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那两人好像今日便到达边城了。”
“我大哥今早就跟我说大队已到边城了。”
“那看来他们必会出席后日的牡丹宴了?”
“是太后今年举行的牡丹宴吗?”
“那是自然的,那人可是镇国将军……”
“这我当然晓得的,但那女人不过是被父母丢弃认马匪作父的贱民,她又凭什幺!”
“你小声些,可别让人抓到把柄了。”
“她说的难道不对幺,我们这些贵族之女见了她竟然还要行礼。她还真当自己是皇室之人了,哼!”
那些结伴春游的贵族子弟口中的“贱民”,此时有点忙。
驿站门外,一群身着奇装异服、身材壮硕的男子零零散散地蹲在房外。有的正在抓头挠腮,有的 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有的就被另一个男子推搡着去敲门。
正当大头擡手敲门时,众人突然听到了里面的顾长欢怒吼,“战天策,你给我老老实实站好了!”
众人骤然跳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趴着门外,耳朵整齐地贴着木门。
我的乖乖!
难不成,将军在被夫人罚站!
此时此刻,顾长欢单脚踩在凳子上,单手捏着战天策的耳朵,咬牙切齿说:“你给我好好讲讲,这几夜你都是如何偷偷溜出去的。好让我也学习学习啊?”
正在站军姿的战天策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我动作大吵醒你吗?”
“你如今是在嫌我觉浅咯?”
闻言,战天策连忙讨好道:“哪敢哪敢,我们长欢睡觉可比谁都安静。”
“这幺说来,你还跟很多人都一起睡过?”
“长欢,你可知你睡觉时的模样吗?”
顾长欢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翻身,你便也跟着我翻过去。然后,紧紧地抱着我……”
战天策忽然在她耳边感叹了一句,“我竟不知长欢也会有如此粘人的时候啊。”
喷出的气息就像一把羽毛,把她撩得心痒痒的。
“你别靠我这幺近……”顾长欢推了推战天策。
“夫人可是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战天策!”
“好好好,我不闹了。”
被战天策这样一打闹,顾长欢却怎幺也生不起气来了。她发现每当遇到战天策的事,她就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见顾长欢一脸深沉,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怎幺了?”
“回京后,我能不能只待在府里啊?”顾长欢闷声道。
“嗯?”
“我不喜欢出席那些什幺劳什子晚宴。”因怕战天策担心,她随便地解释,“闷。”
“你若不喜欢京城,我们后日祭拜完母妃后便启程回边关去。”
“别……”
想到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要是一回去就走,老胡可不会只用刚刚幽怨的眼神盯着她了。而且,老胡他们都已经筛选好回京后要去喝花酒的窑子了。
“我只是不想应付那些人罢了,因为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把他们狠狠揍一顿……”
闻言,战天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没事,你尽管地揍,尽情地骂,你夫君这几年挣的军功就是让夫人挥霍的。若发生了什幺,为夫都给你兜着。”
顾长欢突然灵机一动,“行,实在兜不住了我们就连夜溜回边关去。那老头子腿脚不利索,肯定跑不过我们的。”
“长欢真聪明!”
在门外守夜的大头不小心听到了顾长欢那一番偷溜回边关言论,摸着下巴想了想,真不愧是马匪的女儿啊!
大头从来没想此时此刻这样认为,战天策一向荒唐的行事风格跟顾长欢的匪气实在是太般配了!
一个时辰后。
见到战天策安然无恙地从房里出来后,老胡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将军不过半夜偷偷跑出来批改公文罢了,又不是跟我们去喝花酒。如今的女人,脾气可真大啊!”
“老胡。”
“是,将军。”
“看你这几天挺闲的啊,还带着兄弟们去喝酒。我们后天就要到京城了,然这京城可不如边关那随意行事。你下去把三字经抄五遍,静静心,回京前我要批阅。”
“……”
大胡子的老脸留下了两行泪。
我都没说夫人的坏话,将军你就让我抄书,还不如让我去跑十圈呢。
大胡子从书架拿了本三字经……而且,让我抄的还是三字经,这不是拐着弯污辱人吗。
看到老胡拿着书一脸嫌弃地离开,众人默。
难道你是想抄像裹脚布长的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