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不知道陆歧北听清了没有,她叹了口气,轻抚上女儿的肩背,说:“我们不回家啦,以后我们都住在这里,好不好?”
小人儿扭了下身子,没有回应,只把小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有幸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无法这幺快接受,陌生的坏境对她来说是个挑战。
她只好安慰道:“妈妈在这里,不用害怕。”
陆歧北只能看到一个小后脑勺,心里痒痒的,很想凑上去听清楚她们的对话。
可从小人儿抗拒陌生的表现来看,适应接受还需要一段日子。
他放柔了眼神,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温和一点,说:“先把行李拿进去吧。”
在旁边全程围观了一个惊天巨瓜的助理赵宇摸了摸鼻子,趁机插话道:“陆总,需要安排什幺吗?”
不愧是一起工作了几年的搭档,这点默契早就培养出来了,陆歧北正打算吩咐,他沉吟道:“从外面找几个好一点家政过来吧。”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调老宅那边的人过来,在一切安稳下来之前,他不想冒险。
赵宇点了点头,应道:“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看了一点自家老板和有幸他们,尽管好奇,但还是礼貌又克制地收住了自己的打量的目光。
这种级别的八卦他还是越少知道越安全。
助理走后,偌大的空间里就完全剩下了他们三个。
天渐渐黑了下来,气氛沉寂下来漂浮出一丝尴尬。
陆歧北盯了她们母女俩好一会儿,随后墨黑的眼眸里浮出一些坦然,问道:“饭点了,不然出去吃个饭?”
有幸瞥了一眼时间,果然一耽搁已经将近六点了。
她考虑了几秒,说:“这里有菜吗?我做吧。”
随即她又立刻解释道:“慢慢从小体质弱,我更放心我自己做的……”说着,她看了眼孩子。
陆歧北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类似尴尬的情绪,他以前全天泡在公司里,也从来没想过在家备过食物。
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能够短暂得以休整的房子而已。
有幸后知后觉地同样意识到了这点,莫名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不好意思,有点无措地说:“不方便的话还是出……”
陆歧北立刻截住了她的话:“我出去买点菜,你需要什幺?”
有幸诧异了一阵,她完全想象不出他买菜的场景,不过对上他不容置喙的目光,只好大致报了几个以前经常做的菜目。
陆歧北拿着手机快速记录了一下,随后对着她们说:“很快回来。”
公寓的门在身后轻轻阖上,有幸的肩背无意识地跟着颤抖了一下。
脚边堆放着她的行李箱,女儿在怀中紧紧搂抱着,她却总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梦。
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她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女儿在怀里扭了一下,小人儿这才敢开口说话:“妈妈,那个是爸爸吗?”
有幸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她:“是哦,他是你爸爸。”
闻言,小家伙的手臂圈着更紧了点,她的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但又有一点无法形容的高兴。
陆歧北拎着一袋蔬菜瓜果回来的时候,明显地感受到小人儿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他一打开门,正对着视野就看到小家伙独自坐在客厅沙发垫上,面前摊着一本正在翻页的绘本。
可一听到他开门进来的声响,小家伙的动作就停止了,目光直棱棱地望过来,带着一点毫不遮掩的好奇又带着一些试探。
陆岐北瞬间紧张了几分,僵直着背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高大了几分,才问:“慢慢,你妈妈呢?”
闻言,小家伙儿反应了几秒,然后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妈妈在房间,整衣服。”
有幸将行李箱拖到了客房里。
她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想给彼此增加难堪,也不想让男人误以为她对他存有妄想。对待情感,她想守住这一点卑微的自尊。是以,她默契地觉得陆岐北大概也会赞同。
然而,当陆岐北步履匆匆地在客房里看到她,脸上闪现出一瞬惊愕的时候,她竟然有点不知从何解释。
陆岐北脸色冷峻,抿起的嘴唇释放出了他的不满:“你到这个房间做什幺?”
有幸正拿出一些东西归类,闻言,莫名从心底里蹿上一股心虚:“整、整衣服。”
陆岐北没有多说,只是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可我们的房间不在这里。”
有幸:“不、不是……”她的心跳有点加快,不知道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是他表明的那个意思吗?
“有点快,我觉得我们还是……”
陆歧北轻吐了口气,压住了内心的不耐。他说:“我们今天领了证,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他说着,慢慢靠近她。
有幸逐渐感受到了他灼热的体温。平时,她几乎没有和异性如此靠拢过,现在,她感觉自己要被包围了。
她不敢擡头看他,也怕泄露出自己的无措。
“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幺吗?”
有幸抿了抿唇,偏过头去,不置可否。她直觉感受到他有点危险,她想着先逃避过这个话题,于是说:“慢慢好像在叫我了,我出去看看慢慢……”
话还没说完,她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什幺时候,陆岐北已经欺身在前,她“唔”了一身,随即感受到唇瓣被人咬了一下。
吃痛的感觉让她瞬间失守,不自觉地松开了双瓣,下一秒陆岐北的舌头就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闯了进来。
他抵住她的上颚,将她死死地压制在下面,薄唇却开始在她的下唇上吮吸,带着三分微微的刺痛。
有幸意识到他们在接吻,瞬间憋红了一张脸,双手抵制在他的胸口,令人意外的是胸膛的热度有些触目惊心。
有幸眼眸微颤,不经意间望入男人的黑目中,发现自己整个人儿被笼罩在其中。
她有点喘息不过来了。
“唔……”
陆岐北卷起了她的舌头,死死地缠绕住,他原先也没想到只一个亲吻就能让人欲罢不能。
事实上,男人在某方面的本事是无师自通的。
直到看到她通红的双颊,他才舍不得放开了她。
“你……”
陆岐北粗喘着气,气息一阵一阵喷在那张细白的小脸上,他声音喑哑,却发出了轻笑:“需要我这样不断提醒你吗?陆太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