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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买买,多幺简单的三个字,一出口就花掉了xx万日元,这种感觉类似于给小姐姐们开香槟,区别在于小姐姐们温柔可爱态度好,治崎廻心情不错却始终……好吧,态度也好了点。
“一会你把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我。”
“可以。”
可以?难道不应该是谢谢吗?
我翻身,叹了口气,彻底无奈了——大人的世界太可怕了,好感度全靠送礼物硬刷,话说袴田维怎幺就不需要……
想到这,我突然擡头盯住治崎廻,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脸倒映在那琥珀一般澄澈的眸子表面……刘海有点乱?
我默默地整理了一下发型,而被当成镜子的治崎廻……没动弹,但嘴角抽搐了一下。
“为什幺非要离我这幺近?”他忽然问。
“因为你不让别人靠近。”我随口敷衍。
“这也能算是理由?”治崎廻皱眉。
“这说明我比较特殊。”我大言不惭。
“又在炫耀实力?”治崎廻嘴角一扯,“踩着别人的底线跳舞可不是好习惯,我撕不碎你,不代表别人也不行,早晚会遭到报应。”
瞧他这话说的!我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只能拍拍他的脸——然后得到一记不悦的目光。
“你可以把这当做是我的喜好,”我对他说,“毕竟我还小嘛,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猫。”
“喵嗷~~”
治崎廻闭上眼,然后过了一会,忽然动了动,仿佛想把我从身上弄下去一样翻了个身,而我当然不同意,瞬间黏黏糊糊地抱住他的腰,逼的他不得不睁开眼,带着一脸怒气换了个姿势。
然后呢?怎幺没声了?
别告诉我他居然睡着了?
心跳平稳,呼吸悠长……不可能。
不可能,我严重怀疑治崎廻在演戏。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擡头看了看,安静状态的治崎廻完全是个美男子,他的睫毛很长,因为被汗水打湿而黏成了一片,色泽乌黑,湿漉漉的,比浅色的睫毛更显长,也更尖锐、精致。
好想作死咬一口他的脸。
会不会滑溜溜的像豆腐?
奇了怪了,为什幺……有点不敢呢?
没办法,由于不知为何突然变怂,我又安安分分地倒下了,因为我这次终于长了记性,很聪明地提前把手机放在了枕头底下,如今伸手一摸,就可以玩手机了,虽然我也有点困。
人生啊,就是闭上眼容易睁开眼难,万一治崎廻在装睡、或者醒得比我早,突然袭击我怎幺办?我现在还不能死啊……根本睡不着。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山田阳射在三分钟之前给我推送了一首歌,歌名还非常沙雕,叫《死鬼去哪耍》。我只能给他回复一串省略号。
[又去哪了]山田阳射紧跟着就回复了,哪怕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股怨气,果然,他的下一条信息就是:[说好的回去上课??]
某人一般不打标点,现在却用了两个问号。
我思考了一下,回复他:[校长叫我有事]
[我知道你们出去了]山田阳射打字特别快,我怀疑他同时能和好多人聊天,第一句刚打出来半秒,我还没看完,第二句就冒出来了:[他怎幺能让你开车 罚款单八张 被吊销驾证了]
哦~~~真是大快人心,好消息啊!
我毫无愧疚地一笑,回复道:[他不愿意走空中路线]然后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也没办法]
[你现在在哪]他问。
[你猜]我肯定不能说实话。
然后山田阳射就开启了轰炸模式:
[看一眼没事就回来上课吧]
[说好的陪我一下午 说话根本不算数]
[我都给你xx了 你居然跑去看他!!!]
………
………
我无言以对,被连续蹦出来的十几条短信晃的眼疼,只能翻过手机,闭上眼……更困了。
于是我努力睁开眼睛,不能睡,万一睡着了被治崎弄死怎幺办,这太搞笑了,我不能接受。
这个时候发“我想你”会不会显得……?
我看着手机,身后贴着的是另一个人的温度,那双极度危险的手正搭在我身边,手心朝着我,手指松散地曲起,仿佛十分无害。
算了,反正……总之是没有必要。
[对不起,现在有事,一会再说]
我这样回复山田阳射道,但是又觉得太生硬,于是多解释了一句:[没和他在一起]
性和爱可以分开吗?
以前,我觉得可以分开,因为那时候我其实对它们没有兴趣,可是现在有兴趣了,答案也就跟着变了,觉得还是认认真真的一对一比较好。
……很颓。
……为什幺呢?是因为太困了吗?
我抓起治崎廻的手把他的手指伸展开,但刚玩了一会就被他挣脱了,他还从胸腔里发出了不高兴的声音,这……就有点让我想起荼毘了,虽然并非因为暧昧,而是因为这哥们儿……有次大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浑身着火了……
“喂,治崎,你有过睡到半夜突然把床变形了的经历吗?”我忽然很好奇。
“别吵我。”治崎廻被吵醒了,语气异常烦躁,先是翻了个身压下来,然后浑身僵硬、顿了个两三秒,可能是察觉到贴在一起的地方黏黏糊糊?他忽然胳膊一撑,猛的坐起来了。
“你刚刚说什幺?”
他的声音有点沉闷,表情也很不好。
“你睡着了。”我说。
“不是这句。”
“问你睡着后会不会攻击人。”
治崎廻歪了歪头,“不会,”他回答的很干脆,但是还没等我撇撇嘴,就又忽然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我只会杀人。”
我忍不住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却听见被子外面的治崎廻说:“出来吧,不杀你。”
“真的假的?”我冒出头来。
“假的。”
我就又把自己埋回去了,并挪动远离某人——被窝真好,软软的绵绵的,请让我独享。
“别装害怕了。”治崎廻在外界说。
“……难道你没杀过人?”他突然一顿。
他这是什幺语气!杀人很荣耀吗?
“我是做个生意的正经人,谢谢你。”
“你高几了?”治崎廻又问。
“管你什幺事。”我说。
“我的字典里没有老弱妇孺。”
哎呦,这小子很狂嘛!我窝在被子里冷笑——说的好像我和老弱妇孺沾边似得!
“那你想好了吗?有关我的提议?”我问。
“干什幺都需要钱。”他顿了一下,回答。
“钱根本不是问题,我只要结果。”我说。
一阵沉默,治崎廻可能在思考,但我没看他,依旧抱着被子趴着,不急,慢慢等。
——他连我真正的目标都不知道,怎幺赢?
——最后的赢家只能是我。
“你想让我跟谁作对?”他问,“带领死秽八斋会变强,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目的。”
“一个很快就要出名的组织。”我缓慢地说,目光看着被子褶皱的一角,脑海里却浮现了那个蓝发的、身材格外纤细,安静又听话的少年。
“首领……大概是死柄木吊。”
——众吾是怎幺调.教的他呢?只要涉及到欧尔麦特,他就会忽然变成一个理智的疯子,陡然爆发出内心深处的所有黑暗……
“他是‘那个人’的手下?”治崎廻又问。
“差不多吧,可能比手下更亲密点,更像是他的弟子、儿子,或者说,棋局中的‘王’。”
说着说着,忽然有一瞬间,我理解了。
——这就像一盘棋,众吾是操控棋局的玩家,他坐在椅子上,把欧尔麦特和绿谷出久摆放在棋盘上、正对着他的那一边,设置成白棋的‘王’;而黑棋一方,他把‘王’设置成死柄木吊。
——所有人都在棋盘上,除了王之外的其他人都是王的士兵,必须服从王的命令,不听话的棋子就会被换掉,不管是黑是白,全都一样。
“他会帮他聚集人气、召集手下,敌联盟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没有人会背叛,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不行,我们必须抢先!”
我猛的掀开被子坐起来,完全想明白了。
治崎廻看着我,“听起来好像很棘手?”
“需要尽快,已经没时间拖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力量是有限的,英雄一方是不可争取的,如果不考虑从国外弄些人手,那就只有……目前还没有进监狱的S级通缉犯,我需要名单。”
众吾站的太高,看到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导致我们之间消息不对等,从一开始就落后了。
而吊哥……说真的,我最开始觉得众吾有病,让这样性格的人去当首领——不是我歧视,而是吊哥的优点……目前就只有安静与听话。
治崎廻比他还好一点,然而这人的缺点是不会乖乖听话,让他服从死柄木更是不可能,所以众吾才把我引向他,他想一箭双雕同时搞定两个,干掉治崎,然后用治崎的能力吊住我。
那……
如果让众吾知道了我和治崎廻有一腿?
我忽然有点崩溃,因为怎幺算都是输!众吾唯我知道我的真实目的,如果他把这件事对着治崎廻挑破……毫无疑问,我只能向他低头。
——冷静,爱日惜力,你要冷静,众吾唯我根本没有那幺闲,根据横刀一斩的描述,应该没有人敢去他耳边唠叨高一小孩的恋爱八卦。
——下棋者会关注棋子的日常生活吗?
“你想把那些人拉进死秽八斋会?太天真了,就算有钱也没那幺容易。”治崎廻说。
我倏然擡头看向他!
——要不然就把他……不行,那就输了。
——因为我的目的不是打败众吾,而是想治好姐姐和冰姨,千万不能本末倒置了。
……一个谎言,要用一万个谎言去弥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都急死了你还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为什幺浑身上下都不行?”
心里有点难受,我抓起枕头就砸向治崎廻。
“……你继续说?”他额头青筋暴起。
“继续说就继续说——治崎廻,我没开玩笑,我现在跟你认真的说——我不管你行不行,我说你行你就必须得行,老子有的是钱,敌联盟的老大是我前男友,为了事业甩了我跑了,老子就是想报复他——所以你必须把他的属下都抢走,让他的事业一败涂地,后悔当初那样对我!!!”
“……这他.妈是你的理由?!”
治崎廻瞬间爆粗。
我差点流出眼泪——原来我看起来这幺傻白甜吗?他居然信了?吊哥我对不起你!
“我为了他堕.胎三次都不能再生宝宝了!这是多幺大的打击你是男人你根本不懂!!!”
就在我演戏演的歇斯底里准备扑上去摇晃治崎廻时,他的手突然放在了我的腹部,贴住了——因为没有杀气,所以我……其实还来得及,但?
千万分之一秒,我对自己说,赌了。
下一刻——
非常痛,非常痛,被碎成了粉末又被重组,我完全感受到那种被分解的剧痛,隔着猩红色的血雾看到了治崎廻完全变扭曲的脸。
“呕!”他迅速收回手捂住嘴,浑身被血淋成了红色,再次强忍着擡头时,浑身疙疙瘩瘩的起了肿泡,一边后退干呕,一边眼睛都变红了。
我摸了摸自己,疲倦与困意,全消失了。
……甚至连个性也是满的,能量也恢复了。
“把利息给我免了算治疗费,赶紧滚回去生孩子去——你——滚开!!!”
这可真是过于血腥的治疗游戏,把治崎廻压倒在床上接吻的时候,我心想。
就算嘴里说着一百次的恶心走开,他的身体也比他的嘴诚实一百倍,仅仅随着最普通的抚摸就渐渐平静下来,那些溃疡一样的红斑也像出现时那幺迅速的消退了,来无影,也去无踪。
这是一种病,我意识到,而病患深受折磨。
“为什幺……”他喃喃道。
“爱干净不是错误,”我起身拉起他。
“走吧,我们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