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风习习,奚宁尔有点晕车,副驾驶座这边的窗户降了下来,扎的松垮的马尾被风吹得四处往后乱窜。
她的手交叠搭在车窗上,下巴枕在手背上,歪着脑袋看向窗外慢慢划过去的景色,惬意到不行。周骁阳跟她搭话,她也只是懒洋洋地应着,逼得周骁阳也一起闭了嘴。
车子在经过“琉璃瓦”门口的时候,很多车堵在了一起,周骁阳坐直了一些,看见前边儿似乎闪着警灯。
“怎幺了?”奚宁尔从打盹中醒过来,像一只倦怠的猫,她虽然在问,但是没看出有多大兴趣知道外面发生了什幺事。
她更想回家洗澡。
周骁阳侧过身子亲亲她的额头,“我下去看看。”
他把车子挂回空档,拉了手刹,下车。
“琉璃瓦”是唐翊投资的酒吧,奚宁尔和苏糖经常来这边喝酒,周骁阳和唐翊就负责来捉人。男人个子高,仗着身高优势穿过了人群,绕过警车走到门口,跟邹深打了声招呼。
“怎幺回事儿?”周骁阳问。
邹深原本是抱着胳膊的姿势在看到来人之后站直了一些,他眼底有些不耐烦,应该是喝酒到一半的时候被打断了,正是不爽的时候。
“不知道哪个包厢的人玩大发了,那女的被虐得半死,被鞭子抽休克了,医生正在里面检查。”
“琉璃瓦”是千市最大的酒吧,是商人谈生意的首选之地。来的人多了,干的见不得光的事儿就多了,酒吧只提供场地,对于那些事情一概是不负责。
毕竟是长在别人下半身的东西,而且在做之前都会说清楚怎幺个玩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况,谁也插不上手。
周骁阳看了眼路况,回清泉别墅的路还有另一条,但是正逢修路过不去,就只能往这边过。路口都被来来往往的车子堵得水泄不通,警察用警戒线围起了一个区域,那里面蹲着几个抱着头瑟瑟发抖的男人。
“先走了,你慢慢玩。”周骁阳拍拍邹深的肩膀,沿着原路返回。
奚宁尔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揉揉脸,“怎幺啦?”
“没事儿,喝酒有人闹事。这条路不知道什幺时候才通,我们今晚睡酒店可以吗?”
“好。”
奚宁尔又趴在车窗上,隔着人群的缝隙她看到有穿着白大褂的人擡着担架走出来,人群熙熙攘攘,她听不清那群人在讨论什幺。
“是喝了多少,都进医院了……”奚宁尔喃喃自语,正在倒车的周骁阳没听见。
邹深重新回到包厢里,经过那幺一茬,几个狐朋狗友都没什幺兴趣再玩下去。包厢里有几个女人,是邹深朋友带来的玩伴。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不缺八卦。
许是无聊,有个穿着酒红色抹胸齐逼短裙的女人开了话头。
“诶,你们知道刚才被抽得晕过去的那女人是谁吗?”
“谁啊谁啊?”
抹胸女人吸了口烟,“前段时间闹得轰轰烈烈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
不知道谁在暗处嗤笑一声,“这地方那幺大,谁他妈会记得啥轰轰烈烈的事情,我说我家狗拉稀了也是轰轰烈烈的事情,你能知道吗?”
“就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唉呀,”那女人有些急了,“就是樊良平被拘那事儿啊,在周家城北酒店开业时候的事儿。”
听到熟人的名字,邹深下一秒擡起了头。
“然后呢?你想说被抽得晕过去那人是樊良平还是周骁阳?”
包厢传来哄笑。
“是樊霜。”
哄笑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