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针与回纹针

基夫被警察闯进咖啡店里逮捕。罪名是教唆任职医院的姐姐盗取吗啡及用作非法贩卖用途。医院发觉大量吗啡无故失踪,然后在闭路电视看到当晚值班的执药师是基夫的姐姐于清晨下班后,用医院给病人盛药的塑胶袋盛载着貌似失物离开。一经警方盘问,这位身为人姐就在惊恐过度之下和盘托出是弟弟的主意。基夫除了免费给咖啡店一瓶500mg之外,原来还有大约数十瓶贩卖到黑市毒品市场,挣取外块。狐狸也不能幸免地被召到警局提供详细口供。咖啡店老板一恼之下,竟把自己心仪的狐狸辞退,一来可报狐狸一而再再而三推搪跟自己饭局约会的恨事,二来也可力追新聘到位十八岁的少女侍应。这名女侍应身材不及狐狸但胜在年青娇嫩可爱。对老板而言,省掉两人份的薪酬,拿部份来引诱少女侍应作为勤工奖。一鸡死一鸡鸣,何乐而不为。登报聘请男女咖啡师的第二天,应征男女排队排到天涯海角处。朝十一晚十,工资跟十年前一样,一万元到一万一千元,只是附加了提供一日两顿饭和一杯免费咖啡。

坐在极品对面喝着重口味浓烈的双份Espresso,狐狸没发一声的瞪着极品。

极品:「咖啡师行业很少有空缺,这么红火的职业谁也想争一席位。那怕工资少一点,但前途无量嘛!」

狐狸:「……?」

极品:「你会跳舞吗?」

狐狸:「什么舞?」

极品:「钢管舞!」

狐狸:「出卖肉体的舞蹈?」

极品:「别那么说,钢管舞是一种提供给客人欣赏一俱灵活性感的肉体在一支钢管上做出各类型超高难度动作的舞蹈。我们有专业的导师培训一个到三个月,看你的资质和天份!」

狐狸:「哪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极品:「等你心情回复,情绪稳定,三思决定后……。绝对不用急的,这家酒吧不缺舞娘!土炮咖啡店内,你是唯一的抢手货。这家酒吧你只是其中之一。但工资是你当咖啡师的五倍到七倍…当然包括客人奉献的小费。上班时间则缩短七到十倍!还想喝点什么吗?」

狐狸:「再来多个Double   Espresso!这东西越喝越渴睡!喝茶我反而会失眠!」

极品:「呵呵呵。怪人一个!(手指着大脑)啥构造呢亲爱的!真不是正常人的所为!让人想追到手一窥里面的结构!」

狐狸浅笑:「是吗?你能读懂我的心现在在想什么吗?」

极品:「你双眼出卖你了!别那么荡漾可以吗?想去那家酒吧巡视一下吧!」

狐狸:「你像活在我肚子里的一条回虫!」

极品:「男人心海底针,女人心回纹针!只要用力把它扳直,就可以直通到底!」

狐狸:「噢!还以为女人心海底针呢!」

极品:「说你另类就是因为你这支针绝不难捞!而你很清楚你自己!不像一般女孩子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种女性就较难掌握了。」

狐狸:「哪你是什么人?」

极品:「专门捞不正当的针和捞旁门左道职业的专才!你应该听说过极品投资其实是地下钱庄兼具洗钱功能的中小型地下企业吧!」

狐狸丝毫没有被这名装坦白的男人口中发放的讯息影响她基本上没心肝的思维逻辑。自己不是正当的针,他是不正当的商人。针这词包含着几重意思。她心里理解所谓针这个词包含了内鬼、线人、卧底…总之表里不一,双重或多重身份但求取得该有资讯而不择手段以达到目的之类。看到极品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带着神秘笑容的他,可真的是一枚不懂拐弯的针状柱子。

设计狐狸这个初版,在这具无懈可击的实验性半人半智能时,这具于交通意外中,整个肢体差不多六成被摧毁的少女那颗脑袋依然侥幸存活下来的前题下,以高科技手段进行翻新的工程。注入人造的虚拟记忆等等的一切,加进人类长大过程里对事物的认知。人格方面就源用该名少女的本来的人格。但是,专家们并没有把自视过高和必胜这种在竞争激烈的社会关系里的量度调整至有可能失败和有机会输掉等等的参数加进系统内,俗称:自我分析的能力和危机意识。不竟这是一个实验人形。容许所有形式的错误决定。知错能改就对了。

人心叵测这四个词反映出人类复杂的思维方式。它远远超越人工智能的逻辑思想范围。一句:「撕破脸往死里去也要来个鱼撕网破⋯⋯。」这种违反逻辑的句子会让狐狸不知如何处理,幸好有大量灰色中立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对错的词藻可以应付让人难堪的境况。将问题变成另一个问题反问对方是很好的解决方案。

「明天就要去灭他全家大小,才能消这口气!」

「是吗?那你打算怎个灭他全家大小呢?」

只要当对方有了较冷静的杀人计划,狐狸就能抓到对方的思维逻辑,就能够拿来分析和作出下一步行动的决定。

尾随着前面这位自称海底针的男人,他走路的步履一步等于狐狸的两步。狐狸突然想起日本片中的男女主角,女主角永远在后面跟着男主角在走。女性在日本社会的卑微身份。狐狸急步追上,与极品肩并肩地走着

狐狸:「走慢一点会不会对一名弱质女子来说是这个男女平等的社会的一种礼仪呢?」

极品缓下脚步,一手搀扶着狐狸的小蛮腰,使出男人该有的风度。

狐狸:「这才像个人样嘛。」

极品已把手轻轻牵着身旁女子的小手:「这样像不像牵着我妈的样子呢?」

狐狸:「嗄嗄嗄嗄……像!儿子你好孝顺!百行孝为先!」

极品:「妈咪生!想吃点什么之后才去酒吧看性感少女跳钢管舞呢?」

狐狸:「你想吃什么呢?」

面对着一个蛋挞及一个圆形特大的菠萝包,包中间夹着一片厚厚的黄油。一杯鸳鸯放在两个人面前。

狐狸:「你想吃……」

极品在狐狸话没说完瞬间,右手拿起圆形丰满的菠萝包往嘴里一口咬了差不多一半,留下月缺般的半月形。另一手…左手已拿着蛋挞。这个男人张大嘴巴时真的像裂开嘴巴的笑面人那么大,不用化妆。他一口把整只蛋挞完全吞进那张嘴里面。看不到极品有任何咀嚼的唇齿活动,接着右手已拿起热鸳鸯往嘴边送。听到骨嘟骨嘟两声后,看到一只空杯放回桌上。

狐狸:「的确好正的蛋挞和菠萝油。杯鸳鸯真正的够香够浓!伙记,再来多份蛋挞一份菠萝油跟热鸳鸯!这么好吃的东西,风度这码事先搁一旁!」

狐狸看着目定口呆愣在对面的极品。

狐狸:「你左右嘴角粘着一堆菠萝包的残渣!」

狐狸拿着纸巾助这名抢食高手擦去嘴角的渣。一份蛋挞和菠萝油及热鸳鸯再一次放桌上。

两人差不多同时抢先,结果是极品抢到盛蛋挞和菠萝包的空碟子。只眨了一下眼睛,就错过了面前狐狸到底是如何把两种食品吞进肚子的整个过程。极品瞪着眼见到狐狸那只纤纤玉手放下那杯鸳鸯到自己座位旁,杯子内还剩下一半的液体。极品捂着嘴在笑

「你会玩魔术啊?」

「你说呢?」

极品:「在这个人食人的世界里,是强者!但是⋯⋯你比我还要强!伙记,再来多个Round!」

狐狸慢调斯理地咀嚼Encore再来一遍的东西。以非一般淑女的仪态说

「我要⋯⋯吃⋯⋯干炒牛河!」

极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伙记,干炒牛河……加底。」

「干炒牛河是需要慢慢咀嚼的食品。胃部需要时间消化,像我对你一样,需要时间来消化⋯⋯你!」

极品凝视着眼前这名双眼闪出变幻无穷色彩的人形物。她咧嘴笑的时候,像个洋娃娃似的。可爱得不靠谱和引人入胜。极品有点魂不附体地以他自以为是的最帅和最能勾引女性的笑容回报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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