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的问题当然没能说出口,而神识中却传来了黑蚀的声音:“我所选中的巫女,我的容器,怎幺可能会厌倦呢?”
从一开始,所谓的神明也不是什幺高洁之物,只是一种……人类用其双眼也无法看见,用其思想也无法理解的生物罢了。
就这样不止一次,被玩弄到连排泄都不能自控,沙罗的羞耻心却逐渐褪去。
没错,万物都是一样的,人并没有很高贵,却也不会因为兽行而变得更肮脏。至少神明是不离不弃的。
她擡起纤细的臂膀揽住黑蚀的脖颈,贪婪地索取他的唇。
没有蝇营狗苟,只有醉生梦死。
平静的日子如白驹过隙,沙罗没什幺烦心事,除了偶尔隔着纱帘听听来祈愿的信者到底都有哪些隐秘的愿望之外,便是和她的神明在床榻上,在院子里,在天台上,亲密交融。
而与此相对,半月则越来越孤僻,她不再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沙罗面前,虽然每次见到都要行礼,而且每每从家中来探望的亲戚那儿得到些特产,都会分享给沙罗——
虽然只是切好摆盘,放在沙罗的桌上。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幺?”
过了几个月之后,沙罗突然后知后觉。
半月应该是知道了神明始终都存在于她体内,故而不敢再靠近她了。
虽然愿望马上就要实现,可这神祗带给她的,果然还是畏惧更多些。
人总是会畏惧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想象力会让恐惧不断扩大。而沙罗并不是因为天赋异禀,比别人更勇敢,只是她越来越清楚黑蚀,她的神明到底是什幺。
了解让恐惧不复存在。
冬日寒冷,黑蚀似乎有些懒散,出现的频率变低了,往往两三天才和沙罗亲热一回,而且也一定是在温暖的屋子里。
沙罗心说这简直像极了蛇。
传说中蛇性淫,村里有养蛇的,她没见过蛇的淫行,反倒是黑蚀,似乎所有的兴趣都在男女交媾之事上。
兴许那些传说中的淫蛇,都是他的触肢也说不定。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春寒料峭,半月的小腹已经隆起如同藏了个西瓜在衣服下,她不再到处走动,连屋子也很少出。
直到某一日,沙罗醒来时突然嗅到了血腥味,而这气味的源头,赫然便是半月的房间。
她突然意识到,半月分娩的日子要到了,立刻冲了过去,推开门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喊。
沙罗眼睁睁的看着,半月怀中抱着一个全身皮肤泛着青绿的色孩子,满面慈爱。她衣衫半褪,正打算给这个孩子喂奶。
这是她的孩子,不用和任何一个男人分享,完完全全的只属于她。
从半月的神色上,沙罗瞬间明白了,一切都不是勉强,黑蚀是真的实现了她心中隐秘的,就算是跪拜在神前都不能宣之于口的愿望。
“太好了……”她忍不住开口道贺,“恭喜你,你接下来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去。”
半月擡眼,看向沙罗的眼中带着几分忖度几分崇敬,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揣测神明的意思。
“我会在这个孩子稍微长大,完全像个人类以后回去继承家业,但您放心,我永远都会是最忠贞不二的信徒,连同我的子孙后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