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深夜,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不过这家私人酒吧里依旧灯火通明,气氛热烈,一副不夜城的架势。
萧筠按照后面发的短信找到了包厢,乐队的大家都还在,看到萧筠来了,笑闹了几句就帮着她把喝醉了的秦洄塞进了车里。
喝醉的秦洄很安静,没有一般醉酒人的吵闹,也没呕吐,安静的就好像在发呆一样了。
只是透过后视镜能看到,他乖巧的看着她,眼里折射着窗外的灯光,仿佛揉碎了一池星光,目光在涣散和专注之间切换,好像只能看到她一个人一样。
比起一喝醉就开始摔东西的苏意无疑是要省心太多,听着秦洄清浅的呼吸声和偶尔溢出的一些不成曲调的片段,萧筠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好像就是一个脑子里塞满了音乐的歌手。
扶着快一米九的秦洄下车,他委屈的躬下身把下巴按在萧筠的肩膀,带着酒气的吐息倾吐在她的脸颊上,只要她一偏头就能擦到他头发,或者其他的什么。
萧筠身体僵硬了一下,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亲密的不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出现的。
轻推了几下,但是秦洄锲而不舍的将自己的头死死的安在萧筠的肩膀上,虽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是这样的距离也足够让人心慌意乱的了。
萧筠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还是一团黑雾,什么都感应不到,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慌。
推了几回,力气稍微重一点,秦洄就哼哼唧唧的抗议,嘴里唱着奇奇怪怪的歌,开口时带着他气息的吐息在萧筠的脖子边打转,让她整张脸都涨红了,开始认真考虑辞职的可行性。
托着他上电梯,好不容易折腾到门口,但是门铃按了好久都没有人反应,估计是这边的助理已经下班了,她只好去问黏在她身上的人要密码,对方完全不配合,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了青姐。
得知秦洄喝醉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嘱咐她早点回家,才告诉了萧筠密码。
仿佛是错觉,挂断电话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叹息,只是声音太轻,完全被靠在她肩上的人的呼吸声盖了过去。
好不容易开了门,萧筠第一次踏进了秦洄的住宅。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房子,但是却有种好像入侵了别人的领土,到处都标志着他身上的气息,混杂而阳刚,让她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房子直接是复式楼的构造,但是顶挑的很高,一眼看过去却异常宽阔,装修非常工业风,大片大片的黑色和白色的金属撞色,说不上来奇怪的艺术品摆放在各处,随着她的脚步,感应灯一点点的亮起,与其说是家,用艺术馆或者博物馆来形容或许更加贴切。
看起来到处都是冷硬的装饰,没有半点柔软,找了半天才找到意思他的卧室的房间。
和外面截然不同,虽然也是偏性冷淡的配色,但是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却更加温暖一点,里面的东西却摆放的井井有条,仿佛强迫症一样,最多的就是各种书籍,没有乐谱什么的更多的是表演,电影和完全看不懂的外文大头书。
萧筠没敢多打量,把他从身上扒下来的时候,萧筠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好不容易就要把他丢到床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天旋地转,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的手缠上了,整个人被这个力道一带,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床上,她的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秦洄的胸膛上,坚硬的胸把她的额头撞的通红,即使没伸手去摸也能感觉到可能都要肿了。
明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萧筠已经痛到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但是秦洄却一点也没有痛的表示,反而抱紧了萧筠。
一米六出头的萧筠在他的怀里娇小的就像一个玩具,和男性的力气相比,她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只是他的身体和姿势勾起了她心里深处那些不愿意被想起来的记忆,萧筠不由的挣扎了起来。
秦洄蹭了蹭萧筠的发顶,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神清澈如初。
萧筠的头被按在他的胸膛之中,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仿佛察觉了她的不安,秦洄像哄小孩一样断断续续的唱起了摇篮曲,虽然因为喝多了酒,他的声音已经变的带上了一丝喑哑,但是嗓音里最本质的清澈依旧还保留着,不管他唱的什么,只要一开嗓,天然就带着一股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沈浸进去。
萧筠挣扎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小了,虽然她的生物钟有点颠倒,但是折腾了一天,力气几乎都耗尽了,明明是心有防备的,但是折腾到了后面,或许是秦洄的声音太温柔,或许是她太累了,最后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黑甜梦之中。
秦洄抱着怀里的大玩具,轻嗅着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满意的露出一丝微笑。
之前的时候忙着专辑的事,现在终于可以空出时间来收拾这个捡到的大宝贝了,虽然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子,不过她进来的时候没有那种强烈的私人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只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有点不爽的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女孩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柔软的发丝擦过了他的下巴,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将旁边的被子掀开,然后他抱着新到手的玩具,看着对方皱着眉的睡颜,秦洄体内的恶趣味在蔓延着,最后还忍住了,在对方的被撞红的额头上偷了个晚安吻就愉快的睡着了。
*
清晨,秦溯揉着头,从研究院里离开,在实验室折腾了半个月了,他终于还是解决了那个小数据的错误问题。
比起这些,脑子里不断回放的画面才是最让人抓狂的。
该死的!
就不应该听秦洄那个混蛋的蛊惑替他参加什么鬼的聚会,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失控的事情。
不管是谁,被下了药,纾解以后面对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妹子,而是空荡荡的房间都是一件抓狂的事情。
想道歉都找不到人,甚至要不是两个人战况太过激烈整个房间都遍布着痕迹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纯粹就是做了一个春梦。
举报了整个会所后,秦溯就离开了那里。
但是明明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还是忘不了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那双莹白的腿还一直在他脑海里闪过,但是因为他全程没开灯,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他也不知道,脑子最深的记忆就只有对方呜咽的喘息和那双在他的掌控下摇晃的腿。
不能再想了!
他第一次觉得记忆力太好也是一种折磨,错乱的记忆导致他这几天注意力总是走神,研究的时候数据总是对不上,原本上个月就能出的论文,因为数据问题托了一个月还没完成,对于他而言还是第一次,现在连导师都过来问他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想到青姐那边又接的电影,秦溯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就应该弄死秦洄那个混蛋!
他在心里一千零一次重复着。