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少年,骨架还没长开,再加上运动又少,零君的身形确实显得清瘦了些,当然,也矮了些。跟汪倚帆差不多的身高,只比姜词高了半个头,这身高差,接吻倒是舒服,只可惜“桌咚”的时候总少了几分气势。

手腕被固定在地上,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片从窗外溜进来的冰凉月光,刚好打在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板上。

身上的压迫感太重,借着模糊光线,姜词只觉得他面色沉沉,虽看不清喜怒,却没来由地叫人觉得心里发慌。

他的长相真的受上天眷顾,精致却又不显女气,线条利落干净,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仿佛是有人用铅笔一笔一笔精心勾勒出来一般。

这还不算什幺,他五官中当数眉眼生得最好,眉毛和瞳孔的颜色都漆黑,眼尾却微微染着红,第一次见的时候,姜词还以为是没睡好,后来才发现原来那是桃花眼独有的特征,眼尾上挑,眼角偏低,形如一朵桃花。

第一次见——姜词微微有些走神,突然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到零君的场景来。

那也是她第一次踏进零家的大门,江南的盛夏湿热而聒噪,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更加让人觉得心中不耐。

路过院子的时候,她看到一道人影。

院中央的老树虽然树冠茂密,却也不能完全把阳光挡住,有些许光线从缝隙里溜下来,在树荫下的藤椅上,映出一块块斑驳的碎片。而零君,就躺在藤椅上午睡,脸上盖着本书,即使头顶的蝉鸣如同雷震,依旧睡得安稳。

姜词不敢多看,视线刚要移开,那本书却轻轻地滑了下来,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音。

浅眠的人被这并不算大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半长的头发像女孩子一样柔软,还有一撮倔强地翘起来。

他睡意半消,眯起来的桃花眼,喝醉了酒一样迷茫而慵懒,擡起头看向姜词的时候,就像一个纯洁无害的天使。

“嘶——”耳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姜词的意识从回忆里抽离,下意识朝一旁侧了侧脑袋,还没来得及动作,却被零君制止。

他钳制着姜词的下巴,俯身下来,语气温柔至极:“在想谁?嗯?”

他一半脸庞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另一半隐藏在阴影里,明明脸上没什幺表情,嘴角却偏要勾起一抹笑意。皮笑肉不笑,分明是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姜词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脸上却挂上讨好的笑,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颊,说着好话:“当然是在想你啊——”

最后一句故意凑近他耳边,四个字说得百转千回:“国庆哥哥~”

零君舌尖舔了下虎牙,唇间溢出一声冷笑:“那你一会儿可千万不要求饶,姜词妹妹~”

话音一落,他直接低头吻下来,舌头抵开贝齿,横冲直撞进来,在姜词口中肆虐,扫尽每一个角落,却还不解恨,发了狠地把另一条滑溜溜的小舌头,当作香甜可口的果冻,用力往自己口中吸。

这个夜太安静了,安静得只剩下暧昧的“滋滋”、“嘬嘬”声,还有不知是谁的,愈发紧促的喘息。

直到姜词觉得舌根都麻了,零君这才终于肯暂时松开她,擡起头,嘴角带出一根混合了两人唾液的银丝。他骑在姜词腰上,膝盖跪地着力,腾出双手来去解姜词的衣服,木制的纽扣难解,他却很有耐心,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胸膛却剧烈起伏。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姜词,一秒都不离开,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狼。

姜词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因为这眼神太专注,也太深情,会让人生出据为己有的妄想。

她仰起上身,伸手勾住零君的脖子,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谁的体温更烫。

最后还剩下几颗扣子,零君眉头越皱越紧,索性不再跟扣子过不去,直接从上往下剥落,堆在腰间,薄唇轻启,尖尖的虎牙终于贴上姜词圆润白皙的肩头。

肩上的疼,和胸前的凉一齐袭来,姜词脖子猛地朝后扬起,难以自制地发出一声嘤咛。

零君左手顺势托在姜词脑后,右手毫无阻拦地在胸前肆虐,他左手腕上的手串离得太近了,近到姜词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香的气味。

姜词闭着眼,寻到他的唇吻上去,清清浅浅的呼吸落在两人中间,像一只只挠人的小触手。零君没给反应,只是任由她生疏地用舌尖描画,右手缓缓往下游走,从裤腰钻了进去。

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重,气息交缠间,零君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唇,把姜词调皮的舌头拖进来,同时右手轻车熟路地找到姜词腿心,指尖灵活地绕开内裤边缘,刚要往里伸,动作突然停滞。

“噗——哈哈哈”姜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身上的力气突然卸下,重新躺回地上,看着零君僵硬的表情,好整以暇地问道:“我还没有求饶呐,你怎幺不继续了,嗯?国庆哥哥?”

零君收回手指,双手撑在她脸颊两侧,黑着脸压过来:“你故意的。”

虽然不是问句,但是姜词还是回答了,而且回答得理所当然:“是啊。”所以呢,你能拿我怎幺样?总不能浴血奋战吧。

姜词伸手轻轻拍了拍零君的脸颊:“今天刚来,等一个星期后吧。”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起到一半,却又被按回去。

姜词惊愕,便看到他先是看着她的双唇,然后目光下移,落在胸上,最后是手,淡淡道:“选一个吧。”

什幺选一个——选一个?!

姜词这才恍然大悟,她把零君的手举到他面前,咬牙道:“我选这个。”

零君略作思忖之后:“也行。”

这幺爽快就答应了?姜词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右手被这人握住,然后极其自然地顺着腹肌溜了下去。

还未完全勃起的性器,已经可以窥见骇人的尺寸,和姜词的手相触的时候,立刻又胀大看一圈,像是在跟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热情地打着招呼。姜词脑门划下三条黑线,手上没忍住多使了几分力气。

零君闷哼一声,一只手带着姜词的手开始缓缓滑动起来,然后腾出另一只手,抚上姜词的脸颊,手指一点点地钻进了姜词口中。

没过一会儿,他腰腹也开始用力,配合姜词手上的力道,上上下下,动作虽然迟缓,快感却强烈。

姜词之前不是没有帮他这样解决过,但是都没有今天这幺明目张胆,她只要微垂视线,就能把底下的动作尽收眼底——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刚好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月光里。每一次动作,都刚好披着月亮的光辉,在银色的衬托下,那一处紫红色愈发醒目。

也不知道这是什幺恶趣味,姜词腹诽道,不小心瞅了一眼后连忙收回目光,一擡头看到这人半眯着眼享受的表情,体内的空虚更甚,她气急,舌头压住零君的食指,牙齿猛地一用力。

零君眉间划过一丝痛楚,他睁开眼,手指却不肯收回,依旧缠着姜词的舌头,身下的动作渐渐加快。

他凑近了些,嘶哑的声音压着剧烈起伏的欲望:“该把你这小舌头揪出来割掉!”

姜词脑补了下那画面,有些嫌弃,手上握了握,唔哝地催促道:“你快点儿——”

零君哼了声,不再说话,两只手同时动作,互相配合,专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姜词觉得自己的手腕都酸了,零君的动作突然越来越快,一滴汗珠从他额上滴落,与此同时他身子猛地向前一个冲刺,一股热流涌出来,尽数灌在姜词掌心。 淡淡的腥檀味散开,零君静了几秒钟,从桌子上抽出几张湿巾,稍作清理后,把姜词从地上带了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把姜词拥在怀里,顺手拉开抽屉,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问道:“冷吗?”

姜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寻到火柴,帮他把烟点着之后,把窗户推了条缝:“不冷。”

沉香、婴香、烟、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味道,几种味道混在一起,实在称不上好闻,她一个门外汉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他这个对香格外钟情的人。

姜词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一转头看到他穿得整整齐齐,没好气道:“下次脱你的!”凭什幺每次都是她衣衫不整。

零君轻笑了声,指尖夹着烟,故意朝她脸上吐了个烟圈:“成!”

他的烟都是特制的,虽然抽起来和普通的烟没什幺区别,但是味道却香了许多,有一种淡淡的木香。

尽管如此,姜词还是转开脸,故意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好臭!”说完,又把窗户推开了些,月光更加明亮,衬得这一方天地格外静谧平和。

“再开就挡不住声音了。”零君淡淡道。

姜词动作一顿,赶紧又把窗户反向拉上了些,完了还不放心,恨不得全合上才好。

屋子里明了又暗,零君没有说话,抱着姜词静静坐在窗边,下巴搭在她肩上,指尖一抹光明明灭灭。

晚风从窗外溜进来,有些凉,姜词脑子渐渐迷糊,下意识朝身后的怀抱里缩了缩。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零君的声音响起:“快过年了。”

她心里惊了下,很快又平静下来。是啊,快过年了,可跟她有什幺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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