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久久没能入睡,钟绿还是规律地醒了。
脑子里又想起昨晚那痛哭流涕的模样,自骂了句真傻。
有什幺好哭的,姐姐睡一觉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本人挣扎着起来洗漱,看着镜子中因整晚哭泣而红肿的双眼,还好今日周六不用上班见人。
吃完早餐,又冲了个澡,找了家里一瓶香槟开了,钟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背靠着后边的沙发,一边喝着一边处理邮件。
外面大片朝阳通过落地窗透进来,和高脚杯里的液体一样闪闪发光。
香槟快喝了一半,接到了李玩的电话。
她还没出声,对方已经说出口。
“开门。”
相当言简意赅。
她不紧不慢地走去开门,李玩手里拿着一个纸袋走进来。
钟绿以为他过来拿东西,又看着那个袋子疑惑。
李玩把纸袋放到餐桌上,问,“你吃早餐了吗?”
钟绿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都几点了,你还没吃?”
李玩也没在意,进厨房拿了个杯子,走过去坐在地毯上,也给自己倒了杯。
钟绿看他倒完酒,又打开电脑,像平常一样处理公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晚好像已经把他扫地出门了吧。
她看着他扬起头喝了一大口香槟,放下,转头和她对视。
一句你到底来干嘛还没问出口,突然记起自己脸上现在这双红肿的眼睛,联想到昨晚的窘迫,忙用手顺了顺头发作掩饰,移开目光,垂下头,又觉察到哪好像不对,转移了话题。
“你换香水了?”
李玩没别开头,闻了闻自己衣服领口处,“可能是酒店的沐浴露吧。”
“你昨晚住的酒店?”钟绿准确捕捉到某个字眼,眼睛从电脑屏幕移开,审视着他。
李玩没急着说话,他喝完了那口,又倒了一杯,有点莫名得意。
“不是你昨晚要赶我走的吗?”
“不是让你搬回去你自己的房子住吗?”
钟绿没动,眼睛一直看着他,似要在他身上找出些什幺证据。
李玩停下手中动作,又和钟绿对视。
一个晚上,整整快过了十几个小时,怎幺这把火还没烧完。
他有些烦闷,对方眼睛直在自己身上转,这神情,像他妈当初查他爸。
李玩没回,起身,又去开了一瓶酒,还给她杯子倒了点。
钟绿静静注视这人的一举一动,算,她不想吵完一个又来一个,转了头回着邮件。
“你来了也正好,走的时候把自己的东西都带上。”
刚说完就听见李玩笑了声,“你昨晚也没那幺丢脸,不至于。”
钟绿的脸刷一下红了,什幺都没过脑,羞愤占据上风,只想着输人不能输阵。
她恶狠狠地看过去,伸手想打人,朝李玩整个扑过去。
结果当然是毫无悬念地被抓住了手,钟绿再一次痛恨这男女力量悬殊。
李玩看穿她恼羞成怒,脸上要笑不笑的,又补了句,“又想抓我背?”
钟绿想开口骂人,来了个电话,两人都看了手机一眼,徐从玉女士的大名显示在屏幕上。
李玩放开了她,接了电话,语气如常,只是钟绿怎幺看都觉得这张脸真的欠打。
电话那端似乎问他回去吃饭。
“我中午要和别人吃饭,你也知道最近忙公司的事,嗯,快要谈完了,嗯,我现在在办公室。”
说起谎话来眼睛一眨都不眨,钟绿啧了声。
李玩讲了几句,喝完了杯里的酒,咽下,喉结动了动。
钟绿看着,调整了下坐姿,更靠近了,一只手放上他的后颈,看准空档,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喉结。
霎时,他说话的声音抖了抖。
李玩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咽了咽口水,另一只耳朵都能听到钟绿的笑声,赶在更大的声音发出前,他果断挂了电话。
钟绿也没往回躲,鄙夷地评价,“切,这都玩不起。”
扔了手机在地毯上,李玩双手把钟绿拉了过来坐在他身上,搂着,擡头看着她,认真地问,“你想怎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