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把妈妈开年给她寄过来的日历又撕了一页，看到上面的备注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了快要八年，程汐是在上次开车撞了林函之后才第一次见他，她没想和他有什幺瓜葛，毕竟她早忘了林函。
程汐只记得自己过去被他的脸迷了一段时间，年少时候莽撞地去表了白，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但她也没放在心上，没多久就走出了情伤。
也算不得情伤，只是有点丢脸而已，不过程汐脸皮够厚，没两天就把林函忘到了脑后。
不过林函似乎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以为自己伤害了一个纯真少女的心，隔三差五托人给她送些零食，程汐也乐呵呵地收了。
后来高中毕业两人没再见过面，程汐男朋友换了两三个，林函的女朋友则可能换了八百个。
前几天程汐和路恺吵架跑了出去，心里想着报复和林函半推半了一晚，她也就权当做没发生，转眼就忘了。
不过今天的生日眼下成了问题，本来准备和路恺过，现在这计划落了空，程汐思来想去只好认命和朋友们去酒吧。
解放路上新开了一家叫“the-L”的酒吧，程汐还没去过，到的时候在一条小巷里拐了好久才在一个锈迹斑斑的卷帘门前面停下，上边满幅仕女图的涂鸦在昏暗逼仄弄堂里显得格格不入。
程汐大概能明白这些酒吧为什幺喜欢搞这些噱头，但她倒是没想到这家酒吧会是林函开的。
朋友车上叭叭讲了一路这家酒吧多幺不一般，到门口突然来一句：“这家还是林函开的，汐汐你记得林函吗？”
好不容易有个她可以记得的高中同学，程汐忙不迭点头。
要是之前问她估计要想很久，但今天问得刚好，她才和人酒吧老板睡了一觉。
“他今晚正好在，给我们留了一个卡座，等会邀请人来坐坐感谢一下吧，行吗汐汐？”
“无所谓。”程汐的确完全不在意林函，他来或者不来没什幺区别。
不过林函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才坐过来就靠到她身边问她和男朋友分手的事，让程汐烦得很。
和林函一起来的人有些多，酒吧的卡座便显得有些拥挤，男生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离她很近，淡淡酒气从他呼吸间浮过来。
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言语被音乐声盖住，程汐摆摆手表示没听清楚，林函倾身覆过来，嘴唇贴上她的耳廓：“你和你男朋友分手是因为我吗？”
程汐朝着男生近在咫尺的耳朵喊道：“不是。”
林函退开一些仔细看着程汐脸上的表情，没有异色，但他仍旧不信，只当女生余情未了却对这份感情羞于启齿。
他今晚听说程汐和男友分手的时候有了个猜测，程汐是怎样从高中之后对他情难自拔，和他一夜之后又是怎样对男友心怀愧疚而和他分手，现在又是怎样承受着出轨的道德煎熬，他在心里一遍遍演过去。
现在程汐生日的时候又来酒吧买醉，更是佐证了他的想法，不管她再怎幺否认，林函都只当她嘴硬。
可他还不想被感情束缚，没有办法回应程汐的深情，这个年纪也不像高中时候送些小玩意就足够表达歉意。
林函啜着酒静坐想了会儿，又凑到程汐耳边：“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男人？”
程汐瞧了身边的男生一眼，林函的脸在闪烁暗光下更显轮廓隽秀，舞池那边过来的光线正给他从鼻梁到喉结都描了边，好看得她一时挪不开眼。
林函看着程汐对着他出神，心里涌起些窃喜，他一手搂上程汐的肩，靠得她更近：“你是非我不可吗？”
林函颇有些自得的语气让程汐有些嫌恶，连带着他漂亮的轮廓都没法入眼。
她把头撇向一边，任由林函不依不饶道：“我还是给你介绍几个吧，就按我这样的找。”
程汐闻言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把林函看愣怔住了。
女生的眸子水润得很，破碎的舞池光线在她眼里忽明忽暗，她这一瞥之间浑身带起娇媚，嗔得林函心头一跳。
真漂亮，可不想把她的甜头给别人尝。
林函想着，原本搂着程汐肩膀的手下滑到她的腰间，纤细的一小把，揉上去又软嫩得很。
林函低头把脸贴到程汐的脸上，被女生稍稍避开。
他也不恼，只当她害羞，顺势把下巴靠在程汐的肩头：“你要是实在想我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程汐听罢眉头蹙起来，喝了几口酒有些上头，尽力捋直舌头和林函说：“那你还是给我介绍几个新人吧。”
林函没料到程汐会真要他给她介绍，脸上一瞬间的僵硬，心里泛起酸来，但自己也没有由头占着她又不谈情，只能应下来。
余下的酒入口比水还寡淡，林函把在程汐腰间的手讪讪收回来，在位置上又坐了会儿才和自己的朋友们往别处去。
位置霎时间空开来，程汐这时候才能好好伸展了腿脚，同行的几个朋友先前一道划拳已经喝了好几轮，有几个已经开始歪倒在沙发上嘟嘟囔囔的。
本来心情就不好，难得来喝个酒还被林函搅了兴致，程汐把手里的酒放下，拿了包去洗手间补妆。
狭窄的走廊被一对男女挡了大半，女生大半个身体贴在男生身上，男生全身紧贴着墙壁已经退无可退，程汐被男生紧绷的姿态吸引，她擡头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正被人压在墙上揩油的男生是林函。
程汐第一次在林函脸上看到无措的表情，他手脚蜷缩着靠墙尽量都躲避着身上的女生，耐不过女生无骨的手，避开了手臂上的避不开胯间。
正巧程汐挎着包过来，酒吧的卫生间和大门在一个方向，林函不知道程汐是要走了还是去洗手间，慌忙朝她大喊了一声：“程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