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深谙送别的凄苦,心上人离境的那天,沈伽唯才不愿陪她去机场。
说再见的前夜,他被沈太太箍着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几乎是彻夜未眠。
他的手臂贴着两只白蒲团,它们顺从主人的意志朝他挤过来,他感受着它的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爹的旧欢。
她曾抱着沈老爷痛哭流涕,说自己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在一起就行。
沈伽唯的手心在黑暗里浮起薄汗,他以为名分是个绝世好词,他们爷俩命里有它,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还会喜提一只拖油瓶。
那拖油瓶的名字叫香火,它掺不得假,必须根红苗正。
他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再软的蒲团也不撩人了。
于是沈伽唯悻悻地推开了妻,跑去书房给周潜打了个临时求治电话。
然而他一共打了五遍,对方都没接起来。
古人云,医不自医。
这话摆在周医生身上,还是挺贴切的。
海那边早已日上三竿,周潜仍未起床,他正仰躺在女病人的卧房里,回味着新年伊始最曼妙的幻象。
它是如此摄人心魄,它其实是沈宅祖传的窖子。
从前他总在外头等着,今日,他手里便多了一把万能钥匙。
待到窖子里的喘息声平复下来之后,他推开门,突然就见着了殷艳浓暖的她。
她双腕高举,被窖顶垂下来的两股铁链锁着,她像是神庙祭台上奄奄一息的蛇妖,一眼望去,只有黑白红三个色。
她背对着他翘起臀瓣,上面亮晶晶地缀满了浓稠的黏液,它们仍是温的,是刚刚出炉的新鲜货。
可是,窖子里除了他俩,并没有别人。
周潜没看到沈伽唯,没看到苏敬,他认为这十分不合理。因为如果不是他们松了口,谁能得幸见到这样的妖物。
他迟疑地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赏风景。
他抚上了她的吊带袜筒,它后侧镶着一条纤细的黑线,向下延伸,笔直地钻进了她的高跟鞋里。
它是红底的,而她的后庭芯比它更红。
她扭过头看他,铃铃地舞着细腰唤了一声周潜。她请他再靠近些,用那两瓣潮湿的臀挤着他。
…… 给我。
周潜,给我。
医生知道这情形愈发不合理了,可他又没办法不按女病人说的做。她要,他就给。要一寸就敬一丈,他只怕她不提要求。
他解开裤链,扶着肿胀到发烫的硬物,将顶端抵在入口处磨着。
周潜。
周潜......
进来,快一点。
于是他向前倾去,他绕住她的舌,迷乱地和她酩酊纠缠。她每叫一回周潜,他就往前狠撞一回。
他的喘被她吞下去,她泌出来的汁液纷飞淋漓,在交合中打湿了他的西裤。
他如约尝到知善恶树上的果实,但他并未得到永生,他化身为逆流中呼啸的利维坦,在她体内铸进了钢筋铁齿。
她仰着脖子欢乐地尖叫,她叫他周医生,叫他周潜,她说她就要死了。
美人激昂投入,仿佛只有在被他侵犯时,她才找到了真正的安歇之所。
医生汗流浃背,他撞到腹肌剧烈发颤,闷哼着一股脑射了出来。他身下密麻麻的,即将爆开的性器好像碾在碎玉脂上,疼得他咬牙切齿。
这是神给他的考验,考验他是否真的要她。他无疑被爱欲蒙了心智,他抱着她苦苦哀求,求她别赶他走。
真的,再来一次就好。
我要求不高。
姜然,再来一次吧,行不行?
她摇头,说不行。
她说,她希望他去死,最好立刻马上死在这里。
周潜不能捂住耳朵,他只能用左手捂住眼睛。他想着那张美人面和那些不中听的狠话,握住自己不停地抽动。他怎幺能去死,他都还没真正尝过她的滋味。
他粗喘着,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火势腾腾地烧上来,他终于把她的被子彻底搞脏了。
在姜然的卧室里,周潜激昂地抵达了终点。
而海那边的沈先生,却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睡了过去。
它拨出去的信号无人接听,它在他怀里耗尽了最后一格电。他揉着眼睛翻身坐起来,发现窗外的太阳照常升起。
可见他的生活越操淡,它就越晴朗。
他下了楼,见着了正在和管家交谈的苏敬和姜然。
那小子已经把大衣和围巾都武装好了,他看起来精神抖擞,蓄势待发,他恨不得在墙上画个任意门,直接闯回千里之外的安乐窝去。
清晨六点半,没睡好的沈伽唯哈欠连篇,头发略微有些翘。幸福体面的婚姻生活,也给他染上了老爷的派头,他眼神阴阴的,瞪得姜然心慌腿软。
“现在就走?不是说九点才出发吗。”
“早些去,怕路上堵车。”
苏敬替姜然回答,而大伯哥只当他放屁。
“不会堵车的,在家里吃个早饭再走。”
“刚才新闻上...... ”
“要我说几遍。今天这日子,不会堵车。”
沈伽唯语气强硬,不由分说地将两个人请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接机时,他一身显山露水的西装马甲和衬衫。到了这会儿,他就只穿着暗灰色的格纹睡衣,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来回地走。他们胡乱地扯了几句,根本没人去动桌上放着的食物。
苏敬不饿,他只想早些走。
可是沈伽唯扯完了话,并不肯轻易放行。他将下巴搁在苏敬肩上,一手扶着弟弟的腰,另一只手则探进了弟妹的衣领里。
姜然被他一摸,立马识趣地靠近了,她和他们抱在一起,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了沈伽唯的脊椎。她的手指温软勾人,瞬间就在他心上点了一道符。
它的劲儿很大,他忽然就不生气了。
沈伽唯思维紊乱,睡裤里鼓鼓的,他吸了两口气,生理反应起得真叫一个波澜壮阔。
“小然...... ”
“...... ”
他眯着眼,溜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它幽浅地呼到了阿弟的耳廓里,哀怨断肠,恨忡忡的,确实很容易让人心软。
苏敬向后挪了半步,他知道大哥英俊体健思路邪,一旦起了反应就很难压下去。
他更知道,对方的一颦一笑,一硬一叹,从来都不是免费领取的。
“哥。”
“再待一会儿。”
“...... 十分钟?”
“够了。”
如此,他们便躲在这扇门后头,又柔肠百转地多抱了十分钟。
正式告别时,沈伽唯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他把姜然的底裤塞进侧袋里,攥紧了。它本来就没几两布,浸得透透的,在他掌心里几乎能挤出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