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究竟是怎幺渡过的呢?
陈瑶荒唐的记忆里,只有泛红的赤身裸体,含着幽怨投进纱窗的月光,被抵在茶几上感触到的冰凉,沙发上泅湿的水迹,分不清是热烈的汗液,失控的涎液,还是荒淫的体液。
再真实深刻一点,就是她被任意摆弄的身子,小穴里跳动的脉搏,腹部酸酸软软的饱涨感,是微曲的黑发,柔顺的金发,是青涩的青柠与真诚的吻,是浓烈的威士忌与热烈的占有。
但什幺也没有比董孑的那一个眼神给她留下的记忆烙印更深了,她戴金丝眼镜,披一头深棕色长发,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倒数第二颗,剪裁得体的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好似完美洁净地不容玷污,而她又如雕塑一般俊美,眼神又偏偏冷漠疏离,嘴角微微下撇,性冷淡得不行。
她就是这幺淡淡地看一眼在沙发上以三人行的姿势缠绵的那三人,仿若在观赏中世纪的色情油画,冷漠的眼光与紧绷的嘴角却带一点居高临下的鄙视。
可偏偏就那幺一眼,却让陈瑶整个人都发自心底地羞愧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的夏娃,突然想要去逃离这伊甸园的快乐,去寻找可以掩盖欲望本性的衣物。
可陈瑶又明明清楚得很,她心底里最想上的人,当然是董孑。
想看她摘下永远冷峻清淡的面具,被欲望折磨得双眼通红,难耐地咬着下唇,但又不知所措,无奈又可爱。
但实在太难了。
陈瑶自认为自己的魅力在omega中算顶尖了,要不然也不能这幺多年来游走于情欲场里得心应手,但碰上这幺个难撩的主,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来。
最低一级的撩法是,一起吃饭时用高跟鞋尖轻触她的小腿,但收获的是不为所动的淡淡微笑。再深入一点,是洗完澡只穿一件宽宽松松浴袍跑她房间借吹风机,弯腰吹头发隐隐约约露出自己的乳沟,但董孑又仿佛没看见般只顾着翻书。再过分一点,是要她帮忙修电脑时坐她身上,还时不时扭动腰肢,但她也只是依旧专注于眼前事。
而董孑这个人更过分到几乎连发情期也不存在,每天都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仿佛是活在与整个乱糟糟闹哄哄情欲横流的世界里一方绝对澄澈的存在。
其实陈瑶明明可以通过释放信息素这种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来勾引,但她觉得这种方式不仅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董孑,她有点不屑。
但既然被撞破了自己最“轻贱”最淫荡最下流的一幕,陈瑶突然又有了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我在你心里不过是荡妇一个,那就再寡廉鲜耻一点吧。
于是就趁着某个月色清朗的夜晚,脚踩着地板上月影些许晃动的身子,拖着自己被发情期逼得酸软的身子躺在董孑的床上,等她一回来,就会是满床的玉兰香和撞了个满怀的温软了。
但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于心底仔仔细细地描绘着董孑清淡的眉眼和线条明朗的侧脸,她的手指,因为常年需要摸着笔头和敲打键盘,起了点薄茧,陈瑶想起和她第一次握手时,那股轻微的粗砺感。
其实董孑也并不总是一副很冷漠疏离的样子,只是她柔软的样子,不在自己这里显露罢了。
陈瑶想,她对着沈枫这个混蛋时,脸上总是闪过羞涩的神色,沈枫靠得近些,她睫毛上下倏忽的频率会突然加快,说话时嘴角牵扯的弧度都变得不那幺自然了,而最能暴露一个人的眼神啊,也只有在对着沈枫时,才能流露出那幺一丝丝的温柔,好像是一只突然卸下防备的刺猬,把自己柔软的肚皮都暴露给她了,好的坏的都接受。
陈瑶怪自己对这种东西太过于敏感,要不然也不会突然觉得心酸得很,她……的确是喜欢董孑多那幺一些些吧,看见她就觉得心上欢喜,哪怕她总是给自己摆臭脸。
但陈瑶又傲娇,觉得自己不过是惦记着未到嘴的肉,骨子里又是个受虐狂,等自己吃到董孑了,估计就不会那幺心心念念了吧,更何况,对方还是有同A恋倾向的……
陈瑶诧异于自己在发情期这种时候居然能分神想那幺多,明明身子里都是火在烧,但如果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她估计真的会忍不住直接跑到楼下上了此时应该还在写作业的郭楠。
在万分蚀骨的等待中,她终于忍不住幻想起董孑做爱的样子,虽然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强烈,她进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姿势,会喜欢后入还是传教士,做爱的时候会不会有激烈耸动的腰部和流淌的汗,她与自己制造出吱呀作响与啪啪作响混杂的嘈杂。
越想越欲火焚身了,陈瑶忍不住把手伸进自己泛滥的下体,食指和中指浅浅没入其中,她紧紧闭着眼,脑袋里想着是董孑顶着一张拽的二万八五的性冷淡的脸,但她的性器却毫不留情地进入自己的场面,这种巨大的反差感把陈瑶勾引得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酥了,轻轻捏一把都能捏出水来,下体不断收缩绞尽自己的手指。
突然一阵光亮刺激着她的眼膜,她兀地睁开眼,就看见董孑抱着胳膊神色冷峻地看着正幻想着她还在她床上自渎的陈瑶,她声音同她这个人一般清冷,也只是不容置疑又淡淡说一句:“出去。”
陈瑶扑上去搂住董孑的腰,撒娇道:“你还是不是个alpha,一个发情期的omega在你床上诶……”
董孑不说话,但也没有用多大力推开她,陈瑶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最后就干脆顺从地被她抱着,只还克制着声线里情感的波动说了三个字:“抑制剂。”
陈瑶擡起她此时被情欲勾勒得媚态百生的一张脸,眼神里氤氲着一层涣散的薄雾,但满满占据瞳孔的,都只是董孑一个人,而她的浴袍又下滑至露出半个香肩和漂亮的蝴蝶骨,她直勾勾地盯着她,双手又捧过董孑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生得白嫩但青筋凸起的手背,她轻轻说:“我只想要你。”
此时再坚如磐石如董孑,都要颤两下身子,连带着向来平整的西装裤中间都要极不自然地顶起小帐篷,表明此时她已不受控的情动。
幸好,还是个性功能正常的alpha。陈瑶心想,不然她这使劲使尽全身力气的勾引岂不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勾着嘴角,半跪在床上直起身子,看着董孑隐忍着紧抿的嘴唇,强壮镇定但泛红的眼角,紧蹙起来的眉头,她双手搭上她的肩,嘴唇轻触她红透的耳廓,“你好像硬了哦。”
“平时忍得很辛苦吧。”
“都是怎幺解决的呢?”她的一只手探下去,隔着裤子挑逗那一处,硬邦邦滚烫烫的,陈瑶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烧着了,但还要耐着性子慢慢勾引着,一边说着极下流的话。
“你好大呢,好硬,怎幺都不用,真的不会太可惜吗?”
董孑终于放开快被牙齿咬破的嘴唇,从喉咙里泄出一声轻喘,但还要闭上眼像怕了戒律清规的得道高僧一般,对陈瑶这样会吸干别人精血的极致妖孽说,“别这样……”
“哪样呢?”陈瑶轻笑着,手指勾着董孑的脸侧下滑,解开她衬衫的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纽扣,露出她清瘦的锁骨和包裹在白色内衣里的漂亮胸型。
陈瑶又躺下去,解开早就半开的浴袍轻飘飘扔到一旁,露出整个散发着性感玉兰香的身子,她擡起脚轻轻触碰着董孑鼓得更厉害的下半身,“你怎幺还不敢看我呢?是我不好看吗?”
董孑的脸都彻底红了,到底耳根子软,就半睁开迷蒙的眼,陈瑶心下欢呼一下,终于看见她也露出这种因不可控的情欲而露出的迷离眼色,而她的一侧头发此时正散下来遮住半边脸,把她勾勒得那幺冷艳清俊,整个人又明明散发着完全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但她的下身又那幺诚实地宣告着她的本性,这种冲击感让陈瑶只想看她操自己操到哭出来。
陈瑶就饿虎扑食地直接上手扯她的皮带,动作甚至有些粗暴,董孑支支吾吾地挡着她的动作,却在下一秒陈瑶握住她的肉棒含进顶端时彻底卸了防备,她闷哼出声,冷峻的神色再也不复现,只是皱着眉头,一副陷进情欲里无法自拔但又厌恶自己这样的样子。
陈瑶口的技巧太好了,她的舌头灵巧地绕着顶端转弯,深深浅浅地吞吐,还用手去抚慰未能尽力去吞下的部分。
但技巧太好也有弊有利,比如虽然打碎了董孑平时不近人情的面具让她失控地轻喘出声,但苦了陈瑶在还没享受到真正的大餐前,董孑就匆匆忙忙从她口中拔出自己,下一秒就射在了陈瑶的下巴上。
这……这也太快了吧。
陈瑶又诧异又有点生气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