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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太好了!夏极直到踏人家门的前一刻为止都还维持着高昂的兴奋,因为她终于摆脱当处女的包袱,并且也稳健的跨向情妇之路的第一步,实现了愿望的一部分,还有什幺比这个更让她高兴呢!

“我回来了。”她如银铃般的声音惬意的扬起,玄关处马上乒乒乓乓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一团人朝夏极峰拥而上。

“小夏,你终于回来了!”尹家的大家长枣尹老先生和尹老太太一马当先,他们喜极而泣地握住孙女儿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

“爷爷、奶奶,你们干幺哭呀?”夏极自顾自的往前走,累死了,她要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再去找她的情夫。

“你还敢说?昨天你去哪里了?竟然一晚上不回来?你还有没有礼貌?胆敢从你董伯伯的宴会上消失,你知道爸爸多没面子?”尹家的户长,也就是夏极的父亲尹君子,正对着女儿怒目相向。    “君子,好了,她回来就好,你就不要再骂她了。”尹老先生舍不得的护着孙女。

“就是!”尹老太太也瞪儿子一眼,藉题发挥,“你还不是从小就不听话,叫你娶你方世伯的女儿,你就偏偏要自作主张娶个什幺国中老师,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你有什幺资格骂我孙女儿?”

“妈,我是就事论事……”尹君子皱起眉头,都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两个老人家还是这样,动不动就要提一提。

“我也是就事论事!”听到儿子大声,尹老太太更没完没了。“娶个国中老师也就算了,居然还那幺短命,你当了鳏夫后,人家方世伯的女儿还愿意嫁你,你这臭小子竟然还别扭得不肯娶人,接着跑去娶了一个什幺物理和数学的双料博士,你到底在想些什幺?娶那种女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奶奶,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喽?”夏极哆声的撒娇,眼眨呀眨的,泪水像是随时会滚下来似的。

“怎幺会呢小夏?奶奶最疼你了,你根本就跟你妈妈一点都不像呀!你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没有你,我跟你爷爷就移民到国外去了,说到这个,小夏呀,你看纽西兰怎幺样?咱们祖孙三人就决定移民到纽西兰去好不好?”尹老太太讨好的,垂涎地望着夏极。

“喂!老太婆,我什幺时侯说要移民纽西兰啦?”尹老先生吹胡子瞪服睛,事关自身的福利,当然要立刻加以反驳。“我要去加拿大,那里我老朋友多得是,要去纽西兰你自己去好了,我和小夏两个人自己去加拿大!”

“想得美,小夏才不想跟你这个槽老头去什幺加拿大,恶心今今,什幺枫叶……”

“你说谁是糟老头?你才是不可理喻的老太婆,一心想去纽西兰喝牛奶,台湾没有牛奶吗?你简直是老了就变态……”

“爸、妈,你们别动怒,生气对身体不好,你们年纪大了,要记住医生的吩咐呀!”尹君子无奈地叹一口气,又是这样,第N次了,坏心眼的女儿再度留下烂摊子让他收拾。

他们有得吵了,夏极抛下他们,愉快地往前走。

“小夏,你也太没分寸了。”尹立挡在夏极面前,一副准备要好好代父教训她的样子。

“喔,是你呀大哥。”夏极挑挑眉,暖昧地盯着同父异母的兄长看,“昨天和女朋友没做好对不对?看你火气这幺大,一定是女朋友无法满足你,也难怪,你女朋友那幺瘦小,要配合你的尺寸实在太困难了,改天我介绍同学给你认识,或者,你想去这个地方?”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丢给尹立,很快的从他身旁溜过去。

“什幺?性俱乐部!尹夏极,你给我站住!”尹立面红耳赤的咆哮。

他这个同父异母胞妹是他见过最不像妹妹的妹妹,不分四季,没事就穿得清凉无比在家里晃来晃去,动不动就会摸他一把,还会千方百计探询他的性生活协不协调,这也就罢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他的朋友居然都相当羡慕他有这幺一个暴露狂的妹妹!

“小夏,你脖子上的是什幺?吻痕?!”尹冬极声调冷冷的,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妹妹。

“有什幺关系?”夏极扫了同样是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眼,她对女生最没兴趣了,“喂,我觉得你不像你妈,反而像我妈耶!古板又僵硬,还穿这种几千年前的旗袍,真受不了你。”

“尹夏极!你枣”尹冬极气得脸色铁青。

夏极视若无睹地伸了伸懒腰,“算了,不跟你说了,昨天跟男人上床,好累喂!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跟男人上床?!”尹冬极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

“对呀!你没试过吧!很棒哦!”夏极给了她一个飞吻,连跑带跳的上楼去了,她要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情妇顾问郭昱晴。

“所以,你的意思是,昨天有个女人假发疯之名赖上你,硬要跟你上床,你也被硬上了,她早上不见了,你就发现她是处女。”叶研简单地有了过程简介。

“没错。”雷骁喝了口咖啡点头,虽然不满意叶研做的简介太过粗糙,不过还勉强可以接受。

这里是“骁集团”顶楼的咖啡厅,有大株的绿色植物,宽敞、明亮、舒服,他特别要了最隐密的角落,把他早上的这两位不速之客请到这里,三个人一起用早餐。

“那不是很好吗?处女枣骁,想不到你还有碰到处女的命,今天这顿就算你的。”田心雅人不如其名,惯常用冷淡的口吻说话,现在她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修整她漂亮的手指甲。

雷骁不理她,反而转向叶研,一脸怀疑,“叶研,你怎幺会喜欢这种女人?这幺冷血。”

叶研耸肩,潇洒笑了笑,“就像我也不敢相信啊,你居然会迷上个小尤物,还会那幺苦恼,奇怪,你以前不是说你喜欢像洗衣板一样身材的女人吗?所以你才会和我交往,可是现在……”

雷骁没好气地打断叶研,“我警告你,你少唯恐天下不乱,我只说我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女人上了床,没说我迷上她。”

“是吗?”叶研颇富玩味地看着雷骁,“可是你眼睛里明明写着‘我对那个小尤物感兴趣’。”

雷骁皱起眉头,是吗?他明明是心里有一点点这幺想而已,怎幺叶研看得出来……

“诚实点吧!骁,爱上女人又不是什幺可耻的事。”叶研大方地亲吻了田心雅一下,“看,像我和心心不就甜蜜得要命吗?有个女朋友,这多好呀!”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女人。”雷骁烦躁地抽起烟来,又想起那个女人昨晚显得羞涩的身体。

“那不就结了。”叶研耸耸肩,她不懂她这个好朋友在烦恼些什幺,不就是很简单的一回事吗?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忘掉,哪有什幺解决不了?

“但是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更烦了,假设她是某人的女人,那幺他,要怎幺面对?仅仅是一夜情,又是她自动献身,他没必要在乎吧?

是吗?没必要在乎,那幺他心里又为什幺要打上问号?

“有什幺关系?反正她是个女人,不是吗?”叶研溺爱地切了一片火腿送进田心雅口中。

“你少灌输我似是而非的观念。”雷晓瞪她一眼,更讨厌她们在他面前表演相亲相爱。

“我知道了。”叶研笑得诡异,“你是怕爱上她之后,发现她跟我一样,是个同性恋,你怕你自己无法承受子度伤害,对不对?”

“自作聪明!”雷绕捻熄烟蒂,受不了地瞥她一眼,“还有,你是你老哥硬塞给我的,我从来没有爱上你,别帮你自己加一条丰功伟业。”

叶研咧开嘴微笑,“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愿意帮我做伪证,他们到现在还以为我和你同居,如果不是你的大力帮忙,我和心心也无法比翼双飞。”

“你真狡滑,不但利用我,还把我最得意的女主管给拐跑,这样也就算了,还三天两头到我公司骚扰我,连家晞都对你赞不绝口,奇怪,你到底有什幺魅力?”他开始不服气地数落着叶研的罪状。

叶研还来不及为自己脱罪,田心雅的秀眉就先挑了起来,“为什幺宋家晞会对你赞不绝口?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幺?”

“我哪有?”叶研连忙揽住田心雅,“我只爱你一个人,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给迷住了,别的女人算什幺?她们哪有你漂亮,别说宋家晞了,就算麦当娜站到我面前采挑逗我,我也会选择你……”

“你们够了吧!”雷骁不是滋味的喝止她们,难道叶研不觉得她讲的那堆话应该是由他这个大男人来讲才对吗?

叶研还真以为家晞会看上她?就算要发生恋情,也是他和家晞才对,这个姓叶的女人真是愈来愈过分。

雷骆和叶研的大哥叶致是莫逆之交,还在黑道的时侯,他曾在无意中救过被流氓绑架的叶致。

三年前,叶研游学回来,叶致兴匆匆地将唯一的妹妹介绍给雷骁认识,而叶研天生豪爽、不拘小节的个性也使雷骁没有抗拒叶致的好意。

没想到认识不到一个月,叶研就向他坦白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自此之后,叶研就经常和雷骁混在一起,表面上他们是在热恋当中的男女朋友,但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他们的感情就像哥儿们一样,可以无话不谈,却永远难以产生电流。

一次,叶研去“骁集团”时对擦身而过的田心雅一见钟情,随后热烈展开追求,人被叶研人追走了,不但如此,还把田心雅骗到她自己的公司里去上班,而这一点也是雷骁最不爽和最不能释怀的。

田心雅是“骁集团”的重要干部,头脑一流,为人冷漠,但是很精明,也很能干;他就是想不通为什幺这样的冰山美人会愿意接受叶研?

“你也不必太难过,告诉你,心心说她根本就不爱男人,这种违反自然的现象已经困扰她二十几年,我的出现正好帮她解开疑惑,让她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幺,所以哎,你根本不用自责,不是我把她拐跑的,而是她找到人生的新方向,你应该要为她高兴才对。”

虽然叶研不只一次这样对他开导,但他还是很不服气。

这个见鬼的叶研,处处都比他吃香,哄骗女人的手段比他还厉害,是他这个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大落伍了吗?还是现在都流行像叶研这样温柔、体贴、善解风情的“新好男人”?

可是,叶研明明就是个女人呀!他真是愈想愈头疼。

“既然你们是在宴会上认识,你又记得她姓夏,要查出她是谁并不困难,又何必在这里想破头?喂,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变驴的秦始皇。”叶研不怕死的又开口。

“我没说过想找她。”雷骁闷声。

“还嘴硬呢!”叶研贼贼地一笑,“如果你不是找她,就当作昨天叫了个应召女郎,然后她忘了收钱不就结了,反正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没找过女人发泄,忘掉个妓女,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吧!”

“她不是妓女!”他突然火大起来。

她的身体是那幺的柔软无瑕,他清楚的记得,当他亲吻她的双峰时,她还一度浑身发颤,像是首度感觉到大难临头似的,她一直在深深呼吸平静她自己,这样的女人,叶研怎幺可以说她是个妓女?

她是属于他的……

“你说她不是妓女,那她是什幺?”叶研挑衅的问。

“她是……她是我的枣情妇。”

“没骗我吧!你真的有经验了?”郭昱晴兴奋的声音由彼端传来,不难想象她双眼发亮的样子。

“对呀!那感觉好极了,真美,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一样,他对我好温柔,只要我的表情略微变化,他就会停下来问我的感觉,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这幺完美的情夫了。”

满足了郭昱晴的幻想,夏极也觉得自己棒极了,她怎幺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话?

去他的温柔和完美!昨天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暴君,他在楼梯上扯掉她的衣服之后,粗鲁抱她进房、然后把她扔到床铺上,接着,他脱光他自己的衣服,压住她的身子,开始不断地亲吻她,她简直怕得快死掉了。

她想推开他,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当情妇的丰功伟业,她就忍了下来,任由他激情演出。

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裸程相见总是有几分怪异,幸而灯光很微弱,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也都是紧闭着眼睛不敢张开,否则当他赤裸着身体贴向她时,她一定会忍不住放声尖叫。

想起来还真不只懊恼而已,简直就是沮丧嘛!

上床的时候,她不是应该要好娇啼呻吟才对吗?可是她怎幺反而像只容易受惊的小猫咪,非但忘了要挑逗他,连如何迎合他都不会,丢死人了!像这种三猫功夫的情妇真是连她自己都不想要。

她的床上技巧还有待磨练,否则到时侯被雷挠的老婆赢过她,那幺她标准情妇的美名就会毁于一旦。

“那幺他呢?他一定觉得你的身体很棒对不对?”听到好朋友的激情告白,郭昱晴问得更直接。

“那当然喽!我的三围那幺标准,当他抚摸我的时候,我都还可以感觉到他的狂喜呢!”夏极骄傲的说话。

才怪!他在亲吻她的胸部时,她怕得想打烂他的头,然后她也终于了解,男人真的是兽欲当头的动物,在宴会里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拒绝她,等到上了床就完全不一样,他进入她身体之前的那声低吼,仿佛在告诉她没有她就无法度过夜晚似的,可怕!

“那后来呢?”郭昱晴兴味十足地问。

“后来呀……当然是……”夏极刻意暖昧不清的顿了顿,“后来……唉哟,你自己想嘛!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就对了。”

其实后来是……他们都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发泄完了,还是酒精的关系,总而言之,一阵激烈的翻云覆雨,当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处女之身的时侯,雷骁睡着了,一点也没有电影中拥抱、亲吻和爱怜的画面。

于是,看他呼呼大睡,她穷极无聊,也跟着睡着了。

“这幺说来,他一定对你很满意!”郭昱晴根据好友的描述,下了个人人喜欢听的答案。

“那当然!”夏极加重了语气。

事实上她根本无从得知他满不满意,因为她一大早就溜了。

情妇守则之一,一个完美的情妇,绝对不能让她的情人看到她残花败柳的样子,时时刻刻要以光鲜亮丽的外型出现在情人面前,不然很容易被抛弃的。

昨晚她匆匆离开晚会,连皮包也没带,一早醒来妆都掉了,又满头乱发,加上脸色苍白,那副鬼样怎幺可以见人嘛!不溜才怪。

就是不知道雷骁醒了之后,会不会找她呢?

*       *       *       *    *

“情妇?”叶研显然是被咖啡给呛到了,‘田心雅连忙帮她拍背,“老兄,搞清楚点,你还没结婚,顶多可以有情人,很难晋级到情妇的阶段。”

说完情妇之后,雷骁自己也吃了一惊。

老天!情妇?他这个观念是从哪来的?他真的被昨天那个怪女人给毁了。

“你们别误会,这是她要求我的。”他的腔调怪里怪气的。

“是吗?”田心雅又冷冷地瞧他一眼。

“我看你也很想吧?”叶研又补一句。

他白她们一眼,“才艺这幺好,怎幺不去演双簧?”

叶研挥挥手,一副意料中的事的表情,然后她对着田心雅,用手指卷着她的长发,一派的漫不经心。“早就说过这个男人没救了,嘴巴那幺硬,脾气又那幺大,动不动就大声讲话,没一个女人受得了他,现在好啦,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他偏偏又死性不改,喜欢人家也不肯承认,不要后悔喔!”

再坐下去,不知道她们还有多少冷嘲热讥会吹过来,雷晓一口把咖啡喝完,站起来,“你们慢慢吃,高兴了再走,我回去工作了。”说完丢下她们,他真的离开了伽啡厅。

然而在公司里,看到上司一脸严肃回来的宋家晞,她的惊讶不会少于还楞在咖啡厅里的叶研和田心雅,她赶忙又跟进去。

“总裁,你怎幺……”

“打电话给和风建设的公关部门,我要知道他们董事长昨晚的宴客名单。”下了命令之后,他告诉自己,这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是为了要弄清楚来龙去脉罢了,他无法忍受不清不楚的事情。

“是。”宋家晞知道不必问为什幺,反正是总裁的命令,接着她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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