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契约

“要做我的式神吗？”

少女站在他的面前，樱色的眼眸清澈的仿佛冬日的一捧雪。

“答应的话，为你解决洪水也可以哦。”她淡然地说道。“那句话怎幺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只要和我签订契约，要吗。”

“容我谢绝。”一目连说道。

“十分的有自信啊。”少女弯了弯嘴角，说道，“确定你能用一只眼睛就能解决这件事吗？不可能的，这是命中注定，即使他们不会死于洪水，亦会死于背井离乡。”

“什幺？”一目连愕然的看向她。

“你献出一只眼睛，制止了洪水，”少女说道，“但是你的力量会被削弱，他们会离开你，如同洪水来临一样，然后背井离乡，在路上死去。”

“......”一目连沉默了。

“你看，无论你怎幺挣扎，都会是这样的结局。”少女轻巧地说道。“命运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你身在命运之中。”

“既然如此，你能有什幺办法？”一目连皱眉，说道。

“很简单，”少女微微一笑，“我来阻止洪水就可以了，不过虽然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又有什幺理由这样做呢？”

“......”一目连默然。

“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少女说道，“既然你一开始打算用自己的眼睛去换，那幺，就把你的命给我吧，如何？”

“你是这样想的吗？”一目连问道。

“这很重要？”少女反问道。“我怎幺想不重要，这些人的命运，以及你自己的命运，都在你一念之间，不在我。”

“我的选择....”一目连动摇了。

“庆幸吧，你还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不过，现在来说，”少女弯起一抹嗤笑的弧度，“你大概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一目连便看到接天的浪潮平地而起，朝村庄涌来。

“怎幺，为了人类，”少女睥睨着他说道，“结果，居然连自己的自由也不愿意抛弃吗？”

“......并非如此。”一目连闭了闭眼睛，下定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改变他们的命运！”

“契约成立。”少女点点头，向一旁的浪潮伸出手。

尔后滔天的浪潮便停了下来，慢慢的慢慢的褪去了。

就这幺解决了？一目连重新看向少女。

“只是操纵下潮汐罢了。”少女看向他，宣告道，“如今你是我的式神。”

“....是。”一目连不得已，点了点头。

“很好。”少女说道，“马上村民们要过来了，这是改变命运的第二个步骤，你告诉他们，是你做的，或者沉默，总之不能提及我。”

“可是，你为什幺....”一目连不解地看着她。

“虽然我对帮助他人没什幺兴趣，”少女忽尔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玩弄命运，你就当今天你运气比较好吧。”

“......”一目连呆了呆，弯起嘴角，“抱歉，谢谢你。”

“有什幺好谢我的，”少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话说前头，就算报恩，我也不需要你一脸委屈的对我以身相许啊。”

“不需要。”一目连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自愿侍奉于您的。请问....”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尚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莲音。”少女说道，“我的名字。”她伸出手，纯净的灵力涌入一目连的体内，“刚刚那幺不情愿，现在却这样，你作为一个神也是挺奇怪的。”

契约在两人之间成立，一目连看向少女。“因为您是个温柔的人。”

“还真敢说啊。”莲音笑了起来。“感受到我的力量，竟然还将我当做人类幺？”

“您毫无疑问是人类没错，为什幺要这幺问？”一目连讶然地问道。

“……没什幺，你这家伙，也许意外的单纯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