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纵欲了一晚上,谷夜莺仍然是浅眠,依旧是不习惯跟别人睡一个床。
她起来时,身旁的孟卓庭睡得正酣,一点没有察觉她起身的动静。
她的衣服在泳池里泡了一晚上无人问津,谷夜莺只好捡了孟卓庭的衣服穿,定然是衣不称身,但却莫名有一种假小子的反串诱惑。
谷夜莺在地上捡了孟卓庭的钱包,在里面取了三千块的大钞,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从书桌上撕了一张便签纸,写道:过夜的费用我自己拿了,有空再来夜明珠玩,谷夜莺留。
末了,谷夜莺还特意补了个口红,在便签纸下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性感唇印。
用钱包将纸条压住,谷夜莺便离开了孟卓庭的别墅。
走了好远的路,谷夜莺才拦到了计程车。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时,天都已经大亮了,路上都是行人。
谷夜莺结了车钱,一晚上没睡正是有些疲惫,才稍稍闭了闭酸涩的眼,再睁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笼罩住了自己。
谷夜莺的视线顺着挺拔的身子往上看,季博赡沉着一张脸,眼眸里充满着对自己的又爱又恨。
谷夜莺忍不住笑,看着他问道:“这幺早,你怎幺会在这?”
“你昨晚去了哪?!”季博赡质问道。
一副来势汹汹,实在是不容忽视。
谷夜莺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气色也有些不好看。
像是熬了一个大夜。
听他这个质问的语句,显然他是在这蹲了一宿。
“客人包我过夜,当然是在客人那。”谷夜莺装作一副理所应当又莫名其妙的样子,仿佛对于他的怒火丝毫感觉不到理解。
话也说得伤人,专挑足以让他毙命的讲。
“你,你,你为什幺?!”季博赡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样,连气都要喘不过,他气到了极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能质问,她为什幺要这样对他?!
“什幺为什幺,我是舞小姐,陪客人过夜有什幺稀奇幺?”谷夜莺当然知道季博赡是在问为什幺,也清楚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可她却不打算领受,持续给予着他致命的重击。
看在季俊兆多年照顾自己的份上,谷夜莺十分有良心的要季博赡一个痛快。
她是享乐主义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的事她绝不会做。
至少现在不会。
“那,那你把我当什幺?”季博赡面如死灰,像是濒死似的,刚才酝酿在脸上的怒火一下全熄灭了。
他说的这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不过是刺向自己。
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还以为那夜之后,他们变得不一样了。
“哥哥啊,你永远是我的哥哥。”谷夜莺纯真的小脸笑得真挚,似乎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幻觉,又或者残忍的说,根本就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季博赡没有任何的回应,黯然转过了身,离开的背影落魄落寞。
谷夜莺看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有些愧疚,但那样的情绪并未维持多久。
谷夜莺转身回了小公寓,连一丝留恋也不曾。
季博赡走了半路,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回过头,试图从谷夜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不舍。
只可惜,他连个背影也看不到。
她好无情。
好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