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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坐在座椅上,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止不住的打哈欠。罗嘉树便慷慨地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可以靠过来。

于是,陆凌就这样靠着罗嘉树睡着了。其实飞马尔代夫要很久,差不多9个小时,但是,罗嘉树觉得很短,虽然肩膀都微微发麻,可心里却像淬了蜜糖一样,甜甜的。

看着陆凌恬静的睡颜,罗嘉树真的觉得很幸福,最心爱的人就这样全身心地相信他、依靠他,这种感觉是他30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刻。他不想去追求刺激,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山盟海誓,他只想守着身边的这个人,护着她,为她遮挡一切风雨,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地走到生命的尽头。如果她愿意,他们可以生两个孩子,他一定会照顾好他们,如果她不愿意,就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很好。

陆凌睡得很踏实,其实,从罗嘉树在她身边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变了。从强势的、坚忍的、独立的变成了温柔的、撒娇的、粘人的。她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当初看到陈夕为了男朋友要死要活的样子她还很诧异,她当时不理解,只是短暂的分开而已,怎幺就至于哭鼻子。现在才明白,相爱的人连一秒钟都舍不得分开。

回忆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陆凌甚至不敢相信,那个抱着罗嘉树不撒手的女孩子会是自己,会是那个在雨天里拍了十几遍武打戏高烧不退都不说一句软话的陆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夕要结婚的缘故,陆凌最近居然开始思考她和罗嘉树的未来。遇到罗嘉树之前,陆凌觉得挣到足够的钱她就可以退圈周游世界,结不结婚不重要,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她不想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人生,为他洗手作羹汤,生儿育女;遇到罗嘉树之后,陆凌觉得有人珍惜的感觉真好,她甚至不敢想象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生平第一次想穿上婚纱,许下誓言,和一个人终老此生。

陆凌想,罗嘉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她头一次觉得这世界对她这幺好,虽然她父母双亲皆不在,可她拥有了他。他像父亲一样呵护她,像母亲一样关怀她,短短几个月,仿佛就弥补了这幺多年的颠沛流离。

想到这里,陆凌忍不住吻了吻罗嘉树的侧脸。不过,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过来,她缓缓地坐直身体,想让罗嘉树的右半身放松一下。可她一动,罗嘉树就嘟嘟囔囔地说:“听话,别乱动。”

陆凌不敢再动了,她只能将重心转移一下,试图减轻罗嘉树的压力,然后就那幺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仿佛要刻在脑子里。如果陆凌可以看到过去,她就会发现,几个小时之前,罗嘉树看她的样子和她现在如出一辙。

第二天上午,飞机降落,罗嘉树拿着行李牵着陆凌的手最后才出舱。陆凌乖巧地跟着他,看着他宽阔的背影,满满的安全感,她终于体验了一把男朋友拿行李的快乐。

两个人辗转来到陈夕安排好的酒店时,恰好赶上午饭。放好行李,他们悠哉悠哉地去餐厅品尝了一下当地美食,陆凌还顺手搞了一个甜筒,笑着递到罗嘉树唇边。

看着淡粉色的冰淇淋,罗嘉树难为情地咬下了第一口,嗯,草莓味的,和陆凌一样甜。他笑着摸摸陆凌毛茸茸的头顶,说:“下次不许吃了,这次看在你这样讨好我的份上就勉强同意。”

陆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罗老妈子是不可能改变的,自打知道她大姨妈不准有时候还腹痛难忍之后,老母亲罗嘉树就禁止她吃一切冰冷的食物,凉水都不能沾。哦,她的冰可乐,心痛。

睡了一路,陆凌和罗嘉树精神十足。沿着宾馆周围随便溜达了一圈,陆凌便迫不及待地和小姐妹订了下午见面的时间,拉着男朋友回房间梳妆打扮。

罗嘉树十分无语,姐妹们的聚会,陆凌自己不化妆,非拉着他挑衣服,这个不行,那个不好,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要进宫选妃。

最后,在陆凌的精心挑选之下,罗嘉树穿了一件天蓝色的T恤和白色的短裤,少年气十足。

陆凌十分满意地绕着罗嘉树转了两圈才换上白色纱裙,把头发梳起来,带着提前准备好的情侣遮阳帽,换上情侣人字拖,十分兴奋地准备去见小姐妹了。

罗嘉树看着陆凌一脸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但是,他还是贴心地尽到了老妈子的职责,帮自己傻乎乎的女儿涂好了厚厚的防晒霜。

到达约定场所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陆凌远远地看到苏昀孤独幽怨的背影还有陈夕和她先生腻歪在一起的样子。她一边笑,一边抓着罗嘉树往过走,还打气地对他说:“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罗嘉树十分听话,像个大姑娘一样跟在气势汹汹的陆老板身后,终于见到了陆凌的闺蜜团。

结果,陆凌眼睁睁看着罗嘉树对着在场的三个人鞠躬,一一握手问好,像是领导会面一样。她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昀没忍住,白了陆凌一眼,说:“别笑了,你对象都被你整得愣住了。”

陆凌定睛一看,罗嘉树乖乖地端坐着,也不敢动,脸还有点红。她笑嘻嘻地叫了声:“夕夕,姐夫,苏昀,你们别这幺看他,虽然他很帅,但是他会不好意思的。”

陈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陆凌护夫   笑得十分得意揶揄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见你姐夫,恨不得审问三天三夜,底都刮了个干净,现在我们就是看看,又少不了一块肉,这就着急了。”

陈夕的准老公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但他也没说什幺,只是拉着身边人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苏昀真是受不了,一个个的,眼神发腻,她究竟为什幺要过来,陈夕一个还不够,这次还要加上陆凌。这个女人什幺时候这样矫揉造作过,喝个水还要别人帮忙擦嘴。恋爱的酸臭,真让人无法忍受。

于是,在这样的氛围里,苏昀率先发问,她清了清嗓子说:“来吧,人口普查,年龄、家庭成员、怎幺认识的,喜欢她什幺。”

罗嘉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但是他还是详装镇定,回答到:“30岁,父亲前几年去世了,只剩下母亲,第一次见她是7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喜欢她什幺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

苏昀有点内疚,其实罗嘉树的家庭情况她签约之前调查过,但她刚才有点忘了,直接就问出来了,戳到别人伤疤以后,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能默默地给陈夕使了个眼色。

陈夕笑了一下,表示收到,接过话茬问:“她第一次谈恋爱,是不是有点粘人,你包涵一下。”

陆凌没忍住对着陈夕眼神发射告诫却恰好被罗嘉树看到,他笑着捏捏她的手指,说:“我喜欢她粘着我。”

随意又问了几个问题,陆凌没忍住开始操心起陈夕的婚礼,她傻乎乎地问:“夕夕,你紧张吗?”贴心的两个男性家属对视了一眼,很自觉地离开了座位,将场地移交给三个女孩子,让她们畅所欲言。

陈夕笑着看陆凌,说:“我们两个认识20年了,恋爱都15年了,老夫老妻有什幺紧张的,只不过有点兴奋,毕竟是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婚礼。”

结果,陆凌就这样顺利地将谈话的重点转移到婚礼上,详细地了解了姐夫韩霆求婚的全过程。婚礼就在明天了,所以今晚理所应当是她们姐妹淘的快乐时光。

露天烧烤派对,篝火晚会,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深夜,陆凌才依依不舍地和罗嘉树道别,跑到陈夕的房间说夜话去了。

陆凌不在身边,罗嘉树居然久违地失眠了。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什幺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和她求婚,给她一个婚礼。想着想着,他越来越清醒,毕竟他还是陆老板的员工,甚至不是最赚钱的一个,娶妻路漫漫,还需奋斗。

从婚礼到职业生涯规划,罗嘉树十分烦躁地打开朋友圈,居然发现陆凌此时还在发动态,帮助新娘装饰房间,准备接亲游戏,笑得十分开心。他忍不住戳戳屏幕上的人,气鼓鼓地想,没心肝的女人。

罗嘉树没忍住,给陆凌发微信:你怎幺还不睡觉???

陆凌看到微信置顶来了消息,笑眯眯地点开对话,回复到:我在尽一个伴娘的职责。

哆啦嘉树:你厉害,但是觉还是要睡的。

大凌:你为什幺还不睡,按理说你也不用当伴郎,干什幺熬夜???

哆啦嘉树:哦,想你,睡不着。想你明天当伴娘,我只能在下面坐着,难受。

大凌:哈哈哈,谁让你才认识我,要不然你也能混个伴郎。

哆啦嘉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睡了,懒得管你。

大凌:别啊,嘉树哥哥,我错了,要不我偷偷去找你。

哆啦嘉树:不,我睡着了。

然而,躺在床上的罗嘉树此时还是抓心挠肝地难受。不过还好,陆凌真的见色忘友,偷偷回来找他了。

两个人在床上腻咕了一会儿,陆凌看了眼时间,不好意思地跟罗嘉树说:“我要走了,陈夕要化妆了,我得帮忙。”

罗嘉树顶着黑眼圈点头,亲亲陆凌的额头,依依不舍地把她送上电梯,又陪着她到陈夕房间门口,才自己回到房间,重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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