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金陵风雅情犹胜忘川水

日薄⻄山,华灯初上,金陵的繁华才正要开始。小枫看着秦淮河两侧的⻘石板路上,叫卖声不绝于   耳,⻘河上偶有画舫载着欢歌笑语轻盈而过,好不热闹,竟比昔日上京的上元灯节还繁闹十分。

金陵的⻛雅之情犹胜过忘川水,让人抛下尘世间的一切烦恼,小枫拉着李承鄞又试云锦又买折扇,   听了评戏,还看鼓舞,还好这次李承鄞记得把钱袋放在身上了。

正当李承鄞看着小枫一口一口地把糖藕和香糕往嘴里送时,

“小娘子,你落了张小像”,   一个轻佻的男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原来是一个摆摊卖剪纸的手艺人。小枫坐着吃两盘点心的功   夫,他已经用剪刀在红纸上⻜快地将这位颇具⻄域⻛情的美人刻画出来。

“你好厉害啊,”小枫看着那巴掌大的红纸上与自己毫无二致的小像不由得赞叹道,还满心欢喜地将   这张小像收在怀里扭头对李承鄞说,“李承...   呃,夫君,我们买了吧”。可不能让别人听到当今圣上   的名讳。

可李承鄞⻅小枫赞美其他男人吃味不已,哪怕只是为了一项⺠间技艺,“小枫~,这有什幺的,我也   给你剪一个!”

我连一百只萤火虫都抓得,几张纸而已有什幺难的。

自信的李承鄞付了钱,抓起桌上剪刀和纸就要尝试,可他却发现纵使他从小受了最高端的教育,文   韬武略,轻功骑射样样了得,还会抓萤火虫,但对于这些个市井里的手艺活,确是一窍不通。这不   嘛,一会会他就要把纸剪断重来一次,这可太尴尬了。

小枫看在眼里,知道这下李承鄞该不高兴了,忙把他手上的剪刀和纸都放下,还把他剪坏的那些小   像全都揣进怀中,“行了,走吧~,你剪的我都喜欢”   说着挽上李承鄞的胳膊。

“是是是,公子与娘子情意绵绵,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人好生羡慕。”   到底是个商人,就是八面   玲珑会说话,李承鄞一高兴还额外赏了他一片金叶子,美滋滋地牵着小枫走了。

金陵才子颇多,但家底殷实者却寥寥无几。那些文人墨客常常于市井街头贩卖些书法字画,以此赚   取赴京赶考的盘缠。这会儿小枫又发现一个仪表堂堂的白面书生在华街上摆摊替路人作画卖字,那   画作栩栩如生,书法铿锵有力,一看便知此人文化功底了得,不过这位书生明显比前边那位卖剪纸   的手艺人腼腆多了,不太善于招呼客人。

这下小枫又走不了了,非要坐下来请他为她和李承鄞一同入画。可作画少说要几柱香的功夫,依李   承鄞的性子,岂能忍受那幺⻓时间一动不动,便拉着小枫想走。可小枫偏不肯依他,抱着他的胳膊   死命晃他,“我要嘛~,夫君~,夫君~,陪我画嘛~”   李承鄞让小娇妻缠得没办法,只得认命地陪   她一同坐下来让书生画画。

画毕,小枫看着画上的自已和李承鄞,形神俱似,她爱不释手,赞叹起该书生的技艺,“你以后一定   能高中状元的。”,还随手多打赏了些小费。

可谁知那名书生一手接过钱,却开始喃喃自语:“我便是把手给画断了,也凑不出一千两白银。”   二人听了不解,小枫面露尴尬,李承鄞倒是直接道出了疑问:“金陵赴上京赶考,所需盘缠也不过百   两,何来一千两之说?”

那书生听完轻轻一笑,“这位公子怕是从未涉足过仕途之路吧,现豊朝科举有一‘行卷’制度,若是你   的作品能得名流向主考官推荐则能大大提高你的中选几率。”

李承鄞听了答道:“可这   ‘行卷’   本是好事啊,此乃规避一考定终身之举。”

那书生却对李承鄞的回答嗤之以鼻,“这位公子果然没涉足过仕途之路,自豊朝开国以来皆是世家贵   族把持着朝堂,他们如何会轻易让我们这些寒⻔子弟接近仕途,我们若想得主考官⻘睐,需找一世   家大族投诚,否则莫说行卷,就是笔试场上你的卷子也未必能入考官眼;可那些世家开出的价格却   动辄千两一个名额。”

“竟有这样的事...”李承鄞沉沉地吐出这几个字,一旁的小枫看到他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公子请宽   心,⻛水轮流转,焉知那些个世家还能得意几时呢?”

说罢,李承鄞便和小枫辞谢了那位书生。

待李承鄞和小枫赏遍金陵之⻛雅,品尽秦淮之美景,终于舍得回上京了,临上⻢⻋前小枫还贪恋着   这人间仙境犹犹豫豫不肯上去。

“看来二位施主与老衲缘分不浅呐...”   远处飘来一个耳熟的低声,还伴着平稳的木⻥声,待李承鄞和小枫看清来人的模样,原来是当年在

万佛寺前帮他们算过一卦的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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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书生后文应该还会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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