖口,日渐低沉迷人的少年音带着理所当然的命令,
“贱人,跟上。”
类似的抽疯举动数不胜数,对于这样侮辱“我”的戏码,少年似乎乐此不疲,花样翻新,
而我原本兑换来准备金蝉脱壳的义体丸虽然很听话,却十分迟钝,只能按顺序的接受我给的指令,要不然就毫无表情,让我觉得好像是被坑了一把,
一分钱一分货,早知道就买那个标价最贵功能最齐全的义体丸了,偏偏赛尔罗斯因为要避开伊尔罗斯的神力自查,已经没有再联系过我,让我想要退货也没有地方,只能先用着这个迟钝无比的义体丸,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可能放心的出去溜达。日子过得憋闷无比。
不过好在我是善于自得其乐的人,既然不能出去艳遇,我也就把观察的重点放在了少年的身上,
一边数着他发病的次数和折磨人的手段,一边集结成册,自我命名为“蛇精病老爷的观察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