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远

吓——

安贞完全没想到原本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郑基石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条件反射性的把手里的啤酒往身后一藏,心虚地回答道:

“没,没做什幺。”

她不知道郑基石刚才看到了多少,心里仍然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默默祈祷这哥不要追根究底。

但是酝酿许久就等着此刻的郑基石又怎幺会善心大发放过她呢?

他好整以暇地瞟了眼强自镇定地安贞,然后当着她的面踱步到冰箱前,拿出那几个空罐子,看着她,慢悠悠地问道:

“噢,那你知道这几瓶啤酒被谁喝了吗?”

......

要是安贞再不知道她是被郑基石埋伏了她就是个傻子!

这个坏蛋!

不对,这个老坏蛋!

被郑基石逮到墙角接受了一番软硬兼施的“教训”后,安贞灰溜溜地逃回卧室,反锁住门,一个人躲在里面生闷气。

他自己不也才彻夜醉酒被人扛回家嘛,现在对她说教的时候倒是心不虚气不短!

想到此处,安贞一把将郑基石的枕头从床上揪出来,想象着这就是他那张老是坏笑着的、让人火气翻涌的脸,狠狠地用拳头砸了十几通之后,身体里梗着的那口气才终于舒服了一些。

憋屈的羞怒消退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突然席卷了安贞的全身。

——明明自己也在努力工作赚钱、学着照顾他,可是郑基石好像仍然把她当成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看,竟然以为她偷喝酒是因为好玩.....

——可恶啊,平日里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没见他把她当孩子,却在深夜醉酒回家之后也不曾对她有过半句解释......

郑基石,应该是真的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可以携手并进的伴侣。

他喜欢她、宠溺她、帮助她,同时也把她不远不近地隔离在自己遭遇的挫折之外。

这是在保护她,还是在推开她?

安贞想不明白。

浑身泄力般倒下,她放任自己重重地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再用蓬软的被子把自己裹成长条状,从床头到床尾,滚过来又滚过去,把自己幻想成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泡菜卷饼......正在很努力地把芝士、牛肉和泡菜都裹到一起,梦想成为世界上超好吃超一流的有志气的卷饼。

蒙在被子里认认真真、气喘吁吁地卷了五个饼之后,安贞终于看开了——

郑基石确实是喜欢她的,但他对待她的态度又复杂而矛盾,让人根本想不明白。

索性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与其一个人胡思乱想担惊受怕,她还不如再接再厉,按照之前拟定的计划,用行动——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和勇敢献身——把郑基石拿下。

嗯,反正郑基石这样一个气质淫荡的人,别人的爱怎幺样她不知道,这哥的爱肯定是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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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餐时分,受到醒酒汤的鼓舞的安贞,本来跃跃欲试着想下一次厨,结果被郑基石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陪“不识好歹”的男朋友继续吃起了外卖。

被煎得香喷喷的荞麦面饼,紧紧裹着满满的食材配料,一口咬下去吃在嘴里,面饼本身的麦香和咸香的芝士、醇香的牛肉、爽口的泡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多层次的丰富口感挑逗着味蕾,让人食指大动。

安贞埋头专注地摄入美食,就差点错过了郑基石讲话的内容。

“什幺?让我跟你的朋友学作曲?!”

安贞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想到自己之前曾有过的不妙预感,难道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李星和,我的后辈,曾经在江南区的club里见过一次,还记得吗?”

“......没什幺印象了。”安贞咬了口卷饼,以掩饰自己心虚的表情。

“他是一个独立音乐人,在作曲上很有才华,也有音乐制作上的经验,跟他学一段时间,收获应该会比外面那些培训课程更多。”

郑基石这幺说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当初玩hiphop的时候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从采样到混音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磕磕绊绊地做下来,就算是现在,比起其他音乐人,他在作曲编曲上也并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更享受做一个rapper,并没有往制作人方向上发展的缘故。

他以前吃过走弯路的苦,就格外希望安贞现在能走得顺一些,所以即便向后辈提出这种私人请求很有些难为情,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还好电话那头李星和答应得很爽快。

虽然郑基石没有向安贞解释自己的良苦用心,但安贞也知道他其实为自己考虑了很多——越是优秀的音乐人,技能和精力越是宝贵,而且教学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仅凭一个前辈的身份,就想让人答应“带学生”?哪有那幺简单的事。

安贞很感激郑基石替她着想,但李星和真的不行!

李星和......他、他喜欢她啊......

“可是——”

嘴里的卷饼变得索然无味,安贞生气自己竟然想不到一个可以一劳永逸地拒绝李星和教她作曲的理由。

那头郑基石还在不遗余力地把女友往情敌的方向推。他揽住似乎有些不大乐意的安贞,耐心地劝慰道:

“我想你跟在前辈身边学习,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是因为相信你肯定能做得更好——”

“听过你做的beat之后我就知道你有很出色的天赋,宝贝,而且你现在还非常年轻,你还不明白在这个年龄辜负天分是多幺可惜的事——”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郑基石当然没把安贞当自己的女儿来看,但他自觉在这段成年男子与未成年少女的恋情中,他有责任与义务要为安贞考虑得更多。

话到这份上,再推拒反倒显得她不懂好赖。

安贞闷闷不乐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郑基石的肩膀上,恹恹道:

“可是我本来是想在明天广告拍完之后多陪陪你的呀!”

说完她擡起头,恨恨地在郑基石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难道你都不想我多陪你的吗?!”

郑基石突然被咬了一口后哭笑不得,又觉得安贞这样子向他撒娇实在是可爱,只好无限缱绻地把身旁的小骗子搂进怀里,在她的头顶虔诚地印下一吻: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时间.......”

安贞沉默地将脸埋在他胸前,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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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大家还记得我吗!!

我是大明湖畔的雪球球啊!!

我真的错辽,我不该一走这幺多年,留下你们和孩子含辛茹苦......

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是爱大家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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