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妳别以为是娘心狠,这都是为妳好,傅家田产千倾,妳嫁过去吃穿不愁,从此以后有享用不尽的富贵呐,多少女子争破了头想嫁入傅家呢,要不是妳的生辰刚好相符,也轮不到妳嫁进去。」一名满脸俗艳妆容的妇人对着许心兰说道,眼底尽是和脸上笑容不符合的尖酸刻薄。
「心兰明白的母亲,只望心兰出嫁后,母亲可以好好照顾弟弟。」任由身旁人在自己身上插珠戴翠,她脸上完全没有新嫁娘的羞怯,只有一种心如死灰的冷意。
「妳说这什幺话,娘自然会照顾好志儿,他也是娘的儿子啊。」妇人说完后,像是再不耐烦做这场面,对一旁的下人使眼色后,便怡怡然出门,丝毫不像要嫁女儿的母亲。
一旁为心兰梳妆的丫鬟,看着她眼底似乎隐有泪珠,心生不忍。「小姐,大喜之日不能哭的。」
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心兰拭去眼角泪水,重新让她们上妆。
许心兰年方十五,是许家长女,亲生母亲在生幼弟的时候难产而亡,父亲把崔姨娘擡正,成了继室。
崔姨娘从以前就一直嫉妒着夫人,一朝翻身之后,便使劲苛待许家姐弟,表面上却装出好人的模样,许老爷因为能力不够,在能帮扶他的正妻去世后,便惧于崔姨娘的淫威,连新生儿女被苛待都不敢声张。
崔姨娘自己也生有一对儿女,分别是十二岁和十岁,儿子比幼弟还大上两岁,让许家姐弟处境更加艰难。
明明是正室所出的嫡子嫡女,待遇却比庶子女还不如,下人们看菜下碟,姐弟俩表面光鲜,其实每餐都吃冷菜冷饭,冬天也只有一床薄被。
因为许父无能,崔姨娘又好奢华不会理家,很快本来小有产业的许家就败落下来,崔姨娘本来已经打算把许心兰送给一外地来的富户当小妾,对方答应许给她二十两彩礼。
谁知道媒婆突然找上门,说傅家已经昏迷半年的小儿子要冲喜,许心兰的生辰八字正符合,聘金足有五十两之多,让崔姨娘忙不迭地应了,不到三天就把她嫁过去。
大家都知道,傅家这一代有两个儿子,长子傅礼是有名的青年才俊,早早就崭露头角,协助父亲管理家族生意。
而次子傅邦足足比长子小了十五岁,原本父母疼幺儿,他应该是非常受宠,就算不能继承家族产业,也能分得不少的财产。
偏偏傅夫人在生下他之后,身体日渐衰败,在他十岁时就去世,傅父也因此对他牵怒,让他在府里的境地一落千丈。
原本风光无限的傅家二少,一时间被打落泥坛,许多起了心思要与之结亲的人家都没了消息,让他已经十八岁都尚未订亲。
本来大家猜想,他成亲后能得到些财产,分出府去,嫁过去的女子立刻就是当家主母,有些无法嫁入高门大户的嫡次女或庶长女,也开始考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