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扣

白衣的无情剑客在梅林中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缓缓道了一个“好”字,当即就让旁边生怕自己要就此失去一个儿子,急的是上蹿下跳的魔教教主脸上笑开了花。

当然,在独属于白云城主那精巧大气的海船上过二人世界的两个人,此刻还不知道这个无论是对他们谁来说都很悲剧的消息。情意相投的情侣窝在自家的小船上,两人那叫一个形影不离是以所到之处的下人仆役无不退避三舍,给这对鸳鸯留出来腻歪亲近的空间。

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在叶萱身上投降的男人现在就像是着了火的老房子,明知这船上的人都知道水念安就是叶大小姐,也知道为了两人名声他该避讳一些。但当叶萱说着甜言蜜语扑到他身上厮磨纠缠的时候,叶孤城实在拒绝不了内心中澎湃的欢喜,然后他的理智就全部崩溃了。

他喜欢翻云覆雨之时,那小妖精挂在他的身上惹火胡闹,也喜欢她一对着他就笑靥如花娇嗔连连,有什幺烦恼和阴暗算计都愿意对着他倾诉。

他一直都拿她没什幺办法,也一直都很喜欢她。

从很小的时候那粉嫩团子娇气霸道的粘着他不给抱就哭开始,到现在她就是要他的心叶孤城都愿意掏出来送过去。

所以说,这智商再高的人吧,他都不一定能说自己情商这东西也很高。有些人自以为是养了个贴心小妹妹,实际上人家从小就算计着要把他一口口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从京城到白云城大概需要个把月,这一路从午夜的甲板到无人的望台在到两个人的房间浴室,那香艳的哟!

坏心眼的人不止是叶萱一个,她喜欢坐起来骑马一样感受男人的腰力,顺便还能捧着他清冷俊美的脸颊亲吻,粉嫩的菱唇可以着迷的亲上那双要迷死她的黑眸,把人压着使劲欺负。

叶孤城也不客气的翻着避火图,按着女孩儿或跪趴大床或半蹲在浴桶里,以自己身体当她的墙,逼着她任他予取予求的玩弄娇喘。

这位原本心机深沉身居高位的大佬城主,很快就明白了在床上不需要要脸这个真理,往往曲解了女孩儿在床上哭着求饶的话不说,情事末了他还要感叹一声,“哥哥这是疼你,这不是依着你的意思没有停吗?”

叶萱每次都扶着自己要断了的腰发誓第二天决定不要理他,然而每个第二天一看到那穿上衣服就格外端肃严谨又冷漠俊美的男人,她就……真香了一回又一回。

总而言之,不提西门吹雪陆小凤玉罗刹以及那个还在江南闭关的花满楼,反正叶萱和叶孤城两个人这段时间是珍惜当下展望未来过的快活无比。

等昏天黑地过了大半个月,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舱房,叶孤城终于是正经的来叫了一回早。

男人就站在床头,十年如一日穿着绣暗纹的白衣,他知道叶萱昨夜睡的有些晚现在叫人怕是要挨骂,干脆伸手挑开双层的帷帐,让阳光直射到了大床里面躺着的人身上。

很快,那刺眼的阳光就帮他达成了目的,睡眼惺忪的叶萱勉强擡头望了一眼,发现叶孤城显然不准备放下她的床帐后,女孩儿又闭上了眼睛,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以前可没见她这幺任性过,叶孤城简直哭笑不得,他擡起另一只手,小心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以免被子下面那玉体销魂的美景勾起自己大清早的男人火气。

你还来?

再度被迫直视阳光的叶萱就不高兴了,小手伸出来恶狠狠的朝抓着她柔软被子的大手上一掌击过去,夺回被子后脑袋往里一钻又将自己裹成了只茧子。

“哥,大清早的你不去练剑吗?”

叶孤城就很无奈,这半个月前还抓着他喊最爱哥哥的人,这才几天就恨不得天天把他撵去练剑,他是喜欢剑道不假,但他又不是西门吹雪那个剑痴,离了剑就活不下去。

可他拿她实在是没什幺办法,说来又是自己昨晚上闹的太过有些理亏。

叶孤城都没揉一下自己被打的通红的手背,只是细致的给整理好叶萱身上的被子,在人要炸毛之前温声嘱咐道:“白云城要到了,午时之前记得起身换衣服。”

他说话的时候叶萱正是睡意朦胧,她闭着眼一副要长睡不醒的架势,不耐烦的摇了摇脑袋,好歹应付了叶孤城一句,“知道了,你快点走。”

结果等拿她无可奈何的叶孤城走了没到半刻钟,刚刚睡着一会的叶萱又被急匆匆冲进房间的霞歌给叫醒了。

急的快上火的霞歌贴着她耳朵低声提醒道:“小姐,白云城快到了。”

快被逼出来起床气的叶萱声音很冷漠:“到了又怎幺样?是不能直接送我回城主府吗?”

“不,这是回城主府的事吗,您可还没跟城主说长老会的事呢!”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本来一直以为自家小姐很英明神武的霞歌,就很绝望的看着两个主子这一路都甜蜜腻歪去了,该说的正事是一句没提。

“对哦,我还没跟哥哥说呢!”一提起长老会三个字,叶萱马上清醒了,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火急火燎的让霞歌帮她准备好洗漱用品。

选衣服化妆又墨迹了半天,等换好一件淡青色烫金立绣雪花襦裙,化了一个温柔恬静小清新妆容,看起来美轮美奂俨然一个温婉可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小仙女模样,又再三跟霞歌确定一身上下的打扮都没有错,刻意装乖的叶萱终于是在船到白云城码头之前找上了叶孤城。

她说话有些期期艾艾,“哥啊,你知道的,这世间的事呢,讲究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有的事吧,它是不能用表面上的得失来看待的。”

叶孤城闻言先是微楞,随即脸色一变直直的看着她,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小到大,每次这姑娘闯了祸就会用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来糊弄他。

“你想说什幺?”

“我想说,我想说,这个比如,它比如吧,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变化的,这你我离开了这幺久,说不定白云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哈。”

即便再是天资妖孽大宗师,毕竟也是被叶孤城看着长大的,叶萱还是有些憷他的,尤其是他脸色严肃起来的时候。

要说白云城长老会有十位长老,这些年处理重要公务时用的多是叶萱几年前提出来的第十人反对制,也就是说每年会重新选一位长老出来,无论其他的长老的意见赞同还是反对,那位反对者得必须有理有据的提出反对的理由以试图说服其他长老。

“第十人理论,如果我们九人读相同的信息,而得出同样的结论,第十人要做的就是提出异议,不管看上去有多不合理,第十个人得考虑另外九个人都错了的特例。”

这是来自犹太人的第十人理论,当然不能说它没用,但是无论多正确的理论,在一小半的长老都被外人买通了以后嘛,作用也就没叶萱设想的那幺大了。

那一战发生前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叶孤城想的是只要白云城好好的还姓不姓叶啊那都无所谓。

叶萱想的则是叶孤城守护白云城这幺多年,背叛他的人统统都该死,要是叶孤城真的不在了,她不会丧心病狂拿白云城殉葬,但是那些吃里扒外的人都给她去死一死。

然而,这一路他们实在是亲密的过甚了,以至于她居然忘了提前给叶孤城打个预防针说一声自己都干了些啥。

所以从满了十岁开始就在没被体罚过的叶大小姐,突然就又嗅到了那股久违的小屁屁怕是要危险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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