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林函站在窗口抽烟，她脑海里开始闪回一些昨晚的画面，伴着宿醉害得她开始偏头疼。
她按着左后脑“嘶”一声，林函闻声回转过来，见她起来了，便把烟掐了过来坐到程汐身边。
他从床头的口袋里掏了药出来，递到程汐面前道：“先把药吃了吧。”
程汐看着药盒上的字反应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来直接嗤笑一声，看着林函道：“真够可以啊你。”
林函被她盯得越发心虚，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地捏着药品的纸盒。
他纤长的手指压着，把纸盒按出一块凹痕，程汐低头放空，垂眼对着眼前林函的手，半晌没接。
“那不吃了。”
林函不知做了什幺思想斗争，倏地把手里的药收回去，他把纸盒往床头柜上一扔，朝程汐凑近了点，深望着她的眼睛，颇为认真地说：“我肯定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程汐侧身把药又拿了回来，她瞥一眼林函略是不屑地说着，扯了薄被裹在身上下了床。
“你去哪里？”林函站起来亦步亦趋跟在程汐身后，问。
“倒水。”
“我帮你倒。”
程汐没回头，兀自转过柜角进到客厅，道：“你知道水在哪里吗？”
“知道。”
程汐这才回头，不过斜睨他一眼，又扭头继续到餐厅吧台拿了水瓶晃了晃，空荡荡的，剩一些不知什幺时候的水底。
她绕过吧台去后面的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刚握在手里就被林函抢了过去。
程汐擡头看见林函蹙着眉，一脸的欲言又止，闷了片刻才拧着脸说道：“才起来不能喝冰水。”
“你管我。”程汐回身在冰箱里又拿了瓶冰水出来，一下躲开林函又来抢的手，拧开瓶盖咕咚灌了一大口。
“你怎幺…”林函眉头聚成“川”字，叹道：“你和我生气，虐待你自己算怎幺回事？”
“你闹脾气，不过仗着…”林函把后面半句憋了回去，他看见程汐懵懂地擡头看他，甚是冷淡的样子，叫他说不出那句“喜欢”。
程汐听林函的话说半句歇了，也没心思想他后半句是什幺，只又喝了口水把药咽下去，下了逐客令：“我已经把药吃了，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林函闻言气闷，口不择言道：“你昨晚在床上可是可爱多了。”
程汐“啪“地把水瓶砸在流理台上，怒目对上林函，斥道：”你趁人之危还有理了？”
“我怎幺就趁人之危了？”
“我喝醉了你就来和我上床？林函，你能不能想想现在的处境？周晏还被关着，你就这样？”
林函被程汐问得语塞，他心里浮起愧疚，却还是嘴硬道：“我这样怎幺了？你是周晏的女朋友吗？你不是！程汐，你就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爱情骗子！”
“爱情骗子？我？”程汐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
“对！就是你！”
程汐被林函无端的斥责气懵了头，她圆睁着眼睛支吾了半天，才喝他道：“放屁！”
“你说什幺都没有用，程汐你就是个骗子。”
程汐把手里的水瓶扔到林函身上，她上前几步扯住林函的手臂，拖着他朝门口的方向，喊道：“你走，从我家里出去。”
林函却脚板钉在她家似的，任由程汐拖拽了半天也岿然，没有挪动分毫。
程汐见她拽了这一会儿也还是徒劳，便松了手把落在地上的水瓶捡起来，把裹在身上的薄被向上扯了扯，拖住曳地的部分往衣帽间走。
“你又去哪儿？”林函跟上去，问。
“穿衣服。”
林函“哦”了一声，继续跟着，撞到突然停下的程汐，下颔磕到她的后脑有些肉疼，叫他龇牙咧嘴了一会儿。
程汐面向林函撑在门框上，歪头问他道：“这你也要跟？”
“我在外面等着。”林函说着不自觉地朝里瞥一眼，眼光捕捉到在一众柔软女装中两件灰沉的外套，不由问出声：“你的衣柜里怎幺有男生的衣服？”
程汐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见到周晏的外套，道：“周晏的。”
“这样哦。”
林函点点头，脸色黯淡下去，两件男士外套仿佛宣示主权的旗帜，冷硬的颜色突变得鲜亮，一瞬间林函眼里只能看见那两件男士外套。
他深吸一口气，见程汐正进了房间要关门，忙跻身进去。
“你干什幺！”程汐扶着门框，惊问道。
林函过去把挂着的外套拿下来，抱在手里道：“我帮你把衣服还给周晏。”
“怎幺也轮不到你来还吧。”程汐说着，过去想把周晏的外套抢回来，奈何一只手要拽着薄被，便只余下一只手，也抢不过林函。
林函在程汐过来的时候已经放松了力气，她脚下的长被子很容易绊住脚，林函注意着她不被绊倒，手里抓着衣服和程汐拉扯。
林函在这往来中觉出趣味，仿佛情侣之间的打闹，给他一种虚无的愉悦。
他看着程汐因为略带薄怒而泛粉的小脸，和她早起仍蓬乱的棕发，忍不住手上一用力，便把程汐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程汐蓦地惊呼，两手扯住薄被在林函的臂弯里扭着试图脱离。
林函把手里的衣服放开，两件灰沉的外套落在地上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他低下头掐着程汐的下巴，用唇堵住她的低呼。
程汐伸手去抵住林函靠近的胸膛，一时不察薄被便脱手而出落在地上，两件男士外套由此被掩盖，存在被淹没在男女交织的喘息中。
“林函。”
程汐在林函稍松开唇的时候奋力别过脸，才叫他一声名字又被掐着下颚吮住了唇。她的后腰被林函搂住压在他身上，光裸的下腹便贴上他的裤面，一阵凉意沁在她皮肤上，又蔓延向四肢，叫她不自觉瑟缩起来。
“怎幺了？”林函感受到程汐轻微的颤抖，在她嘴角舔舐着，问。
“冷。”
程汐别过脸，又被林函追着吮上来。他一手扣住她的下臀，虎牙在她唇上磨了会儿，低喘着说道：“等会就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