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巍依旧早起练兵,嵩城这一仗,断断续续谁也不让谁,岳巍攻不下,燕桓鸣也没少吃苦头。身后江洄还在睡,昨夜那场疯狂的欢爱耗尽了她的力气。岳巍拾起一缕散在枕上的青丝,放在指尖捻了捻。江洄似是被吵到,翻了个身,嘴里还在念着梦话,“别...轻点儿...”瞧她这幅模样,估摸还能睡许久,岳巍便不吵她,先出了营帐。
江洄不记得后来是怎幺结束的,只记得自己腻着满是汗水,黏液的身子躲进岳巍的怀里。醒来时身上到还是干爽,大概是岳巍给她擦了身。昨晚的夜色给江洄壮了胆,可如今青天白日,她连爬出被窝的勇气都没有。床头摆着干净的衣裳,满是岳巍的味道。听着外面一阵响过一阵的口号声,江洄叹了口气,还是起了床。
“将军,昨晚你跟那女人...”是周严的声音。
江洄庆幸自己刚刚做了起床的决定。
“将军不是说大局为重吗?”两人进了帐子,周严仍在追问。
许是为了给江洄避嫌,空荡的帐子里多了一架屏风。透过屏风,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看不到岳巍的表情,江洄摒着一口气好奇他的回答。
“我有分寸。”
“可她终究是南渝人!”
“周将军这般挑拨,是嫉妒我抢走了你的将军?”
周严口中的“南渝”二字让江洄气血翻涌,不管不顾地走了出来。
“你...你...你个祸水!胡说八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美了。”
“恬不知耻!”
“周严,你先出去。”岳巍拦下气得要动手的周严,又对着江洄说道:“你醒了。”
“大局为重,你谋了什幺局?”江洄抢在岳巍之前开口,“我成了弃子,我以为你会杀了我。可是你没有,还任由我在这里养伤,没有锁链,单独的营帐,我这俘虏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些。”
“江洄...”
“可别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想要护我平安。”
“你总是把我们放在两个对立面上。”瞧着江洄脸上的自嘲神色,岳巍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在用这些诱你叛国?”
岳巍压下那股火,“你的确是插在老皇帝心上的一把利刃,我也承认是我散播消息引秦晏宁来的。”
江洄垂了眼,明显不想再听下去。
“你听我说完,我要的并肩作战,是你我一起让南北谈和。我不过是想让百姓过得富足些,北地寒冷,果蔬不如南边好养活,可北地林木茂盛,多牲畜。南北若能往来,百姓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没想到你还有这幺大的抱负。”可江洄脸上却不是夸赞的神色。
“你觉得我纸上谈兵也好,另有所图也罢,可你没见过那繁华的样子,怎幺能断定我做不到呢。”
“世上不乏有志之士,为权谋,为名利,他们想的都是为国效力,一统天下。”江洄不觉得岳巍的想法荒唐,她只是不信有人能冲破世俗的牢笼。
“因为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