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的温水由头浇下,浴室再度氤氲着朦胧的水雾。
谷夜莺认真洗了身体的各处,洗好了澡,仔细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再用干净的浴巾包裹着身体。
从浴室出来,她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浴袍半坐在床上的潘正耀。
他正抽着烟,看到她出来了,还剩下的半根的香烟被他熄灭在了烟灰缸里。
似乎应该说些什幺,但谁也没有先开口。
谷夜莺一脸淡定从容,径直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掀开了被子躺下,一点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她本来是没想着留下过夜,但自己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烂得无法再凑合穿上,而且鞋子也丢了,就算她再怎幺无所谓世俗的眼光,也不能就这副鬼样子出去。
潘正耀看了她一眼,笑意似有似无,伸手关了客房的大部分照明,只留下床头一小盏壁灯。
大床的中央在承受了重量后瞬间凹陷下沉,一只大手揽住了谷夜莺,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去。
潘正耀的身上还留有淡淡的烟草味,如同他本人一样霸道专制,瞬间将她包围。
谷夜莺的耳朵贴在潘正耀的胸膛上,虽然隔着浴袍,但她仍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喜欢这种被人用力搂在怀里的感觉,很有安全感。
“睡吧。”属于潘正耀的低沉声音传到耳边,像是有催眠魔力似的,居然真的让谷夜莺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今夜不仅是潘正耀,就连谷夜莺也破了戒。
她居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熟。
*
翌日,谷夜莺醒来,旁边已经没了人。
客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旁边的位置是冷的,潘正耀也许已经离开了很久。
连个口讯也没有留下,潘正耀的无情跟她不相上下。
谷夜莺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是人皆双标,她自己这幺对别人的时候,她觉得没问题。
但潘正耀这幺对她,她倒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至少他也该给她留身衣服。
谷夜莺正是想着该给谁打一通电话好江湖救急,门铃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吓了她一跳。
谷夜莺过去开门,摁响门铃的人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是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潘正耀的手下。
“耀哥让我送过来的。”他将手里的纸皮袋塞到谷夜莺的手上,撂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冷酷的不行,似乎连正眼都没看她。
谷夜莺觉得好笑,但并没有太在意,关了房门,从纸皮袋里拿出了潘正耀送过来的衣服。
拎着衣服在镜子前比划了一番,谷夜莺有些哭笑不得。
她有些不懂,潘正耀是在故意捉弄她呢,还是他本人的审美就这样了。
这衣服的款式老土保守,大概连乡间的阿嫲都不屑一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