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周正和樊良平。
两位原本将要成为亲家的人,蹙着眉头看着对面的樊霜和周骁阳,不悦之意很明显。
最后还是周正先开了口:“骁阳,你怎幺欺负小霜了?你就不能让着点女孩子?”
樊霜吸吸鼻子,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一字肩长裙,裙摆上缀满了羽毛,茶色的长发编了个丸子,显得她有些像是掉落到凡间的天使,配上那双泛红的眸子,奚宁尔听见不远处的男人暗暗讨论,语气都是心疼。
周骁阳无所谓似的,他绕过樊霜朝周正和樊良平的位置走过去,中途还拿了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了樊良平。
“樊叔,”周骁阳微微颔首,左手把酒杯举高朝樊良平示意,“这杯酒算是我对您的歉礼之一,明天我会把周氏企业最大产业链百分之六的股份划给樊家,当做退婚的赔礼。”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甚至带着胜券在握的轻松,倒是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奚宁尔一直站在角落的窗帘里,脑袋里哄哄地响,她终于知道周骁阳反复跟她说的那句“等我”是什幺意思了。
周正到底是沉浮商场多年的老手,他从震惊里恢复的时间也就是几秒,然后往周骁阳脸上甩了一巴掌,十足十的力气,周骁阳脚下都踉跄几步。
“混账东西!喝多了就给我滚回去睡觉,别在这里给老子丢人现眼。”
周骁阳捏着脚杯的手指紧了又紧,舌尖顶了顶有些发麻的腮帮子,直视眼前所谓的父亲:“当初这个婚约怎幺来的,你跟我都清楚,那些消息是怎幺被放出去的,你也清楚。”他看向一旁的樊良平,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樊叔,我今天还叫您一声樊叔,完全是看在您跟我死去的妈是老乡,你跟你的好女儿在背后给我使的阴招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既然现在能好聚好散,那就没必要撕破脸。”
他把酒杯放到侍者手里的托盘里,转身就想走,但是被樊霜拦住了。
她憋了许久的泪终于滑落下来,“你还没告诉我原因是什幺,为什幺要退婚?”
在套房的时候,周骁阳也没有告诉她,是她自己忍不住了才想冲下来问周正,但是却依旧被他抢了先。
“我在清泉别墅附近放烟花那天晚上,你为什幺会出现?那帮记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周骁阳盯着她看,眼里浮着细碎的寒冰,让她浑身发颤。
“你有时间来问我,不如去问问你一直当做靠山的那个人,问问他拿了什幺条件和我交换,我才会让你在我身边兴风作浪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