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满满当当摆着炖肉,烤鸡,豌豆玉米浓汤还有约克夏布丁。看起来他们家是富裕的中产阶级。
阿丽安娜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餐点在烛灯闪耀的光辉下散发出美妙的香气。
她细声细气地问道:“什幺时候才能吃饭?”
端上最后一盘南瓜馅饼的女人身材窈窕,她穿了一身不甚整洁的袍子,急匆匆地路过阿丽安娜身旁。
这就是邓布利多家的女主人坎德拉。
坎德拉是个做起家务有条不紊的女人,她看见桌面上有些油污便一挥魔杖施了个清理一新,最后回厨房的时候还不忘笑着在她额角上印上一个湿漉漉的吻:“马上了,亲爱的。再等几分钟就好。”
不一会孩子们便在餐桌上凑齐了。阿丽安娜坐在妈妈右手边边,对面是阿不福思,斜对面是阿不思。
她一边舀着汤里的玉米粒往嘴里塞,一边偷眼瞧着阿不思 邓布利多。
年少的霍格沃茨校长,他浅金色的眼睫毛垂下,用叉子沉默地咬下一口白面包。他浅蓝色眼眸锐利得像玻璃折射的光泽,透出少年人自由生长的野心和生机勃勃,他仿佛就是希腊神话中恣意的克里特美少年,弯弓射箭时太阳和风都为他停滞了运行的轨迹,白昼般箭的光芒射出时穿透了堆积的云层。
他发现了阿丽安娜的目光,擡起头看她,专注的蔚蓝色眼睛带着隐匿不去的温柔:“怎幺了艾莉,今天总是看我?我脸上有什幺图案或者花纹吗?”
她抓着叉子,好奇地问道:“哥哥在霍格沃茨上学,有没有什幺有趣的故事能讲给我听?”
好像在阿丽安娜出了意外,差点被三个麻瓜小孩害死而父亲报复麻瓜被逮捕进阿兹卡班之后,家里就很少聊霍格沃茨以及魔法的东西了。不,就连聊其他的话题也很少了。阿不思在心底叹了口气,家里气氛沉闷,其实他并不是很爱回家的。
不过听着阿丽安娜细细软软的声音撒娇,就觉得在家里是如此愉快了,他笑着说:“霍格沃茨有禁林,禁林里有各种神奇的魔法生物,独角兽,马人,水下有人鱼,独角兽特别偏爱纯洁的女孩,马人很偏执,他们擅长占卜并且很讨厌外人靠近他们的领地,禁林深处还有八只眼睛的蜘蛛。”
阿不思眼里闪过一丝捉狭。
“八只眼睛的蜘蛛!”阿丽安娜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肩膀。
别弄错了,她不是害怕,而完全是听到恶心生物的生理反应。
总之,听到蜘蛛便会联想到它毛茸茸的腿刺,然后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阿不思笑了起来:“艾莉害怕吗?”
阿丽安娜握紧了勺子,鼓起脸颊 道:“哥哥你真是······”说到一半她又停了下来,仿佛是找不到什幺合适的形容词,好半天才说道:“坏心眼。”
坐对面的阿不福思突然站起来舀了一大勺阿不思讨厌的豌豆到他碗里,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艾莉,你看,我帮你报仇了。”
阿丽安娜忍不住偷笑起来。
这下,阿不思只能笑着压下心底郁闷把豌豆吃下去了。
这什幺弟弟,专门坑哥哥的弟弟?真是没有艾莉一半可爱。
盛夏的傍晚,太阳落得特别晚,家里的石英座钟时针指向八的位置,而其他的四根针——让娜,阿不思,阿丽安娜,阿不福思都指向家的位置。
晚风吹来一阵芬芳,是鼠尾草燃烧的香气,戈德里克山谷中有人焚烧这种草来清新房屋室内的空气,比香水或者什幺清理的咒语好用得多。魔法毕竟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魔法可是万万不能的。
阿丽安娜这样想着,没有魔法,她无法防身,要怎幺跨越大洋彼岸回国去?恐怕不到半路就要被人贩子拐卖去当佣人仆人了。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现在祖国可是迫在眉睫啊,1900年的中国正经历八国联军侵华,然后彻底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反清革命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阿丽安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这身体的体质是真的不好,她就活动了一下午,就累的想睡了。
她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棉布睡衣上了床,正打算闭上眼睛好好安眠,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阿不福思腋下夹了本蓝色封皮的书轻轻走进来,看见阿丽安娜闭着眼睛仰着小脸躺在床上,他压低了声音,嗓音是那样柔和,仿佛珍珠般温润:“……艾莉?你睡了吗?”
“没有呢。”她翻了个身把脸朝向他,眼睛依然是闭着的:“我刚刚打算睡觉。”
“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他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在椅子上,手指翻开了故事书。
阿丽安娜本来不想听,她实在很困了,但是一想,故事也能让她多了解一些魔法世界,就躺在床上点了点头,示意他讲。
她到现在都感觉魔法世界怪异得很,原来的时候当做小说电影娱乐还行,现在就完全两眼一摸瞎,什幺原理背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